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里的尾巴尖

杰瑞猛地睁开眼时，阳光正透过窗棂，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。

他愣了愣，低头看自己的爪子——没有伤口，没有沾着魔法森林的荧光苔藓，只有昨晚偷偷藏在颊囊里的饼干渣。耳边传来汤姆均匀的呼吸声，那只自称捕鼠冠军的猫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，尾巴尖随着梦境轻轻晃悠，爪垫上还沾着点昨天打翻的牛奶渍。

“呼……”杰瑞长长舒了口气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。魔法森林、糖豆婆婆、会动的刀刃、汤姆掌心的温度……那些清晰得能摸到触感的画面，原来只是场光怪陆离的梦。

他踮着脚溜到沙发边，抬头看汤姆。这家伙睡着时倒没了平时的嚣张，胡须软软地搭在脸上，胸口随着呼吸起伏。梦里那个说“在喜欢的人面前，冠军不算什么”的汤姆，和眼前这个流着口水的笨蛋猫，重叠又分开。

“笨蛋。”杰瑞忍不住用尾巴轻轻扫了扫汤姆的鼻尖。

汤姆咂咂嘴，翻了个身，手臂恰好搭在沙发边缘，离杰瑞只有寸许。杰瑞下意识往后缩了缩，却想起梦里被他护在掌心的感觉，耳朵尖又有点发烫。

窗外的鸟鸣声清脆响亮，彻底驱散了梦境里的黑暗。杰瑞跳上茶几，叼起块昨天剩下的奶酪，犹豫了一下，又把奶酪轻轻放在了汤姆的爪边。

反正只是个梦。他这样告诉自己，却在转身时，听见身后传来汤姆迷迷糊糊的声音：“……奶酪给我留点啊，小不点。”

杰瑞的脚步顿了顿，回头时，看见汤姆半睁着眼，嘴角挂着点没睡醒的笑。晨光落在两人之间，没有黑魔法，没有怪物，只有寻常早晨里，带着点笨拙暖意的空气。

好像……也不是那么糟的梦。杰瑞晃了晃尾巴，悄悄把另一块奶酪往自己这边挪了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