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清漓看到鸽子身上的污渍，转身去角落里拎过水桶，拿起刷子开始清理鸽笼。他动作算不上熟练，却格外仔细，连缝隙里的粪便都擦得干干净净。上官默看着他认真的侧脸，忽然发现鸽笼外侧的木头上，多了两个浅浅的刻字——“平安”。
“什么时候刻的？”她走过去，指尖轻轻拂过那两个字。
“前几日看你总对着鸽笼发呆，”水清漓放下刷子，手在布上擦了擦，“刻着图个吉利，愿往后岁岁平安。”
上官默心里一暖，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下一个轻吻：“嗯，一定会平安。”
晌午时分，阳光正好。上官默端着一碟刚切好的柑橘，走进书房。水清漓正伏案看着军务公文，眉头微蹙，手里的狼毫悬在纸上迟迟未动。
“又在为粮草的事发愁？”她将果碟放在案边，顺势瞥了眼公文，忽然指着其中一处，“这里错了个字，‘已’写成‘己’了。”
水清漓低头一看，果然如此，有些无奈地笑了：“还是你细心。以前在北境，公文都是参军写好我签字，哪注意过这些。”
“所以才要我来帮你把关啊。”上官默拿起墨锭，在砚台里细细研磨，“当年跟着太子哥哥学处理奏折时，他总说我眼睛比筛子还细。”
“那是，我的默儿最厉害了。”水清漓放下笔，从果碟里拿起一瓣柑橘，递到她嘴边，“尝尝，甜不甜？”
上官默张口接住，汁水清甜。她看着他眼底的笑意，忽然觉得，这样的日子，比任何山盟海誓都踏实。
傍晚的长安夜市，烟火气最盛。水清漓牵着上官默的手，穿梭在热闹的人群里。
“你看那糖葫芦，红得真好看。”上官默指着不远处的摊位，眼里闪着光。
水清漓立刻买了一串，递到她手里：“慢点吃，别沾到衣服。”自己则走到旁边的摊子，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。
上官默咬着糖葫芦，看着他捧着粗瓷碗喝汤的样子，忍不住笑：“将军也有这么市井的时候。”
“在你面前，我不是将军，就是水清漓。”他抬头看她，眼里映着灯笼的光，“你喜欢，以后天天带你来。”
正说着，旁边传来小贩的吆喝：“泥人捏得像，十文钱一对嘞！”水清漓拉着她走过去，指着摊上的泥人，对小贩说：“给我捏一对，一个穿铠甲，一个梳公主髻。”
上官默有些诧异：“买这个做什么？”
“你看，像不像我们俩？”等小贩捏好泥人，水清漓小心翼翼地捧着，在她面前比划着。那穿铠甲的泥人虽小巧，却眉眼坚毅，嘴角紧抿，像极了他平日里严肃的模样；旁边梳着双环公主髻的泥人，眉眼弯弯，嘴角扬着浅浅的笑意，活脱脱是她的写照。“留着做个念想，以后看到就想起今天的夜市。”
上官默看着那对憨态可掬的泥人，指尖轻轻碰了碰泥人的脸颊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，像被温水浸过的棉花。她抬头看他，见他眼里满是期待的光，忍不住笑道：“是挺像的，就是这泥人将军的脸，比你可圆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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