林夏抱着逐渐金属化的江沉跌入深坑。她后背撞上金属板时,听见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。地面在她身下凹陷,蓝液从裂缝中渗出,像活物般攀附上来。
佛珠突然渗出血珠,滴落在地面发出滋啦声响。蓝液沸腾起来,顺着地脉纹路蔓延成血管状脉络。江沉机械臂猛地抽搐,颈后数据线自动重组延伸,刺入墙壁深处。
"密码是你生日..."他的声音断续破碎,像是两个灵魂在争夺发声权。左手突然收紧,几乎要掐进她手臂。林夏能看见他瞳孔在红蓝两色间剧烈挣扎。
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扭曲声。教官标志性的皮靴叩击声混入新型机械义肢的咔嗒声,至少三组人正在逼近。江沉颈部浮现蛛网般的蓝色数据线,像血管一样跳动。
"跑吧,小老鼠。"教官的冷笑从头顶传来。
林夏咬紧牙关,拖着江沉往环形大厅中央挪动。三百具培养舱随着她的脚步次第亮起,每具"林夏"都连接着数据管,胸口植入青色纹路。她们面容苍白,双眼紧闭,仿佛在等待唤醒。
她伸手触碰最近的玻璃罩,倒影中自己瞳孔闪过一抹蓝光。佛珠突然发烫,母体信号指引她走向中央终端。全息投影自动激活,母亲的身影浮现空中。
"欢迎回家。"合成音响起,却带着记忆中的温柔。林夏指甲抠进掌心,血珠滴在控制台上。投影继续:"你不是人类,而是最高级的人造生命。二十年研究的终极容器..."
培养舱集体爆裂。玻璃碎片四溅时,"林夏"们如提线木偶般缓缓坐起。她们动作僵硬,脖颈处青色纹路闪烁,齐刷刷转头看向本体。
江沉突然开枪扫射。机械眼红光与蓝光交替闪烁,子弹穿透人造躯体时爆出蓝液。"别信!"他嘶吼着击碎所有影像,为林夏争取时间。金属手臂在连续射击中崩裂,露出内部运转的精密齿轮。
教官率夜莺残部破门而入。新型机械义肢闪着寒光,他们呈扇形包围过来。江沉颈后数据线断裂,金属皮肤开始片状剥落。他用残存左手在控制台输入保护指令,代码飞速滚动。
"记住...你是..."话音未落,程序吞噬意识。机械臂转向自己太阳穴,子弹击发前最后一句"跑"化作气音。林夏扑向弹孔,接住飘落的半融照片——母亲笑容被蓝液腐蚀得斑驳。
她颤抖着手插入江沉颈后,拔出带血记忆芯片。佛珠吸收血液后转为纯白,浮现出三个选项:a) 自毁协议 b) 记忆回溯 c) 佛珠觉醒。指尖悬在选项上方时,听见教官阴恻恻的笑声。
"这一次,由我来掌控。"林夏低语。选择C的瞬间,蓝光从手腕蔓延至锁骨青纹。控制台炸裂,培养舱集体发出尖锐警报。她眼中浮现蓝色代码流光,嘴角扬起神秘弧度。
佛珠化作锁链缠绕,末端隐现青色纹路。大门轰然开启时,未知敌人阴影浮现。镜头拉远展现整个实验区,蓝液沸腾如心脏跳动。林夏转身背影坚定,锁链在身后晃动。
林夏的指尖悬在选项上方时,听见教官阴恻恻的笑声。
"这一次,由我来掌控。"她低语。
选择C的瞬间,蓝光从手腕蔓延至锁骨青纹。控制台炸裂,培养舱集体发出尖锐警报。她眼中浮现蓝色代码流光,嘴角扬起神秘弧度。
佛珠化作锁链缠绕,末端隐现青色纹路。大门轰然开启时,未知敌人阴影浮现。镜头拉远展现整个实验区,蓝液沸腾如心脏跳动。林夏转身背影坚定,锁链在身后晃动。
教官带领夜莺残部步步紧逼,新型机械义肢闪烁着冷光。林夏突然抬起右手,锁链如活物般抖动。整个实验区的蓝液开始躁动,沿着地脉纹路涌向入侵者。
"你真以为能掌控一切?"教官冷笑,皮靴踏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。
林夏没有回应,锁链突然抽打而出。教官侧身避开,机械臂弹出利刃直取她咽喉。千钧一发之际,江沉的记忆芯片在她口袋里微微震动。
"小心左侧!"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。
林夏本能地向右翻滚,利刃擦过左肩,在防护服上划开一道口子。她抬头看向教官,对方脸上露出惊讶神色。
"看来你还没完全失控。"教官眯起眼睛,"告诉我,江沉给你留下了什么?"
林夏摸着口袋里的芯片,没有回答。她感觉锁骨处的青纹越来越烫,仿佛有生命在蠢动。
"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"教官挥手,夜莺成员呈包围之势围拢过来。
林夏后退半步,锁链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。蓝液突然暴涨,将最近的两个夜莺成员卷入地下。她趁机冲向通道尽头,身后传来教官的怒吼。
"抓住她!不惜一切代价!"
林夏跑进昏暗的走廊,墙壁上的荧光标记忽明忽暗。她能感觉到追兵越来越近,心跳声和脚步声混在一起。就在即将被追上的瞬间,她看到右侧有个小门。
门虚掩着。
林夏闪身而入,反手将门关上。黑暗中,她靠着墙壁大口喘气。突然,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:
"别开灯。"
她浑身一僵,握紧锁链。
"我是友非敌。"那个声音继续说,"江沉的朋友。"
林夏瞳孔微缩:"你怎么知道..."
"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。"那人打断她,"他们马上就会找到这里。跟我来。"
他点亮袖口的小灯,林夏这才看清对方是个年轻人,穿着维修工装。他示意她跟上,转身走向房间深处。那里有个通风口,铁网已经被人撬开。
"爬进去。"他说,"我在另一头接应你。"
林夏犹豫了一下,钻进通风管。她在狭窄的管道里爬行,能听到外面教官暴躁的吼叫。终于爬到尽头,年轻男子伸手将她拉出来。
"这是哪里?"
"地下维护系统。"他边带路边说,"直通核心区,也是唯一能甩开他们的路。"
"为什么帮我?"
"因为江沉说过,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事,一定要保护好你。"男子停下脚步,转身看着她,"他说你是唯一能改变这一切的人。"
林夏心头一震:"你知道我是..."
"人造生命?当然。"男子苦笑,"江沉没少在我面前提起你。每次说到你,他的眼睛都是亮的。"
林夏低头看着手中的记忆芯片,想起江沉最后那句"跑"。她突然意识到,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。
"我们去哪?"
"去找真相。"男子指向前方,"江沉留下的线索,都在那里等着你。"
远处传来金属撞击声,追兵已经找到通风管入口。林夏握紧锁链,跟着男子继续前行。她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,但有一点可以确定——
她绝不能停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