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幕里的画面还在继续,月虹盯着脚下那片泛着异味的黑水,又看了看远处若隐若现的漂浮物,忍不住皱眉发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水怎么这么怪?”
这时,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,敖子逸的妈妈走了过来,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天气:“那只是樱花国道的核废水,不过没关系,我们已经到了东海了。”
“东海?”月虹眼睛一瞪,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,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,“东海真遭罪啊!你想啊,精卫填海,填的是东海;哪吒闹海,闹的是东海;当年杨戬大闹天宫,最后掉下去的还是东海;就连猴哥去借宝贝,找的不还是东海龙宫?”
她越说越觉得离谱,最后摊开手对着漆黑的水面叹气:“东海我怎么了?招谁惹谁了这是?”
敖子逸在一旁听着,忽然指了指岸边堆积的垃圾,轻描淡写地说:“没关系,一会把垃圾扔在东海。我们都是一家人,核废水排放还在东海。”
这话一出,屏幕内外瞬间一片寂静。
现实世界里,刚才还在议论“闯关游戏”的人们脸上笑容僵住了。有人指着屏幕里漆黑的海水,声音发颤:“这……这哪是游戏?核废水?扔垃圾?”街头的老人气得发抖,连连跺脚:“造孽啊!哪有这么糟践大海的!”
屏幕里,唐僧师徒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。唐僧脸色发白,双手紧握缰绳,嘴唇哆嗦着念不出佛号,过了好一会儿才沉痛地说:“阿弥陀佛……东海乃水族栖息之地,更是天地灵脉所系,怎可如此……如此作践!核废水?垃圾?这等行径,简直有违天道啊!”
孙悟空早已按捺不住怒火,金箍棒“噌”地一声竖了起来,火眼金睛里红光暴涨:“他娘的!这是什么混账话!东海老龙王与俺老孙有旧,那东海龙宫何等清净,岂容这些杂碎玷污!还有那什么‘一家人’?放着好好的海不护,反倒往里面扔脏东西,这等歪理,俺老孙第一个不饶!”
猪八戒也收起了嬉皮笑脸,肥厚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瓮声瓮气地说:“就是!俺老猪当年在高老庄也知道护着庄里的水井,这东海比千口万口井加起来还金贵,哪能这么折腾?这俩小娃娃,怕是被什么妖邪迷了心窍!”
沙僧更是面色凝重,望着屏幕里那片不见底的黑暗,沉声道:“师父,大师兄,这绝非小事。海水相连,东海若毁,四海皆危,到时候不仅水族遭殃,人间也会水患频发……这‘宝贝世界’的剧本,怕是藏着更大的祸事啊。”
屏幕里的月虹似乎也被敖子逸的话噎了一下,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,只是望着那片被污染的海水,眼神复杂。而屏幕外,现实世界的人们已经炸开了锅,怒骂声、质疑声此起彼伏,有人开始拨打环保部门的电话,有人对着屏幕高喊“住手”,还有人红着眼眶看着那片漆黑的“东海”,说不出的心疼。
唐僧师徒勒在原地,望着那块悬浮的屏幕,再也无心赶路。孙悟空按捺着冲进去的冲动,死死盯着画面里的动静,咬牙道:“师父,不管这是什么‘剧本’,什么‘闯关’,俺老孙都不能看着东海就这么被糟践!等俺去瞧瞧,定要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知道,大海不是垃圾桶!”
唐僧看着徒弟眼中的怒火,又看了看屏幕里那片令人揪心的海水,终于点了点头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:“悟空,去吧。若真是有违天道之事,我等取经人,既为普度众生,便不能坐视不理。哪怕是异界乱象,也该让他们知晓,敬畏自然,方能长存啊。”
话音刚落,屏幕里的画面忽然晃了一下,像是信号不稳。而现实世界的人们,还在为那片被“核废水”和“垃圾”侵占的东海,揪着一颗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