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阳把云层染成铁锈色时，天道的手下在巷口显了形。他们穿着灰袍，手里的长刀泛着“斩灵”的寒光——这是天道直属的杀手，修为不及灵山佛陀，却比天兵天将更狠戾，因为他们只认一个规矩：任务即死令。
“果然没死透。”为首的灰袍人盯着李悟清，声音像磨过的石片，“六耳猕猴，该了结千年前的账了。”
李悟清刚把那张“生日快乐”的纸条塞进袖袋，闻言冷笑一声。混元气虽还在翻涌，但随心铁杆兵已在掌心凝出虚影——这法器千年前被他捏碎，却在刚才大圣庙前的情绪波动里，被孙悟空悄悄用灵气补全了。“就凭你们？”
刀光劈过来时，他侧身避开，铁杆兵横扫而出，灰袍人瞬间被震成光点。天道手下的打法确实直接，剩下的人没半句废话，齐齐拔刀围上来。李悟清的六耳微微颤动，“知前后”的天赋让他总能提前避开要害，可混元气的损耗比预想中快，额角很快渗了汗。
就在这时，天边突然落下道银白的光——不是刀也不是剑，是天道亲自凝出的“克制箭”，箭身流转着专门针对灵猴的符文。李悟清瞳孔骤缩，想躲却已来不及。
“铛！”
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巷尾的灯笼摇晃。孙悟空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前，如意金箍棒横在半空，那支克制箭已断成两半，木屑混着符文碎片飘落。他嘴角还沾着黑血，破妄金瞳却亮得惊人，死死盯着云层深处。
云层里浮出两只巨大的眼睛，漠然地扫过孙悟空。天道显然没料到他会出现，那双眼在他身上停顿片刻，竟缓缓隐了回去——谁都知道，这猴子背后站着女娲和须菩提，真杀了他，天道自己都要被拆成碎片。
“你不是走了吗？”李悟清的声音发紧，看着孙悟空握着金箍棒的手在发抖——那是万毒散发作的征兆。
孙悟空转过身，掌心托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，打开是块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：“给你买的，刚在街角那家老字号抢的最后一块。”他咳了两声，黑血滴在油纸角，“毒还没发作到动不了的地步。”
李悟清看着那块桂花糕，又看向他嘴角的血，突然上前一步，伸手按住了他的嘴。指尖触到温热的血时，他才惊觉自己在发抖。
“别说话了。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哑，“……蛋糕难吃死了，桂花糕还凑合。”
孙悟空在他掌心眨了眨眼，没反驳。巷口的风带着桂花香飘进来，远处隐约传来红孩儿和黑熊精的吵嚷声，大概是在争论刚才的瓜该怎么说。但此刻巷子里很静，只有孙悟空的呼吸声，和李悟清袖袋里那张纸条被风吹动的轻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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