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山约

华山的云雾被风撕开道口子，哪吒踩着风火轮悬在半空，手里拎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书生——正是那对杨婵心怀不轨的刘彦昌。他刚要扬手把人往山涧里丢，就见一道流光“咻”地掠来，月虹的声音先一步撞进耳朵：“住手！”

月虹落在哪吒身边，瞥见他手里的刘彦昌，又看向不远处立于山巅的身影。杨戬一身银甲，三尖两刃刀斜倚在肩头，额间天眼微阖，神情冷淡得像块万年寒冰。

“杨二哥。”月虹先开了口，目光落在他身上，“我们来……”

“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。”杨戬打断她，声音没什么起伏，视线却扫过刘彦昌，眼神冷了几分，“人，我可以不管。但你们能不能先把这书生打一顿？”
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打得他记牢了，不是什么人都能肖想的。打完，我就跟你们走。”

哪吒眼睛一亮，拎着刘彦昌的手紧了紧：“这个我擅长！”

月虹忍不住笑了。这位司法天神看着铁面无私，护起妹妹来倒是半点不含糊。她朝哪吒点头：“轻点，别打死了，留口气让他反省。”

刘彦昌吓得魂飞魄散，哭喊着求饶，却被哪吒一脚踹在屁股上，摔了个狗吃屎。紧接着，拳头落雨似的砸下来，疼得他嗷嗷直叫，却偏偏伤不到要害——正是月虹说的“留口气”。

杨戬站在山巅，听着山下的惨叫声，额间的天眼轻轻颤了颤，眼底似乎有微光闪过。

月虹望着他的背影，忽然觉得这位真君也没传闻中那么难接近。他守的哪是天规，分明是藏在冷硬外壳下的柔软——是对母亲的恨，对妹妹的护，是这三界最难得的血肉气。

等哪吒揍够了，拎着鼻青脸肿的刘彦昌扔到一边，杨戬才终于动了。他拾起三尖两刃刀，转身看向月虹和孙悟空，淡淡道：“走吧。”

云雾重新合拢，遮住了华山的痕迹。只有那鼻青脸肿的书生瘫在地上，望着几人远去的方向，终于明白有些仙缘，不是他这种心怀不轨之辈能染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