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寸杂忆

蒸笼掀开的瞬间，白雾裹挟着腊肉的香气漫出来，月虹盯着那胖乎乎的包子，又看了看旁边油光锃亮的番茄蛋炒饭，忍不住笑：“灵明哥，你这手艺也太全乎了，不光会炒蛋，还会做包子？”

孙悟空正往盘子里捡包子，闻言头也不抬：“想学还不容易？”

“是在方寸山学的？”月虹顺口问道，话刚出口就想起什么，连忙摆手，“啊，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？”

孙悟空却没在意，咬了口包子含糊道：“也没什么不能说的。当年在那儿，除了干杂活，就是学些文学和神通。”

“具体学了些啥呀？”月虹好奇地追问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
“文学嘛，四书五经是少不了的，还有些星象历法，师父说懂点文墨才不算莽夫。”孙悟空擦了擦嘴，掰着手指数，“神通术法就多了，七十二变、筋斗云这些是基础。哦对了，还学了点医术，山里猴儿们总爱打架受伤，懂点医道能应急。”

他顿了顿，指了指桌上的饭菜，笑得有点得意：“做饭也是那会儿练的，师父座下弟子多，轮流下厨，时间长了，啥花样都能捣鼓出来。”

月虹听得直咋舌：“原来你在方寸山学了这么多？我还以为就光练打架呢。”

“打架哪有这么容易？”孙悟空挑眉，“没点学问，没点旁门手艺，怎么镇住花果山的猴儿们？怎么跟天庭那帮老古板周旋？”

正说着，天蓬嗅着香味闯进来，一把抓起两个包子塞进嘴里：“猴哥你太不够意思了，做了好吃的不叫俺！”

“就你鼻子灵。”孙悟空笑着踹了他一脚，又递过去一盘，“刚说啥呢？这么热闹。”

“说灵明哥在方寸山啥都学了，连医术做饭都会。”月虹替他答了，忽然觉得，那位神秘的须菩提祖师，教给孙悟空的何止是神通？那些看似琐碎的文学、医术、厨艺，恰恰让这只石猴褪去了野性，多了几分烟火气，成了如今这既通天彻地，又懂人间滋味的模样。

窗外的月光落在餐盘上，映着腊肉包子的油光和番茄炒蛋的亮色。月虹咬了口包子，忽然觉得，比起那些惊天动地的神通，这些藏在烟火里的本事，更让人觉得温暖——那是方寸山的月光，是祖师的教诲，也是孙悟空最真实的底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