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转学生与黑板上的公式

九月的风卷着桂花的甜香，溜进高二（1）班的窗户。诸葛亮用指尖转着白色粉笔，黑板上的函数图像在他笔下渐渐清晰，抛物线的弧度精准得像用圆规量过。讲台下的同学大多昏昏欲睡，只有后排靠窗的位置，一道目光始终追着他的指尖。

“咚咚。”

敲门声打断了课堂的宁静。诸葛亮停下笔，转过身时，粉笔灰在阳光下簌簌飘落。班主任领着个男生站在门口，对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，肩上斜挎着黑色运动包，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，却挡不住那双亮得像星子的眼睛。

“这位是新转来的同学，赵云。”班主任推了推眼镜，“之前在体校练田径，大家多帮助他适应文化课。赵云，你就先坐……”她扫视教室，最终指向诸葛亮旁边的空位，“那里吧，正好空着。”

赵云点点头，声音干净得像山涧的泉水：“大家好，我叫赵云。”

他走到座位旁放下书包时，运动包上的篮球挂件撞到桌腿，发出“当”的轻响。诸葛亮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——他不喜欢被打断思路，尤其是在推导公式的关键时刻。

“抱歉。”赵云立刻道歉，弯腰时，校服领口露出一小片锁骨，沾着未干的汗珠，混着淡淡的皂角香。

诸葛亮没说话，只是把粉笔放在讲台上，转身回了座位。他的座位靠窗，阳光透过玻璃落在摊开的物理练习册上，把“诸葛亮”三个字映得格外清晰。

“你就是诸葛亮？”赵云突然开口，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，“上次全市物理竞赛的第一名？”

诸葛亮抬眼，对上他亮晶晶的目光，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厉害啊。”赵云笑着挠了挠头，露出两颗小虎牙，“以后物理题可能要麻烦你了。”

下课铃响起时，诸葛亮刚要起身去办公室，手腕突然被轻轻按住。赵云指着他练习册上的一道题，指尖带着运动后的温热：“这步推导，能不能再讲一遍？我没太看懂。”

诸葛亮看着他专注的侧脸，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：“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会更简单。”

他拿起笔，在草稿纸上写下公式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，和窗外的桂花香缠绕在一起，意外地和谐。

第二章操场的跑道与图书馆的灯

赵云很快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。百米赛跑打破校纪录那天，操场上的女生尖叫着把他围在中间，他却扒开人群往教学楼跑，手里还攥着沾了草屑的校服外套。

“诸葛亮！”他在图书馆门口拦住抱着书的诸葛亮，额头上的汗滴落在锁骨上，“物理课的笔记借我看看？今天训练没赶上。”

图书馆的管理员在远处咳嗽了一声，赵云立刻压低声音，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。诸葛亮把笔记本递给他，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心，两人都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。

“谢了。”赵云接过笔记本，飞快地翻了几页，眼睛越睁越大，“你这笔记比 textbook 还清楚！”

“明天记得还。”诸葛亮转身走进图书馆，耳根却悄悄红了。

从那天起，赵云成了图书馆的常客。他不喜欢做题，却总抱着诸葛亮的笔记在旁边看，偶尔抬头，目光会落在诸葛亮写字的手上——骨节分明，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，握着钢笔时，指腹会轻轻摩挲纸面。

“你为什么总在做题？”有次赵云忍不住问，“不累吗？”

“习惯了。”诸葛亮头也没抬，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线条，“就像你习惯跑步一样。”

赵云笑了，趴在桌子上看着他：“那你跑步吗？下次运动会，一起？”

诸葛亮的笔尖顿了顿，墨滴在纸上晕开一小团：“不跑。”

“试试嘛，”赵云凑近他，声音像羽毛一样轻，“我教你。”

窗外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诸葛亮看着笔记上那团晕开的墨，突然觉得，或许跑步也没那么可怕。

第三章秋雨与共撑的伞

晚自习结束时，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。诸葛亮站在教学楼门口，看着雨幕发呆——他没带伞。

“一起走？”赵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大伞，伞骨上还挂着水珠，“我家方向跟你顺路。”

雨很大，伞下的空间却异常安静。赵云把伞往诸葛亮那边倾斜了大半，自己的左肩很快就湿透了，深色的校服贴在皮肤上，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。

“往你那边挪挪。”诸葛亮推了推他的胳膊，语气里的别扭藏不住。

“没事，”赵云笑着把他往怀里带了带，“我火力壮，淋点雨没事。”

伞下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，诸葛亮能闻到他身上的皂角香，混着雨水的湿气，像雨后的草地。他的胳膊偶尔碰到赵云的手臂，会传来温热的触感，像电流一样窜过四肢百骸。

路过十字路口时，一辆汽车疾驰而过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诸葛亮的裤脚。他皱了皱眉，刚要迈步，就被赵云拉住了手腕。

“小心。”赵云把伞往他那边又挪了挪，自己的半边身子几乎全暴露在雨里。

诸葛亮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发梢，突然说：“要不……先去我家换件衣服？”

赵云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会不会太麻烦？”

“不麻烦。”诸葛亮移开目光，看着脚下的水洼，“我家就在前面。”

雨还在下，伞下的沉默却不再尴尬。诸葛亮能听到赵云平稳的呼吸声，和自己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，像一首无声的二重奏。

第四章物理竞赛与拉伤的脚踝

物理竞赛初赛那天，诸葛亮提前半小时交卷，刚走出考场就看到赵云在梧桐树下等他，手里拿着瓶冰镇的矿泉水。

“考得怎么样？”赵云把水递给他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
“还行。”诸葛亮拧开瓶盖，喝了一小口，“你今天没训练？”

“请假了，”赵云挠了挠头，“想等你一起去吃午饭。”

他们去了学校附近的面馆，赵云点了两碗牛肉面，把自己碗里的牛肉都夹到诸葛亮碗里。“多吃点，”他说，“下午还要复赛。”

诸葛亮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牛肉，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，把好吃的都留给自己。他低下头，默默把一半牛肉夹了回去：“你也需要补充体力。”

赵云笑了，没再推让，低头呼噜噜地吃面，像只满足的小狼。

复赛成绩出来，诸葛亮以满分晋级决赛。赵云比他还高兴，拉着他往操场跑：“我请你喝汽水！”

跑到一半，赵云突然“嘶”了一声，捂着脚踝蹲在地上。诸葛亮赶紧停下来，看到他的脚踝已经肿成了馒头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

“老伤了，”赵云疼得龇牙咧嘴，“上次跨栏崴的，没好利索。”

诸葛亮没说话，蹲下来脱掉他的运动鞋，轻轻按了按肿胀的部位。“别动，”他的声音异常冷静，“我去医务室拿冰袋。”

他跑向医务室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，赵云看着那抹白色的校服，突然觉得脚踝好像没那么疼了。

第五章医务室的灯光与未说出口的关心

医务室的灯光是暖黄色的，照在诸葛亮认真的侧脸上，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。他正用冰袋给赵云敷脚踝，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玻璃。

“疼吗？”

“有点。”赵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突然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——看起来很软的样子。

“忍忍。”诸葛亮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，像有电流窜过，慌忙收回手，“医生说要冷敷半小时。”

赵云没说话，只是看着他。诸葛亮被看得有点不自在，从口袋里掏出物理竞赛的复习资料，假装认真阅读。

“你总在学习，”赵云突然说，“不累吗？”

“习惯了。”诸葛亮头也没抬，“就像你习惯受伤一样。”

赵云笑了：“那不一样，跑步是我的命。”

“物理也是我的命。”诸葛亮的声音很轻，却异常坚定。

医务室里安静下来，只有冰袋融化的滴水声。赵云看着诸葛亮低头看书的样子，突然觉得，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学霸，好像也有温柔的一面。

半小时后，诸葛亮帮他包扎好脚踝，扶着他站起来：“能走吗？”

“试试。”赵云刚迈出一步，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
诸葛亮叹了口气，弯腰背起他：“走吧。”

赵云趴在他的背上，能闻到淡淡的墨香，混着桂花的甜。他的肩膀不算宽，却异常结实，让人莫名安心。

“诸葛亮，”赵云的声音闷闷的，“谢了。”

“嗯。”诸葛亮的声音有点抖，却稳稳地背着他往前走，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一幅温柔的画。

第六章运动会的意外与并肩的终点

运动会那天，赵云的脚踝还没好利索，却执意要参加男子三千米。诸葛亮站在跑道边，看着他系鞋带的动作，眉头皱得很紧。

“别跑了。”

“不行，”赵云系好鞋带，抬头冲他笑，“我答应过要拿冠军的。”

发令枪响的瞬间，赵云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。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些，却依然保持着领先位置。跑到最后一圈时，他的脚步开始踉跄，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
诸葛亮的心突然揪紧了，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几步。

就在这时，赵云突然摔倒在跑道上。

诸葛亮几乎是立刻冲了过去，蹲在他身边：“怎么样？伤到哪里了？”

赵云的膝盖磕破了，血顺着裤腿往下流，却笑着说：“没事，就是没拿冠军……”

“笨蛋。”诸葛亮的声音有点抖，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——自从上次赵云崴脚后，他就养成了随身带急救用品的习惯。

他的动作很熟练，指尖缠着纱布的样子专注而认真。赵云看着他低垂的眼睫，突然觉得膝盖上的疼痛好像减轻了很多。

“扶我起来。”赵云抓住他的手。

“干嘛？”

“陪我走完最后一圈。”

诸葛亮愣了一下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他扶着赵云，一步一步地在跑道上走，周围的同学都在为他们鼓掌。阳光洒在两人相握的手上，温暖得像个拥抱。

走到终点时，赵云突然说：“你看，我们一起到终点了。”

诸葛亮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，突然笑了——那是赵云第一次见他笑，像冰雪初融，像春风拂过，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
第七章图书馆的秘密与共享的耳机

期中考试后，图书馆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。诸葛亮刷题，赵云就在旁边看体育杂志，偶尔抬头，目光会在诸葛亮的侧脸上停留很久。

有次诸葛亮做物理题到深夜，耳机里放着舒缓的纯音乐。赵云凑过来，指了指他的耳机：“能分我一个吗？”

诸葛亮犹豫了一下，把右边的耳机摘下来递给她。音乐流淌在两人之间，是首不知名的钢琴曲，旋律温柔得像月光。

赵云看着诸葛亮写字的手，突然说：“你弹琴吗？”

“以前学过。”诸葛亮的笔尖顿了顿，“后来没时间了。”

“什么时候弹给我听？”

诸葛亮的脸颊微微发烫，没说话，只是加快了写字的速度。

夜深了，图书馆的管理员来催他们离开。赵云收拾东西时，不小心把诸葛亮的笔记本碰掉在地上，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——是诸葛亮小时候的照片，穿着白色的小西装，坐在钢琴前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。

“这是你？”赵云捡起照片，眼睛睁得很大。

诸葛亮的耳根瞬间红透，一把抢过照片塞进笔记本：“别看。”

“很可爱啊。”赵云笑着说，“比现在爱笑。”

诸葛亮没理他，转身往图书馆外走，脚步却比平时快了些。赵云看着他的背影，突然觉得，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学霸，其实也有很可爱的一面。

第八章初冬的雪与共堆的雪人

第一场雪落下时，整个校园都变成了白色。早读课上，同学们都在兴奋地讨论着雪，诸葛亮却在认真地演算物理题，仿佛窗外的雪景与他无关。

课间时，赵云突然把一个雪人塞进他手里。雪人是用糯米团子做的，戴着小小的围巾，眼睛是用黑豆做的，可爱得让人不忍心吃。

“给你的。”赵云的鼻尖冻得通红，却笑得像个孩子，“食堂阿姨做的，甜的。”

诸葛亮捏着冰凉的糯米雪人，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。他抬头看向赵云，对方正假装看窗外，耳朵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。

“谢谢。”诸葛亮的声音很轻，却清晰地传到赵云耳朵里。

赵云回过头，笑得更灿烂了：“不客气。”

那天下午，两人在操场堆了个大雪人。赵云滚雪球，诸葛亮负责装饰，用树枝做手臂，用围巾做披风，还把赵云的篮球挂件挂在了雪人的脖子上。

“像不像你？”诸葛亮指着雪人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。

“像我们俩。”赵云看着他，眼睛亮得像星星，“你看，它有你的聪明，有我的强壮。”

诸葛亮的脸颊微微发烫，没说话，只是低头踢了踢脚下的雪。雪花落在两人的头发上、肩膀上，像撒了层白糖，甜得让人心里发涨。

第九章圣诞夜的苹果与未说出口的告白

圣诞节那天，赵云送给诸葛亮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，上面系着蓝色的丝带，和他的校服一个颜色。

“平安夜要吃苹果哦。”赵云把苹果塞进他手里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，“里面有惊喜。”

诸葛亮回到家，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，发现苹果下面压着张纸条，是赵云清秀的字迹：“圣诞树下的袜子里，藏着我给你的礼物。”

他跑到窗边，果然看到窗台上放着个蓝色的圣诞袜——不知道赵云什么时候放的。袜子里塞着一个银色的钢笔，笔帽上刻着一个小小的“亮”字。

诸葛亮握着钢笔，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。他走到书桌前，翻开笔记本，用那支钢笔写下“赵云”两个字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，像心跳一样清晰。

第二天，诸葛亮送给赵云一本物理竞赛的辅导书，扉页上写着“祝你跑得更快”，字迹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。

“谢谢。”赵云接过书，笑得像个孩子，“不过我更希望你能来看我比赛。”

“会去的。”诸葛亮的声音很轻，却异常坚定。

走廊里有人经过，赵云突然凑近他，飞快地在他耳边说：“诸葛亮，我好像……喜欢你。”

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，诸葛亮的脸颊瞬间红透，慌忙推开他，转身就跑，心脏却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
赵云看着他的背影，笑着挠了挠头，眼里的光比圣诞树上的星星还亮。

第十章寒假的分别与约定的春天

放寒假那天，赵云把诸葛亮送到车站。看着诸葛亮上了公交车，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
寒假里，两人每天都会在微信上聊天。赵云会跟诸葛亮讲训练的趣事，比如今天又破了自己的纪录，教练奖励了他一瓶运动饮料。诸葛亮则会跟他讲自己做的物理题，偶尔发几张雪景的照片。

有天晚上，诸葛亮做了个梦，梦见自己和赵云在雪地里堆雪人，赵云突然亲了他的嘴唇，软软的，像棉花糖。醒来时，他的脸颊滚烫，心跳得飞快。

“在干嘛？”赵云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。
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诸葛亮慌忙回复，手指在屏幕上抖个不停。

“我想你了。”

看着那三个字，诸葛亮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，犹豫了半天，才回复道：“我也是。”

发出消息的那一刻，他突然觉得，这个寒假好像也没那么漫长了。

开学前一天，赵云发消息说：“开学后，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吧，我想看看你的新钢笔。”

诸葛亮看着屏幕，笑了：“好。”

春天很快就会来的，他想。到时候，樱花会开，桂花会谢，而他和赵云的故事，才刚刚开始。

第十一章开学的重逢与图书馆的约定

开学那天，诸葛亮刚走进教室，就被一个熊抱紧紧抱住。赵云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，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：“我好想你！”

诸葛亮的脸颊瞬间红透，用力推开他：“放开，有人看着呢。”

赵云嘿嘿笑着松开手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：“你的钢笔呢？让我看看。”

诸葛亮从笔袋里掏出那支银色的钢笔，递给赵云。赵云小心翼翼地接过，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，轻轻摩挲着笔帽上的“亮”字。

“真好看。”他说，“比我的篮球挂件还好看。”

“幼稚。”诸葛亮抢回钢笔，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
那天下午，他们一起去了图书馆。赵云趴在桌子上，看着诸葛亮用那支新钢笔做题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，像一首温柔的歌。

《星轨与墨痕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