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轿车的阴影里,江夕颜慵懒却冰冷地靠坐着。对面传来的低沉男声带着试探:“八亿买断血缘?你真是慷慨。”
“‘有命拿钱,也得有命花。’” 江夕颜眼皮都没抬,语气平淡无波。
“呵,真真是最毒妇人心。”
“你和裴思砚结婚了?”对方不依不饶。
“嗯。”她回答得简洁利落,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交易。
他不禁想到小说里的名句:女人,你在玩火。但面对眼前这位,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“他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对方语气里带着隐晦的警告。
谁还没有点小秘密? 江夕颜心底嗤笑一声,眼前却浮现裴思砚像只大狗狗般眼巴巴等她回家的样子,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。“我知道。”
季妄在一旁听得一肚子火气,只能暗自祈祷: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。
“你悠着点。”她忍不住劝诫。
啰嗦。
江夕颜腹诽,面上却带着敷衍的笑:“我休了一年的假。”
“一年?!”对面声音拔高,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——要——当——全——职——太——太。”江夕颜一字一句,清晰地吐出决定,眼神锐利而笃定。
“几天不见,恋爱脑晚期?”季妄难以置信。
“不行吗?”
“你想吃喝等死啊?”这话几乎是从季妄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这想法,挺好。”江夕颜站起身,姿态从容,“我先走了。这几天帮我盯紧他们。谢了。”她补了个无甚诚意的飞吻。
“……” 有了老公忘了好友,典型的见色忘义! 季妄气得肝疼,感觉自己利用价值耗尽,“快滚!省得在我这儿演戏!”
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
江夕颜内心翻个白眼,懒得再纠缠,迈步离开。
江夕颜回到玫瑰庄园,意外的空旷让她微愣。“人呢?”
没多想,旅途疲惫让她第一时间选择泡个澡。
温热的水流冲散了一身的风尘和最后一丝紧绷。
她裹着浴巾,带着一身氤氲热气推开浴室门。
视线瞬间对上一道灼热的目光!
裴思砚斜倚在门框上,长眸微眯,慵懒地看着她,仿佛等候多时。
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的清甜山茶花香,无声地撩拨着心弦。
湿漉的水汽朦胧了轮廓,粉色真丝睡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,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。
江夕颜的心脏漏跳一拍,一丝慌乱掠过眼底——他不是该在公司吗?
这意外让她瞬间脱掉了外界那层冷静的壳。
几乎是下意识的“戏瘾”涌了上来!她故作镇定地抓起浴巾挡在胸前:“呵,裴先生今天真是…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这么早就‘下班’?”
可那点遮挡,更添了几分欲盖弥彰的诱惑。
裴思砚的眸色瞬间变深,目光如同实质,贪婪地烙在她身上。
那被薄薄布料覆盖的柔软丰盈,无声地勾着他浑身的血液向心脏奔涌。
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声音低哑带笑:“嗯,想老婆了。” 视线依旧牢牢锁定。
“哦?” 江夕颜立刻进入角色,故意板起小脸,眼波流转间已是娇嗔,“裴思砚先生,您的眼睛……在看哪里呢?需要本宫提醒你注意龙体吗?”
“在看……”他唇角笑意加深,迈步靠近,侵略感十足,“看我漂亮的太太。一天不见,好像更让人……移不开眼了。” 他俯身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泛起粉色的耳畔。
“家里佣人呢?”她继续扮演。
“都放假了。”他答得干脆,手臂环上她的腰,将她拉近,“我们过二人世界,不好吗?”
“色胚!”江夕颜轻啐一口,心里却甜滋滋的。
裴思砚低头,鼻尖蹭了蹭她的颈窝,像只眷恋主人的大型犬,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:“嗯,是要色……我的老婆。所以,老婆……”
他顿了一下,灼热的唇瓣几乎贴着她的耳垂,“我休了假,我们……度蜜月?”
“度蜜月?”江夕颜挑眉,戏瘾上头,“你个大总裁舍得放下江山?”
话音未落,高大的男人忽然将整个人的重量软软地靠在她身上,脑袋在她肩窝处蹭啊蹭,像只急需安抚的巨型犬:“不上班了……陪老婆最重要。”声音又软又奶。
这反差萌让江夕颜心瞬间融化。
“好好好……”笑意在眼底漾开,她顺手宠溺地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,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,“裴宝宝这么乖呀?”
裴思砚满意地低哼,享受她的抚摸。
看着他这“奶样”,江夕颜玩心大起。
捏了捏他下巴:“这么黏人,是缺母爱吗?乖宝宝,要不……我给你当妈妈?”
这句调侃像按下了某个开关。
方才的温顺奶狗仿佛只是错觉,裴思砚眸色骤然深邃,炽热的火焰在眼中燃烧,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“不。”他箍紧她的腰,唇几乎擦着她的唇瓣,呼吸灼热。
“你是我老婆……只能是我老婆!”语气霸道又带了点孩子气的固执,“好不好嘛,老婆?”
这又霸道又撒娇的模样彻底逗乐了江夕颜。“噗嗤……”她眉眼弯弯,仿佛盛满了星光。
“好啦好啦,”清了清嗓子,戏腔又来了。
“那……朕准了,裴爱妃平身吧!”
裴思砚发出一声低沉愉悦的轻笑,在她还沉浸在演戏的得意中时,一个蜻蜓点水般温柔至极的吻,轻轻地、珍惜地落在了她的额头。
心尖像是被羽毛扫过,泛起阵阵涟漪。
“皇上,”裴思砚变戏法似地捧出一个Hello Kitty包装的精致蛋糕,“爱妃给您带了你爱的小‘供品’。”
“爱妃深得朕心!么么哒!”江夕颜的小戏精身份无缝切换吃货,双眼放光小跑过去。
她小心拆开包装,看着萌萌的Kitty造型蛋糕,完全没了职场女强人的包袱:“哇!这么可爱,真舍不得吃啊……”犹豫一秒,“但……朕要先吃耳朵!”
第一口草莓夹心和香草清甜奶油让她幸福地眯起眼:“人间美味!”
裴思砚靠在桌边,目光完全黏在她身上,看她像只满足的仓鼠般吃得脸颊鼓鼓,眼神专注又宠溺。
她吃蛋糕的样子真可爱。
“爱妃,”江夕颜嘴里塞满蛋糕,舀起一勺递给他,“一起享用?”
裴思砚没接,深邃的目光从蛋糕移到她的脸上,再缓缓移到她的嘴唇,然后微微张嘴,示意她投喂。
江夕颜觉得投喂他趣味十足。勺尖刚抵到他唇边,他顺从地含住。
“好吃吗?”她问。
裴思砚咽下蛋糕,目光却更深沉粘稠地望着她,仿佛吃的不是蛋糕,而是她。
“嗯。”声音低哑。
“还要吗?”她笑问。
“想。”他答着,没有再去够蛋糕,反而倏然倾身凑近她。
温热的舌尖如同最灵巧的小动物,迅雷不及掩耳地舔过她因吃蛋糕而沾了一点奶油的嘴角,带来了过电般的酥麻感。
“呀!”江夕颜瞬间涨红了脸,羞恼地瞪他一眼。
看着老婆炸毛的样子,裴思砚笑得像只偷腥成功又心满意足的猫,指了指自己的嘴角:“刚才的……就当是老婆给的‘小费’了?”
“色胚!”江夕颜红着脸娇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