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逢吻

风还带着灵山战场的硝烟味，李悟清的身影就那么凭空落在孙悟空身后。

他比记忆里清瘦了些，六只耳朵微微颤着，眼里却亮得惊人。没等孙悟空回头，他已经扑了上去，双臂死死箍住对方的腰，力道大得像要把人揉进骨血里。

“哥哥。”

一声低唤，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思念，尾音都在发颤。

孙悟空浑身一僵，随即反手将他抱紧。破妄金瞳里映出那张熟悉的脸，那些关于石缝疗伤、关于“二心”污名、关于生死相隔的记忆，瞬间涌了上来。

还没等他开口，李悟清已经抬起头，踮起脚尖，吻了上去。

不是缠绵的温柔，是带着点急切的、近乎啃咬的力道，像要以此证明眼前的人是真的，不是幻觉。六只耳朵紧紧贴在孙悟空颈间，滚烫的呼吸落在皮肤上，烫得人心里发颤。

孙悟空没有推开他。

他抬手，按住李悟清的后颈，加深了这个吻。风声、远处的打斗声、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，和胸腔里同步跳动的心跳。

原来有些思念，早已刻进了骨血，哪怕隔着生死，隔着误解，也能在重逢的瞬间，冲破所有阻碍。

李悟清的眼泪掉了下来，砸在孙悟空的衣襟上，晕开一小片湿痕。他终于松开嘴，额头抵着对方的，声音哽咽：“我以为……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
孙悟空用指腹擦去他的眼泪，声音哑得厉害：“俺在。”

三个字，胜过千言万语。

远处的天蓬看得直咋舌，捅了捅身边的虾仁：“这……这又是哪出？”

虾仁摸着下巴，笑得一脸了然：“没看出来？这是迟来的‘认亲’。”

阳光穿过云层，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，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李悟清还抱着孙悟空的腰不肯松手，像个找到归宿的孩子。

孙悟空低头看着他，忽然笑了。

不管是呆子师弟，还是这个总爱闹别扭的六耳弟弟，终究都回到了他身边。

这样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