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火续章

这是树叶，人间的烟火香，妈妈的唠叨，还有奶奶做的菜，那是最好的味道，色香味俱全，配上应该有的外套，带上特有的味道，这是人间的烟火气息。闻上调味料的味道，只要有，你有钱再去外面吃点，不点外卖是因为运费太贵，还是吃奶奶做的饭？不仅有饺子包子、红油抄手，还有馄饨肠粉以及米线。米线就是米粉，有什么区别？不如来一下臭豆腐酸辣粉什么味道最香最好吃？不如问一下螺蛳粉，冬天冷了，吃点羊肉还能热起来，什么火锅烧烤奶茶，酷狗酷狗，不用担心卡路里，开心最重要，见到奶奶和妈妈的笑容，这就是人间的烟火气息。这些菜的名字太多，永远都说不完，需要一本菜谱来记载。

张单站在聚光灯下，红袍的边角随着呼吸轻轻起伏，目光扫过台下静静注视的察澜，又落在高处那幅被百姓画得满脸皱纹的画像上，喉结动了动，继续开口时，声音里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颤抖，却比刚才更添了几分真切。

他想起小时候蹲在灶台边，看奶奶往沸水里撒一把葱花，白雾腾起时，奶奶的声音混着柴火噼啪响：“单儿啊，这菜香不香，得看掌勺的人心里有没有热乎气。”那时候他还不懂，只觉得奶奶的围裙上总沾着面粉，手上的老茧磨得铁锅沙沙响，可炒出来的一盘青菜，都比街坊邻居家的多一分甜。后来成了灶王爷，走过千家万户的灶台，才慢慢明白，那些飘在烟囱里的烟，盛在碗碟里的菜，藏着的都是最实在的日子——妈妈算着菜钱时皱起的眉，转身却往孩子碗里多夹一块肉；奶奶念叨着“外卖贵又不卫生”，却在厨房忙活到深夜，就为了等晚归的人进门能喝口热汤。

“就像那碗馄饨，”张单的声音柔和下来，像是在跟谁轻声絮叨，“皮要擀得薄如蝉翼，馅得剁得细腻匀称，汤得是骨头上熬出的奶白，撒把虾米紫菜，滴两滴香油，端上桌时烫得人直哈气，可谁不是吹着晾着，也要一口口咽下去？因为知道，这碗里盛的不只是馄饨，是有人在灶前站了半个钟头，守着锅开了又关，就怕你吃着不热乎。”

察澜在台下听着，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给张单做菜的样子。那天在天庭御膳房，他紧张得手都在抖，炒出来的青菜咸得发苦，张单却一口没剩，末了还笑着说：“有烟火气，比那些冷冰冰的玉露琼浆强多了。”那时候他不懂，只当是安慰，如今站在这人间的舞台上，听着张单唱着那些关于菜、关于人的细碎，才恍然明白，原来所谓的“最好的味道”，从来都不止于舌尖的滋味。

张单的目光落回察澜身上，带着笑意继续道：“有人说米线和米粉没区别，不过是换了个名字。可南方人煮米粉爱加酸笋，北方人下米线总配酸菜，就像有人爱吃臭豆腐的醇厚，有人偏爱酸辣粉的鲜辣，螺蛳粉的酸臭更是让爱它的人魂牵梦萦——哪有什么绝对的好坏？不过是各人口味里藏着的乡愁。冬天的羊肉锅咕嘟冒泡，汤里撒把白萝卜，煮得烂熟，一家人围坐着，筷子碰着碗沿叮当响，汗从额头淌下来，心里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；夏天的烧烤摊支在路边，烤串的油滴在炭火上滋滋冒白烟，冰啤酒碰在一起，泡沫溅在胳膊上，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。”

他抬手比划着翻炒的动作，红袍在灯光下划出温暖的弧度：“奶茶的甜，是放学路上攥在手里的雀跃；火锅的麻，是朋友聚在一起的热辣；就连那些被念叨着‘高热量’的蛋糕，咬下去时的甜，也藏着生日蜡烛前的许愿。这些味道啊，就像天上的星星，一颗一颗缀在日子里，单独看或许不起眼，凑在一起，就亮得让人移不开眼。”

台下静悄悄的，只有聚光灯的光晕在空气中浮动。张单看着那幅画像，像是在对画里的自己，也像是在对所有守着烟火的人说：“所以啊，哪用得着什么厚厚的菜谱？妈妈的手一抖，就是最合适的盐；奶奶的眼睛一瞟，就知道火候够不够。那些记在心里的味道，跟着日子一天天过，跟着人一代代传，才是最该被好好收着的宝贝。就像现在，我站在这里，唱着这些菜，想着那个在厨房等我的人，这就是最好的烟火气了，不是吗？”

话音落下时，台下忽然响起轻轻的掌声，是察澜。他眼里闪着光，望着台上的张单，像望着整个人间的温暖。高处的画像静静悬着，画里的灶王爷笑得慈祥，仿佛也在应和着这份简单又踏实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