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岛浮光和澳德罗在此期间去到了意大利的佛罗伦萨,川岛浮光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——这位黑手党家族安伯格里斯的首领。
跟十年后的父亲不一样,十年前的父亲还是老样子,头发也没有发白,眼睛也很有神,不可同日相比的。
镜头先回到早晨。
川岛浮光穿着黑色皮鞋踩在佛罗伦萨老桥的石板路上,阳光暖不透他眼底的寒意——就在他和沢田君回到过去的一天里,他收到一封署名的信,信封上盖着一枚烫金的家族纹章,那是他父亲家族独有的印记。
该来的总会来到的。
身旁的澳德罗说,他们回一趟家族是正确的选择。
“少爷,你的选择,都是正确的。”澳德罗并没有跟着去十年后,但是通过少爷的一些口头描述,或多或少清楚了局势,他是毫无条件的相信少爷的。
此刻,澳德罗正低头把玩着一枚黄铜怀表,表盖内侧刻着梵蒂冈的浮雕,他声音压得很低,意大利语里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,“Non so quale sia il suo intento.Nessuno ha ancora la propria memoria dopo dieci anni.(我不知道先生的用意在哪,大家都还没有获得十年后自己的记忆。)”
川岛浮光没有回头,目光落在阿诺河面上缓缓划过的船上。
“Non me l'ha detto.(他也没跟我说。)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至少,十年后的父亲已经释怀了。”
约定的地点在圣十字教堂旁的一家古董店,店面不大,橱窗里摆着几尊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复制品,玻璃上蒙着一层薄灰,像是刻意隔绝着外面的阳光。
“少爷。”前台起身时,腰弯得恰到好处,既显恭敬,又不失分寸,“首领在楼上等您。”
这古董店是他家族开的。
楼梯是胡桃木做的,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容易想起小时候,母亲总喜欢带着他爬楼梯(小婴儿时期),锻炼体力,那时川岛家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,脚步声被藏得严严实实。
而现在,过往的温情也像被人卷走了,只剩下裸露的冰冷。
二楼的房间没有开灯,只有一扇落地窗敞开着,窗外是圣十字教堂的穹顶。
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,手里夹着一支雪茄,烟雾在风里散开,带着古巴烟草特有的醇厚香气。
听到脚步声,男人缓缓转过身,左手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——那是安伯格里斯家族首领的象征。
男人那双蔚蓝的眼睛依旧锐利,像鹰隼一样,能轻易看穿人心。
“你终于肯回来了。”泽•欧泊•安伯格里斯(川岛泽)的声音有些冷淡,“我还以为,你要在日本的学校里躲一辈子。”
川岛浮光没有回答,只是找了张椅子坐下。
“我知道你恨我。”川岛泽走到桌前,将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,“恨当年没有救你母亲,恨把你丢开,带离满是血腥的世界。”
“你找我来,不是为了说这些的。”川岛浮光终于开口,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,“你需要人帮你收拾烂摊子,对吗?”
川岛泽挑了挑眉,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:“不愧是我的儿子,还是这么聪明。”
“她叫安娜沙•茜•卡罗西林,是马尔凯大区的卡罗西林家族首领。”川岛泽将照片推到川岛浮光面前,指尖在照片边缘轻轻摩挲,“下个月,她会在佛罗伦萨举行婚礼。”
川岛浮光拿起照片打量,女人看样子已经有三十来岁,在意大利这种风土人情泛滥成灾的地方,成婚已经算很晚的了。
“我要你暗杀她。”川岛泽的声音很平静,“她本身家族处于宗教地区,如今掌权已有许久,掌握着40%以上的地下资金通道,搞定,我们就能在宗教赛道上黑吃黑。”
然后,他又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照片,扔在川岛浮光面前,照片上,澳德罗正站在校门口,和一个穿黄色连衣裙的女人说话,两人的距离很近,女人笑容亲昵,“澳德罗曾经在黑手党学校与其交好,机会难得。”
川岛浮光:……杀关系好的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