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[正文内容\]
走廊尽头的窗户被风吹开，寒气扑面而来。
我背起陆沉舟，他整个人轻得不像话，像是被抽干了力气。季然在前面开路，脚步沉稳，枪握得很紧。
“地下停车场。”她说，“绕过B区，从后巷出去。”
我没说话，只是收紧手臂。陆沉舟胸口的红痕还在蔓延，我能感觉到那股灼热透过衣物传到我背上。他的呼吸很轻，像是随时会断掉。
我们刚拐进楼梯口，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机油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。脚步声在金属墙壁间回荡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季然突然停住。
“怎么了？”
她没回答，而是把枪往前一指。
黑暗中，几道人影缓缓浮现出来。
黑衣，蒙面，手里握着电击器和注射针。
目标明确——陆沉舟。
我瞳孔一缩，体内能量瞬间涌动。冰刃在掌心凝结，寒光一闪，我猛地挥出。
“滚开！”
第一道身影被冻住，下一秒被我斩成两半。对方惨叫一声，身体摔在地上，溅起一滩水花。
但契约反噬也跟着来了。
胸口红痕剧烈灼烧，像是有人拿刀在里面搅动。我咬牙闷哼，膝盖一软，差点跪下去。
“撑住！”季然一把扶住我，“还有三百米。”
我咬紧牙关，拖着陆沉舟继续往前冲。
又一名敌人从侧面扑来，拳头直奔我面门。我侧身躲开，对方却顺势扣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。
“你们想干什么？”我怒吼。
“带走他。”对方声音低哑，“你的宿命已经结束了。”
我冷笑：“做梦。”
我猛地甩开他的手，反手将冰刃刺入他小腹。他闷哼一声，松开了手。
我喘着粗气，额头全是冷汗。红痕蔓延到了锁骨，意识开始模糊。
“快到了。”季然低声说，“再撑一下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却感觉视线越来越重。
季然突然甩出一枚闪光弹，爆炸声震耳欲聋。紧接着，她引爆了备用通道的燃气管道，火光冲天，敌人被逼退。
她右臂被刺穿，血流不止，却强忍剧痛推着我前进：“快走，去后巷！”
我踉跄着冲出车场，来到后巷。
暴雨倾盆，雨水顺着通风口滴落，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。
我喘息着，红痕蔓延至脖颈，意识逐渐模糊。
“不行了……”我靠在墙上，手指发抖。
就在这时，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前方。
容器残影。
与我容貌相同，眼神空洞冰冷。
“你逃不掉的。”他开口，声音低沉而诡异。
我喉咙发紧，体内的力量不受控制地爆发。红痕蔓延至脖颈，高压水浪瞬间喷涌而出，逼退对方。
“别过来！”我怒吼。
他没有动，只是静静地看着我：“你的契约正在吞噬你，你还能撑多久？”
我没有回答，只是死死盯着他。
他笑了：“陆沉舟不是你的归宿，他是你的枷锁。”
我心头一震。
“闭嘴！”我嘶吼，水浪再次袭向他。
他轻轻一闪，避开了攻击。
“你以为你能救他？”他缓缓靠近，“你以为你能改变命运？”
我咬紧牙关，手指掐进掌心。
“我不需要改变命运。”我低声道，“我只需要他活着。”
“可他已经开始了。”容器残影语气平静，“红痕扩散，心跳紊乱，意识模糊。你以为你在保护他？你是在加速他的死亡。”
我愣住了。
他说得没错。
我越用能力，红痕就越扩散，陆沉舟的状态就越差。
“所以……”我喃喃，“我该放手？”
“不。”一个声音突然响起。
季然。
她站在不远处，捂着受伤的胳膊，眼神坚定：“慕澜，听着。你不是在害他，你是在唤醒他。”
我怔住。
“韩镜说过，契约从来不是束缚，而是归属。”她继续说，“你和他，注定要在一起。”
我低头看着陆沉舟，他嘴唇微动，似乎还想说什么。
“可他已经……”我声音哽咽。
“但他还在。”季然打断我，“只要你还在，他就不会死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掌心贴上陆沉舟的胸口。
红痕微光再次浮现，像是回应，又像是某种共鸣。
容器残影皱眉：“你疯了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我苦笑，“但我愿意。”
我猛地抱起陆沉舟，转身跃入后巷尽头的暗河入口。
水流瞬间将我们吞没。
沉入水中的那一刻，我听到容器残影最后一句话：
“你逃不掉的。”
\[本章完\]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