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[正文内容\]
晶体丛在洞穴深处发出幽蓝的光芒。那个身影缓缓走出阴影，和我一模一样。
"琪亚娜！"布洛妮娅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她正在往上爬，机械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姬子在另一边，正试图稳住身体。但我的眼睛只盯着那个"我"。
她站在那里，双手垂在身侧。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。那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自己。
"你又是谁？"我问。
她笑了："你不明白吗？"
我想说点什么，但喉咙发紧。律者碎片又开始发热，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烫。它像是要从我掌心钻出来。
"别碰她！"布洛妮娅喊。她的声音里有种我从未听过的东西——恐惧。
洞穴深处的嗡鸣声更大了。晶体在震动，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。那个"我"往前走了一步。
"你一次次回来，"她说，"就是为了看我们互相残杀？"
我摇头："不是这样的。"
"那就是为了救她？"她指着芽衣消失的地方，"可你连自己都救不了。"
我握紧拳头。律者碎片的温度越来越高。我能感觉到冰凉的触感顺着手指往上爬。这种感觉很熟悉，就像第一次觉醒时那样。
"琪亚娜！"布洛妮娅抓住我的手腕。她的手很冷，但抓得很紧。"看着我。别看她。"
我转头看她。她的眼睛里有种我说不出的情绪。像是担心，又像是害怕。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
"放开我。"我说。
"不。"她的手指收紧，"你现在不能失控。"
那个"我"轻笑了一声："你看，她都知道。"
布洛妮娅突然把我推开。她的机械臂爆发出耀眼的蓝光。下一秒，一道能量刃划破空气。那个"我"消失了，原地只留下一阵扭曲的波纹。
"琪亚娜。"布洛妮娅转身面对我，"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。"
我还没说话，地面又开始震动。这次比刚才更厉害。晶体开始崩裂，尖锐的碎屑像雨一样落下。
"快上来！"姬子伸出手。
我抓住她的手。她把我拉上去，动作很用力。我能感觉到她手臂上的伤还在流血。
那个"我"又出现了，在不远处。这次她身边多了一个影子。是芽衣。
"你们真的以为能改变什么？"芽衣开口。她的声音很轻，但在这洞穴里格外清晰。
我往前走了一步："我要试试。"
"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？"她笑了，"然后看着我们一个个消失？"
我停下脚步。那些记忆又来了，模糊而疼痛。但这次我没有退缩。
"至少我在尝试。"
芽衣的表情变了。那个"我"向前一步："那就来吧。让我们看看，这一次你能撑多久。"
洞穴深处传来巨大的轰鸣。整个空间都在震动。黑雾从裂缝里涌出来，缠着我们的脚踝。
"琪亚娜！"布洛妮娅喊，"小心！"
一只崩坏兽从雾中扑出。它的利爪离我的脸只有几寸远。但我没动。我看着它，看着它的眼睛。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闪烁。
"等等。"我说。
布洛妮娅愣了一下："你在说什么？"
"它...它不是完全被控制的。"我看到它眼中的红光在闪烁，时明时暗。"它们都在挣扎。"
"你说什么？"姬子皱眉。
芽衣冷笑："你还是一样天真。"
那个"我"却沉默了。她看着那只崩坏兽，眼神有些复杂。
崩坏兽突然停住。它的爪子悬在我面前，没有落下。我能感觉到它的呼吸，带着腐臭的味道。
"你看。"我轻声说，"它们还记得。"
崩坏兽的眼珠突然转动，看向芽衣。那眼神...不是仇恨，而是痛苦。
芽衣后退了一步："不可能..."
洞穴深处传来一声巨响。整个空间都在震动。黑雾变得更加浓重，几乎遮住了视线。
"琪亚娜。"布洛妮娅抓住我的肩膀，"我们必须离开这里。"
我点头。但现在不是逃的时候。
"芽衣，"我说，"你知道真相的，对吗？"
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。那个"我"突然向前冲来。但这次不是攻击，而是...
她抓住我的手。律者碎片的温度瞬间飙升。我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我们之间流动。
"你想知道真相？"她的声音很轻，"那就来吧。"
黑雾突然将我们吞没。布洛妮娅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。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抓我的衣服，但抓不住。
在最后的意识中，我看到她的眼神。那不是恨，是...
疼痛。
剧痛从胸口传来。我睁开眼，发现自己躺在地上。芽衣站在我旁边，脸色苍白。
"你..."我想说话，但喉咙里全是血。
"对不起。"她说，"我必须这么做。"
我努力抬起手。她握住我的手指，轻轻捏了捏。那个动作让我想起很多事。想起我们在学园的日子，想起我们一起战斗的日子。
但现在这些记忆都混在一起，分不清真假。
"为什么..."我终于说出话。
"因为这是唯一的方法。"她低头看着我，"你必须看到全部真相。"
洞穴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。那声音像是直接钻进了大脑，震得牙齿发酸。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，每一步都让地面震动。
芽衣转身面对那个方向。她的背影很单薄，却异常坚定。
"他们会来的。"她说，"你准备好了吗？"
我还没回答，就听到布洛妮娅的声音："琪亚娜！"
她冲进洞穴，机械臂亮着蓝光。姬子跟在后面，长枪已经出鞘。
芽衣看着她们，眼神很复杂："时间不多了。"
我挣扎着坐起来。律者碎片还在跳动，但不像之前那么烫了。
"告诉我。"我说，"到底发生了什么？"
芽衣没有回答。她只是看着我，像是在等什么。
洞穴深处的黑暗开始涌动。那不是普通的黑雾，而是一种更深沉、更可怕的黑暗。它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掉。
"准备好了吗？"芽衣问。
我没说话。但我知道，无论等待我的是什么，我都必须面对。
布洛妮娅走到我身边，抓住我的手。她的手很冷，但很稳。
"无论发生什么，"她说，"我都会在你身边。"
我记得。我记得她说过很多次。但现在她说这话的样子，让我觉得特别真实。
洞穴深处的黑暗越来越近。我能感觉到它带来的寒意，还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压力。
芽衣往前走了一步："来吧。让我们结束这一切。"
\[未完待续\]黑雾中伸出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。那只手很凉，但力道大得惊人。
布洛妮娅的机械臂爆发出蓝光。她一刀砍下去，那团黑雾发出尖锐的嘶鸣。我跌坐在地上，能感觉到雾气还在往我的衣服里钻。
"快走！"姬子喊。她的长枪在空中划出银弧，打散了几缕缠绕着芽衣的黑雾。
芽衣站在原地没动。她的手指微微张开，像是在感受什么。那些黑雾居然停在了半空，像是遇到了看不见的屏障。
"等等..."她的声音很轻，但透着某种决心，"它们在传达什么。"
洞穴深处传来一声巨响。整个空间都在震动，碎石簌簌往下掉。我看到芽衣的肩膀在抖，但她依然站在那里。
布洛妮娅抓住我的手腕："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。"
"让我看看。"芽衣突然开口。她的眼神扫过我们，最后停在我和布洛妮娅交握的手上，"也许..."
黑雾突然剧烈翻腾。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雾中显现。那是个女人，穿着白大褂，手里抱着什么东西。
"妈？"芽衣的声音在发抖。
那个身影没有说话。她只是把怀里的东西举起来。那是一个透明容器，里面漂浮着一个小小的胚胎。
布洛妮娅的机械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她把我往身后拉了一步："不对劲。"
芽衣却往前走了几步。她的手指几乎要碰到那个容器："为什么...会是这个场景..."
洞穴深处的嗡鸣声变得更响了。我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，但芽衣完全沉浸在那个幻象里。她的眼角有泪光闪烁。
"你们看。"她轻声说，"她想告诉我们什么。"
容器里的胚胎突然睁开了眼睛。那一瞬间，整个洞穴都亮了起来。不是普通的光，而是一种刺骨的冷光。
布洛妮娅把我推开："琪亚娜，小心！"
但我已经看到了。那个胚胎的眼睛，和律者碎片的颜色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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