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石旧怨

月虹走到天蓬面前，见他望着远处的星空出神，轻声问道：“天蓬哥，你刚才说要打破灵山阴谋，为什么一定要大闹灵山？”

天蓬的眼神忽然沉了下去，像是坠入了遥远的回忆。恰在此时，系统光屏凭空展开，一段带着声音的画面缓缓浮现——

那是周朝时期的天庭，云雾缭绕的凌霄殿上，玉皇大帝指着一颗悬在半空的星辰，眼神贪婪：“快把这颗北极星收起来！绝不能让它化成人形，坏了我的事！”

话音未落，灵山方向忽然冲出两道金光，正是西方二圣。他们竟趁虚偷袭，一道掌风狠狠拍向北极星！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，星辰骤然爆炸，碎光中，一个英挺的身影缓缓凝聚——正是刚化形的天蓬。

可他还没站稳，就被天兵天将团团围住，天庭神兽嘶吼着扑上来。天蓬眼中燃起怒火，竟凭着刚化形的力量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，一拳击溃神兽，反手抓住追来的神将，硬生生捏断了对方的肋骨！

混乱中，一颗五彩斑斓的石头忽然从云层后飞来，像是要护住他。天蓬下意识伸手去接，却因力道过猛，“咔嚓”一声，石头被他弄碎了半颗。

“这石头……有点眼熟。”西方二圣中的一位皱眉道，目光紧紧盯着那半颗碎石，“陛下，这石头从何而来？”

玉皇大帝随口道：“东神州捡的。”

“不好！”另一位圣人脸色骤变，“这里面还有个胚胎，是我们要算计的！别管那北极星了，快保住这半颗女娲石！”

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，系统光屏悄然隐去。

院子里一片死寂。孙悟空猛地攥紧了金箍棒，指节泛白——东胜神州、石头里蹦出来的胚胎、女娲石……这些词像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开。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出身，不正是东胜神洲花果山上的一块仙石所化吗？

那被天蓬弄碎的半颗女娲石，竟是孕育他的母石！

“原来……是这样……”孙悟空的声音有些发颤，看向天蓬的眼神里，多了层说不清的复杂情绪。

天蓬深吸一口气，声音低沉如闷雷：“他们怕我化形，怕我护着该护的东西，更怕这石头里的胚胎碍了他们的算计。当年他们能为了一块石头追杀我，如今就能为了所谓的‘西游大局’，把你当成棋子摆弄。”

他抬起头，眼中星辉暴涨：“我大闹灵山，不单是为了自己被追杀的仇，更是为了不让他们再算计你，算计所有像我们一样，不愿被他们掌控的生灵！”

月虹看着两人，忽然明白了这份仇怨有多深。那碎掉的半颗女娲石，不仅是天蓬的伤，更是孙悟空与这天地阴谋最初的牵连。

风卷起地上的尘土，带着股凛冽的气息。孙悟空缓缓松开金箍棒，棒身却已嗡鸣作响。他看向天蓬，眼神里的复杂渐渐化作坚定：“呆子，这灵山，该闹。”

天蓬咧嘴一笑，露出熟悉的憨态，眼底却燃着与当年同样的火：“那是自然，有猴哥你在，怕他们不成？”

月光落在两人身上，仿佛映出了多年前那颗爆炸的星辰，和那半颗碎在尘埃里的石头。有些债，欠了太久，终究要连本带利，一一讨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