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澳德罗?”安娜沙的声音拉回澳德罗的思绪,她已经踉踉跄跄,走到他面前,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对方手臂的瞬间,澳德罗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的力气很大,安娜沙疼得皱起眉。
“我问你。”安娜沙的声音里带着不解,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,“澳德罗,这就是你的选择吗?”
澳德罗没有松手,他从腰间抽出匕首,安娜沙的瞳孔骤然收缩,望着着澳德罗冰冷的眼神,终于意识到了什么,身体开始微微颤抖。
“你是知道的对不对?”她的声音带着哽咽,却没有挣扎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“如果我那时候没有反动,没有继承家族,我们就不会是敌人了。”
澳德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他想起在学校那段时间,安娜沙总是故意来打探他,他在教室发呆的时候,安娜沙总是看向自己,想起那年晚会,他们在宴会大厅跳双人舞,那也是对安娜沙来说,最美好的回忆吧。
“算了,最后你的回答也印证了我们的关系。”安娜沙也有所指向,那次毕业,那一次舞蹈,那一次询问。
澳德罗沉默,他是安伯格里斯家族的人,如今是干部,这个身份从他出生起就刻在骨血里,家族是一切,是他的归宿,遵从家族命令,是他职责所在。
这里容不得半分背叛,和异心。
“安娜沙,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“家族的规矩,你比我清楚。背叛者,没有活路。”
安娜沙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,“哈哈哈哈哈……你跟我,曾经一样,我反抗了,这就是报应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这是澳德罗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他猛地将匕首刺进安娜沙的胸口,动作快得没有丝毫犹豫。
安娜沙的身体僵住了,她看向澳德罗,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,最后慢慢失去了光彩,像熄灭的烛火。
她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,胸口涌出的鲜血染满了地面,和那新郎官的血一起,葬送在这如城堡般的教堂,没有祈祷,没有希望。
玫瑰香气如今也被血腥味取代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远处传来了脚步声。
川岛浮光迈着小步伐走了进来,“结束了吧?”
澳德罗叹了口气:“少爷,以后不用这样试探我。”
他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,这场行动不会就这样了吧?
说罢,把沾血的匕首贴在安娜沙衣服上擦拭了一遍,干干净净。
川岛浮光打了个哈欠,行动结束了,他们只是第一步,接下来要把这边麻烦的势力全都洗劫一空,黑吃黑惯用手法,但是呢……
“这些不归我们管了,父亲刚刚跟我打电话,说我们任务已经over了。”
澳德罗挑眉,难得不需要现场处理?“那么,这些尸体要我们毁掉吗?”
“随便你咯,我们家又不搞那种灭人性的玩意。”川岛浮光笑了笑,“过几天回日本,希望沢田君他们顺利得到认可了。”
那还是毁掉好了。澳德罗想了想,至少这些尸体不能落到那些恶心家族手上。
下午,依旧是古董店。
川岛浮光将最后报告塞进公文夹里,递给父亲,“完成了,接下来家里的事情不归我管了,有事找澳德罗。”
泽•欧泊•安伯格里斯(川岛泽)扶额,算了,自己儿子完全不想继承家族,也没办法勉强了……澳德罗确实是不错的选择,晚年自己退休了,有个好的继承人在这呢。
川岛浮光眨了眨眼:“那么,过两天我就回日本了,我有点好奇,为什么你不愿意回老家看一看外公呢?”
中年男人表情扭曲了一秒:……我可不想被老爷子唠叨一天。
川岛浮光: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