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张了张嘴，却发现嗓子干得冒烟，只能摇摇头。颈后的灼烧感已经消退，但脑子里还嗡嗡作响，像是有人在我耳边敲钟。
胖子叔叔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擦着汗喘气：「小祖宗，你这符咒威力也忒大了点，差点把整个雨林给掀了！」
黑瞎子检查了下周围，突然「咦」了一声：「你们看，天晴了。」
我抬头望去，果然，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竟然放晴了，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。更奇怪的是，远处原本泛着绿光的湖水，现在清澈见底，连一丝诡异的气息都没有了。
张起灵蹲下身，捡起地上裂成两半的青铜碎片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，突然抬头看我：「印记还在吗？」
我摸了摸后颈，摇摇头：「没了，就是还有点疼。」
他点点头，罕见地多说了几个字：「血祭被破了，汪家的计划断了。」
解雨臣眉头紧锁，盯着我：「无忧，你刚才……看到什么了？」
我咽了咽口水，那些破碎的画面还在我脑子里闪回，但我不敢说。我怕说出来，那些东西就会变成真的。
「我……我不知道。」我低下头，攥紧道袍的袖子，「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幻觉。」
解雨臣盯着我看了几秒，最终没再追问，只是揉了揉我的脑袋：「回去再说。」
胖子叔叔拍拍屁股站起来：「那现在咋办？西王母宫沉了，汪家的祭坛也塌了，咱这趟算是白跑？」
黑瞎子咧嘴一笑：「也不算白跑，至少小丫头把汪家几百年的布置给炸没了，够他们哭一阵子的。」
我缩了缩脖子，有点心虚。解雨臣冷哼一声：「回去抄《清静经》五百遍。」
「啊？！」我哀嚎一声，整个人瘫在地上。
张起灵站起身，望向雨林外的方向：「该走了。」
我们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外走。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小包包，叹了口气——符纸、朱砂、零食全没了，就剩下一包跳跳糖和半截蜡笔。
胖子叔叔看我垂头丧气的样子，凑过来逗我：「小丫头，别愁眉苦脸的，等回去胖爷请你吃火锅！」
我眼睛一亮：「真的？」
「那必须的！」他拍拍胸脯，「管够！」
我正要欢呼，突然脚下一绊，差点摔倒。低头一看，地上躺着一块小小的青铜片，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。我下意识想捡起来，却被解雨臣一把拦住。
「别碰。」他声音低沉，「这东西邪性。」
我缩回手，但那个符号却像是烙在我脑子里一样，挥之不去。
张起灵回头看了一眼，淡淡道：「走吧。」
我们终于走出雨林，回到直升机坠落的地方。驾驶员居然还活着，正蹲在残骸旁边抽烟，见我们回来，激动地跳起来：「老天爷！你们可算回来了！」
回程的路上，我靠在解雨臣肩膀上昏昏欲睡。迷迷糊糊间，我感觉有人轻轻摸了摸我的后颈，然后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「爹地……」我嘟囔着往他怀里钻了钻，「我以后不乱用符咒了……」
解雨臣没说话，只是把外套裹在我身上。
直升机掠过云层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暖洋洋的。我闭上眼睛，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——
五百遍《清静经》，我得抄到什么时候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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