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怕

苏无眠猛地别过脸，心脏像是被那声“苏无眠”烫得生疼。体内的冰毒趁虚而入，顺着血管疯狂窜动，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翻涌的戾气。他不能在这里发作，绝不能。

“认错人了。”他哑着嗓子说，声音粗粝得像砂纸磨过石头。

转身想走，手腕却被猛地攥住。

林砚秋的指尖微凉，带着雨丝的湿意，触到他皮肤的刹那，苏无眠浑身一震。那触感太熟悉了，熟悉到让他眼眶发酸，也让体内的冰毒瞬间暴走——剧痛从心脏炸开，蔓延至四肢百骸，他几乎要跪倒在地。

“我怎么会认错？”林砚秋的声音带着急，指尖更用力了些，“你的眼睛……苏无眠，你看看我！”

苏无眠死死咬着牙，逼着自己不回头。他能感觉到林砚秋的指尖在发抖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雨水的清冽，这些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。他怕自己一回头，就会忍不住把这人拽进怀里，怕自己身上的毒会伤了他，更怕看到他眼里的失望。

“放开。”他一字一顿地说，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。

可林砚秋没放，反而更用力地拽了他一把。苏无眠踉跄着转过身，对上他的眼。

林砚秋的眼眶红了，眼底满是震惊和心疼。他的目光落在苏无眠脸上的纹路和泛着青黑的指尖上，嘴唇哆嗦着，半天说不出话。

“你……”他张了张嘴，声音哽咽，“你这些年，到底经历了什么？”

这句话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苏无眠所有的防线。那些积压在心底的痛苦、思念、委屈，瞬间涌上心头。体内的冰毒彻底失控，他猛地推开林砚秋，踉跄着后退几步，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。

剧痛让他眼前发黑，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他能感觉到冰与毒在体内疯狂肆虐，皮肤下的血管暴起，青黑与惨白交织，像一张狰狞的网。

“别过来！”他对着想上前的林砚秋吼道，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，“我身上有毒，会伤了你！”

林砚秋愣住了，脚步顿在原地，眼里的心疼更浓了。他望着靠在墙上痛苦不堪的苏无眠，忽然想起很多年前，那个总是冷着脸，却会在他被欺负时默默挡在他身前的少年。

“苏无眠……”他轻声唤着，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，“没关系，我不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