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谈与歉意

夜色像浓稠的墨汁晕染开来，林间只剩下虫鸣和偶尔的兽吼。星耀裹着不知云繁从哪找来的柔软兽皮，看着不远处正在舔舐指尖伤口的云繁，心里堵得厉害。

白天那点想故意气对方的小心思，此刻全变成了愧疚。他犹豫了很久，终于还是开了口，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轻：“对不起。”

云繁停下动作，银蓝色的眸子在昏暗中亮了亮，看向他。

“我之前总觉得蛇是冷血动物，性子肯定很凶，”星耀抓着兽皮的边角，指尖微微收紧，“所以才想故意烤兔子惹你生气……没想到你会真的去拿，还烫出血了。”

他说到最后，声音低了下去。白天看到云繁被烫得缩回手，指尖渗出细小血珠时，他就后悔了。哪有什么冷血动物，眼前这条蛇分明笨拙地记着他的话，甚至愿意为了他去碰害怕的火焰。

云繁似乎听懂了“对不起”的意思，他摇摇头，把还带着浅痕的指尖伸到星耀面前，像是在说“不疼”。然后，他凑近了些，用额头轻轻蹭了蹭星耀的肩膀，动作柔软得不像条蛇，倒像只寻求安抚的大型宠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