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叔是在周三早上发现异常的。
他像往常一样来送早餐，刚推开俱乐部办公室的门，就看见苏念正站在临时搭起的小灶台前煎鸡蛋。
刘耀文靠在旁边的文件柜上，手里拿着面包片，眼神黏在她身上，像块融化的糖。
苏念“张叔早。”
苏念回头笑了笑，锅里的鸡蛋“滋啦”作响，金黄的边缘翘了起来。
苏念“今天做三明治，要不要来一个？”
张叔愣了半天，才把保温桶放在桌上。
他在刘家做了三十年，看着刘耀文从小长大，这孩子打小就挑剔，早餐必须是米其林大厨做的，连牛奶都得是特定牧场的，何曾见过他吃这种“路边摊”似的三明治？
可看着刘耀文拿起苏念递过来的三明治，连鸡蛋边焦了都没在意，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，张叔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热。
“文哥，欧洲那边的合同传过来了。”
助理小王抱着文件进来，看到这场景猛地捂住嘴，差点把文件掉在地上。
苏念已经把三明治装盘，闻言擦了擦手走过去。
苏念“我看看。”
她扫了一眼条款，指尖在“违约金”那栏敲了敲。
苏念“这里有问题，他们把交货期提前了半个月，却没提加班费。”
刘耀文凑过来看，嘴里还塞着面包。
刘耀文“让他们改。不改就换供应商。”
苏念“已经在改了。”
苏念笑着晃了晃手机，屏幕上是和对方律师的聊天记录。
苏念“我刚才跟他们说，要么按原时间，要么加百分之三十的加急费，二选一。”
刘耀文看着她眼里的狡黠，突然低头笑了，面包屑掉在衬衫上都没察觉。
小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——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炸毛、谁说话都怼的文哥吗？
简直像被施了魔法。
苏念“对了”
苏念突然想起什么，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。
苏念“给你的。”
是个银色的打火机，外壳上刻着摩托车的图案，是她用边角料自己磨的。
刘耀文接过时，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，空气里突然飘起一丝甜腻的尴尬。
刘耀文“谢了。”
他把打火机揣兜里，嘴角却忍不住上翘。
张叔收拾餐盘时，听见苏念在跟刘耀文讨论新员工的培训计划。
苏念“我觉得不用请外面的讲师，咱们自己人讲更清楚。你负责发动机原理，我来讲监控系统和网络安全……”
刘耀文点头如捣蒜，眼里的认真差点闪瞎小王的眼。
张叔悄悄退出去，关门前回头看了一眼——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落在两人身上。
文件散落的办公桌上放着两个并排的马克杯，一个印着骷髅头，一个画着小猫，杯沿都沾着淡淡的牛奶渍。
这场景不像个剑拔弩张的创业公司，倒像个充满烟火气的小家。
那天下午，李社长的人又来了。
这次来的是他的副总，带着几分傲慢地坐在会客室，说要跟刘耀文“谈谈合作”，实则是来施压的。
“刘总年轻有为啊。”
副总呷着茶，眼神却像刀子似的在办公室里扫，“不过年轻人嘛，总有些好高骛远。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头，跟李小姐联姻，你父亲那边也能松口气，我们李家还能帮你把俱乐部扶上正轨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就被一阵香气打断了。
苏念端着两盘刚做好的草莓蛋糕走进来，笑着放在桌上。
苏念“李副总尝尝？耀文昨天买的草莓，说挺甜的。”
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，头发随便扎在脑后，却比那些精心打扮的名媛更让人移不开眼。
副总盯着她看了半天，突然想起李社长说的“刘耀文身边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”，眼神沉了沉：“这位小姐是？”
苏念“我是他的合伙人。”
苏念把蛋糕推到刘耀文面前，语气平淡。
苏念“负责公司的技术和财务。李副总刚才说要合作，不如我们聊聊具体方案？比如贵公司上个月拖欠的零件款，什么时候结一下？”
她随手把一份账单放在桌上，上面详细记录着李家旗下公司从俱乐部采购零件的明细，连哪批货少了两个螺丝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副总的脸瞬间白了——这些账他们早就想赖掉，没想到她竟然有证据。
“你……”
苏念“要是不想聊这个。”
苏念拿起一块蛋糕，咬了一口。
苏念“那我们谈谈李副总儿子在国外酒驾撞人的事？我这里有段监控录像，好像还没交给警方。”
副总的额头渗出冷汗，再也装不出傲慢的样子，抓起公文包就想走。
刘耀文突然开口，声音带着笑意。
刘耀文“不尝尝蛋糕吗？挺甜的。”
副总哪里还敢停留，几乎是落荒而逃。办公室的门关上后，刘耀文看着苏念，突然笑出声。
刘耀文“你什么时候查的这些？”
苏念“昨天帮你整理供应商名单时，顺手看了一眼。”
苏念把剩下的蛋糕推给他。
苏念“对付这种人，就得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。”
刘耀文拿起蛋糕，却没吃，只是看着她。
夕阳透过百叶窗落在她脸上，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，他突然伸手，轻轻拂掉她嘴角沾着的草莓酱。
刘耀文“苏念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。
刘耀文“跟我在一起，是不是很麻烦？”
她不仅要帮他处理公司的烂摊子，还要应付那些明枪暗箭，甚至可能被卷入他的家族恩怨里。
苏念却笑了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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