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点十七分，林砚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
她从混沌的睡梦中惊醒，眯着眼看向屏幕——99+微博通知，50+微信消息，还有十几通未接来电。最上面是陈姐刚发来的信息：【无论看到什么，别回应！公司正在处理！】
林砚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一秒，然后点开了微博热搜
#张峻豪林砚恋情实锤#爆
#TOP成员私会女歌手#热
#心墙原来是真情流露#新
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，点进第一个话题。置顶是一条来自"娱乐最前线"的微博：
【独家！TOP张峻豪与歌手林砚恋情曝光！多图实锤！[图片][图片][图片]】
第一张照片是他们在瑞士酒店露台上，月光下两人几乎相拥；第二张是机场牵手；第三张...林砚的呼吸停滞——是排练室那个雨天的吻，虽然只拍到了背影，但足以辨认
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：
【卧槽！居然是真的豪砚CP粉过大年！】
【呵呵，早就看出这女的心机，故意勾引我哥哥！】
【脱粉了，没想到张峻豪这么没事业心】
【只有我觉得很配吗？《心墙》真的很好听啊】
【楼上水军吧？这女的哪点配得上我豪哥？】
林砚的视线模糊了，胃里翻江倒海。她机械地往下滑动，看到更多恶毒的评论：
【查过了，这女的住朝阳区XX公寓，父母在杭州开小超市[地址][电话]】
【明天去她公司门口堵人，谁一起？】
【唱得那么难听，靠睡上位吧？】
手机突然响起，是陈姐的来电
陈姐"别出门！别上网！"
陈姐的声音尖锐急促
陈姐"公司楼下已经有粉丝围堵了，你那边还好吗？"
林砚走到窗前，小心地拉开一条缝隙。楼下空荡荡的，但远处似乎有几个人影晃动
林砚"暂时...没事。"
陈姐"谢天谢地。听着，环球音乐那边已经联系好了，可以提前去纽约。明天...不，今天下午的飞机，我过来接你。"
林砚"这么快？"
林砚的声音干涩
林砚"我还没..."
陈姐"没时间了！"
陈姐打断她
陈姐"你知道那些极端粉丝有多疯狂。对了，张峻豪那边联系你了吗？"
林砚看向毫无动静的微信界面
林砚"没有。"
陈姐"TOP公司肯定封锁了他所有通讯。算了，这些以后再说，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。两小时后到。"
挂断电话，林砚瘫坐在地上。她再次点开张峻豪的聊天窗口，上一条信息还停留在两周前。她犹豫了一下，打下一行字：【你看到热搜了吗？】然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
有什么用呢？他现在肯定被公司层层控制，说不定手机都不在自己手里。而且...他说过要保护她，而保护的方式就是彻底切断联系
窗外，天色渐渐亮起。林砚机械地收拾着行李，将必需品一股脑塞进箱子
当她的手指触到那本《星砚》钢琴谱时，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胸腔蔓延开
她最终还是将它放进了行李箱最底层
上午九点，门铃响起。林砚透过猫眼确认是陈姐才开门，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——陈姐戴着口罩和鸭舌帽，眼下是明显的黑眼圈
陈姐"快，趁现在楼下没人！"
陈姐拉着她就往外走
陈姐"车在地下车库。"
电梯下行的几十秒里，林砚的手机又震动起来，是一个陌生号码
陈姐"别接！"
陈姐厉声道
陈姐"可能是记者。"
但直觉告诉林砚这个电话很重要，她按下接听键，将手机贴近耳朵
"林小姐？"一个陌生的男声，"我是TOP的经纪人李成。关于今天的事，公司深表歉意。"
林砚的指尖发冷
林砚"张峻豪呢？"
"峻豪现在在接受公司内部处理。"对方的语气公事公办，"我们正在全力公关，希望您也能配合——发表声明称那些照片是角度问题，你们只是普通同事关系。"
林砚咬住下唇，直到尝到血腥味
林砚"这是他希望的吗？"
"这是对双方事业最有利的做法。"李成避而不答，"考虑到您即将出国发展，相信您也不希望带着这样的负面新闻开始国际生涯。"
电梯到达地下车库。陈姐拉着她快步走向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
林砚"我需要考虑。"
林砚最终说道，挂断了电话
车子驶出小区时，林砚注意到门口确实聚集了十几个人，有的举着牌子，上面写着"林砚滚出娱乐圈"、"骗子"等字样。看到车辆驶出，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，但司机加速驶离了
陈姐"看到了吗？这就是现在的状况。"
陈姐叹气
陈姐"幸好他们没认出这辆车。"
林砚将脸埋在手心里，肩膀微微颤抖。短短几小时，她的世界天翻地覆。那些曾为《心墙》喝彩的听众，现在正举着辱骂她的牌子；那个在月光下吻她的男人，现在连一通电话都无法打来
陈姐"对了，"
陈姐突然想起什么
陈姐"今晚的小型演唱会...公司建议取消。"
林砚猛地抬头
林砚"不！"
这是她出国前的最后一场演出，在一个只能容纳两百人的小剧场。门票早已售罄，很多是从外地专程赶来的歌迷
陈姐"太危险了。万一有极端粉丝混进去..."
林砚"我会唱的。"
林砚的声音异常坚定
林砚"那些人...那些买票来的听众没有错，我不能让他们失望。"
陈姐看了她许久，最终叹了口气
陈姐"好吧，但必须加强安保，唱完直接去机场，明白吗？"
林砚点点头，望向窗外飞逝的街景，北京的天空灰蒙蒙的，像是要下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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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TOP公司会议室内的气氛凝重如铁
张峻豪坐在长桌一端，面前摊着一叠照片——全是他和林砚。桌对面是公司高层、他的经纪人、还有TOP其他成员。所有人的表情都异常严肃
张峻豪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，脸上看不出情绪
张峻豪"我明白。"
"好在照片不算太露骨，公关部已经拟好了声明，称你们只是工作关系，那些亲密举动是角度问题。"李哥推过来一份文件，"需要你签字确认。"
张峻豪扫了一眼文件，没有动笔
张峻豪"林砚那边呢？
"已经联系了，她应该会配合。"李哥顿了顿，"反正她马上要去美国了，这事很快会过去。"
张峻豪猛地抬头
张峻豪"美国？"
"环球音乐的合约，今天下午的飞机。"李哥有些惊讶，"你不知道？"
张峻豪的胸口如遭重击。她要走了？就这样突然离开？他摸向口袋里的手机，才想起早被公司收走了
张峻豪"我明白。"
张峻豪重复道，声音干涩
"所以，签了这份声明，好好准备下个月的巡回演唱会。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。"王总将笔推到他面前，"为了团队，为了那些支持你十年的粉丝。"
张峻豪的目光扫过会议室——李哥期待的眼神，成员们担忧的表情，还有王总不容拒绝的姿态。他想起练习生时期的日日夜夜，想起第一次登台时粉丝的欢呼，想起TOP这些年一起走过的风雨...
他的手指缓缓握住了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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