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砚面色愈发冷凝,遂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,茶水溅出几滴在桌面上。
她站起身,身高虽只到池骋的肩膀,却丝毫没露怯,抬头迎上他的目光:“池先生,我想你认错人了。”她从抽屉里拿出份文件推过去,“这是我的履历,我一直在阿斯彭堡理工大学读机械制造,这个月才回国,从没与谁去过你所说的美食城。”
文件上的照片是她留学时拍的,一头及腰长发,穿着学士服,笑容标准得像公式。
池骋却看也没看,只是死死盯着她的眼睛,忽然伸手去扯她的丝巾:“认错人?你以为化了个妆,留了长发,系了条丝巾我就认不出来了?”
“够了!”苏清砚猛地后退一步,抬起左手挥开池骋伸来的手,不小心撞到身后的椅子,发出‘哐当’一声响。
“池先生,请你自重!”抬手整理了一下丝巾,苏清砚按下内线电话,声音恢复职业化的冷静,“小周,麻烦进来一下。”
池骋看着她紧绷的侧脸,又瞧见袖口半露,似纹身的银白杏叶,忽然低低地笑了,他直起身,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。
“不必叫人,我知道路。”池骋转身走向门口,手搭在门把上时又回头看了一眼,“苏清砚,你最好别让我捉住你是在骗我,否则……”
余尽的话池骋不说,苏清砚也能知道他要说什么,如果被他发现证据是在欺骗他,他会直接将她弄死。
小周刚到门口,就看到池骋在威胁总经理,往里面看出,桌上文件混乱,咖啡液撒落满桌,不少文件都湿透,已经无法使用。
这位少爷真是来闹事的,这才来不到二十分钟,就和苏经理闹崩,以后怕事苏经理的日子都不好过了。
苏清砚叫人将脏了的文件重新打印,坐回椅子上,指尖在键盘上敲击,只是速度逐渐变快,输入频频出错,暴露了她并非表面那般平静。
……
午休是,苏清砚与池骋在办公室大闹一场的消息,回声不断地传遍整个公司,上到董事长都知道这回事。
或许是董事长对苏清砚这个人才格外珍视,下班前半小时,她收到了董事长的来电,邀请她出去吃顿饭,并要池骋替她道歉。
董事长这番作为,苏清砚有些看不懂,她与董事长素不相识,进公司半个月,也没做出什么贡献,董事长如此给她脸面,难免不让她多想。
木栖园,一家隐于城市近郊的新中式私厨,这里没有炫目的装潢,只有老木头的沉静和时光的痕迹。
门内是条蜿蜒的碎石小径,两侧种着细竹和芭蕉,竹影婆娑间藏着三间独立木阁,分别题着‘听竹’、‘观鱼’、‘闻香’。
苏清砚由服务生领着,来到门口挂着‘闻香’门牌的屋门前,拉开木门,略微弯腰,客气的邀请她入内。
“客人请。”
“多谢。”苏清砚轻轻点头,进入屋中后门就被服务生从外面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