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婉兮猛地从床上坐起，冷汗顺着后背滑进衣领。她大口喘着气，双手死死攥住被角，指甲几乎要抠进棉布里。
窗外的天还灰蒙蒙的，远处工地传来零星的敲打声，空调外机滴水的声音格外清晰。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——是前世被咬破喉咙时喷出的血。
“不是梦……”她喃喃自语，手指微微发抖。
突然，一道机械音在她脑中炸响：“叮！神级物资系统正在绑定宿主，请稍候。”
杨婉兮瞳孔一缩，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全息投影界面，蓝白色的光芒映得她脸上一片冷光。数据流瀑布般倾泻而下，各种参数飞快滚动：全球仓库坐标、物资兑换比例、空间存储容量……
她揉了揉太阳穴，感觉脑袋里像是灌了铅一样沉。再低头看自己，睡衣已经被冷汗浸透，贴在身上。
手机放在床头柜上，屏幕亮着，日历显示今天是4月1日。她心头一震，没错，就是末世爆发前一个月。
她迅速翻出抽屉里的U盘，那是她前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保存下来的生存指南。现在再对比眼前的系统界面，她终于确认——这不是幻觉。
“江浩然……”她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，声音几乎低不可闻。那个曾经说爱她的人，亲手把她推入尸群，只为保全自己。
她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重生一次，她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天真。既然有了系统，那就从现在开始布局。
她打开微信，翻到林若雪的聊天框，手指悬在键盘上几秒，最终只发了一句：“想你了，重新认识好不好。”
消息刚发出去，她就后悔了。这话说得太突兀，太反常了。
果然，没过几秒，林若雪的回复来了：“？神经病啊，大清早说这些。”
杨婉兮松了口气，至少对方还在。前世林若雪为了救她，被丧尸咬伤，最后在她怀里咽气。这一世，她一定要护住这个唯一真心待她的朋友。
她笑了笑，回了个表情：“认真脸.jpg。”
林若雪那边沉默了几秒，才回：“那…放学老地方见。”
阳光就在这时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，落在两人对话框的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…”上。
杨婉兮轻轻吐了口气，起身拉开窗帘。晨光洒进屋子，照亮墙上那张合照——照片里，她和林若雪笑得灿烂，穿着大学校服，肩并肩站在樱花树下。
她看着照片里那个笑容，心里一阵刺痛。那时的她，真的太傻了。
她转身走到书桌前，把桌上摊开的《战略管理》合上，塞进储物箱。这本书是她为考研准备的，但现在——她不需要了。
她换上运动服，绑好鞋带，拿起手机和钥匙，准备去校园里转一圈。既然要复仇，就得先了解江浩然最近的动向。
刚出门，她就看到江浩然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。照片是他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坐在高档餐厅里，配文：“科研与美食更配。”
杨婉兮冷笑一声，那个女人她认得，是生物研究所的年轻研究员。前世她就是因为听到江浩然和这个女人的对话，才发现他早已背叛自己，甚至偷偷在研究末世病毒疫苗，却从未想过要带上她。
她收起手机，快步走出宿舍楼。
清晨的校园还很安静，只有零星几个晨跑的学生。她绕着操场跑了两圈，心跳平稳，身体状态比前世好太多了。
她回到宿舍，关上门，低声说道：“系统，打开商城。”
全息界面再次浮现，这次她直接点开了基础物资栏。她选了十箱压缩饼干和五瓶军用净水片，点击兑换。
空气中泛起一阵轻微的波动，下一秒，十箱饼干和五瓶药片整齐地堆在角落里。
她走过去，打开一箱，闻了闻，是真的食物味道。她拿起一瓶净水片，倒出一颗，放进嘴里，淡淡的金属味。
她满意地点点头。
就在她准备继续查看其他功能时，鼻腔突然一热，一滴血滑了出来。
她皱眉擦掉，系统提示音响起：“检测到宿主首次接触高浓度异界能量，正在进行细胞修复。”
她怔了一下，随即苦笑。看来这个系统也不是完全无害的。
她正想着，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尖锐的刹车声。
她走到窗边，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，车窗紧闭，看不清里面的人。几秒钟后，车子又疾驰而去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她眯起眼，总觉得那辆车有些不对劲。
她回到床边坐下，再次打开系统界面。这一次，她注意到右下角多了一个红色的倒计时：“23:59:59”。
什么意思？
她还没来得及细看，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。
“婉兮，你在吗？”是林若雪的声音。
杨婉兮一愣，这才想起她们约好今天见面。她快速把物资收进系统空间，开门。
林若雪站在门口，穿着浅蓝色连衣裙，头发扎成马尾，笑容依旧温柔。
“你怎么脸色这么差？”林若雪关切地问。
杨婉兮笑了笑：“昨晚没睡好。”
林若雪点点头，忽然道：“我最近也总是做噩梦，梦见血色的月亮……”
杨婉兮眼神一闪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可能是压力太大了。”
林若雪看着她，欲言又止，最后只是轻声道：“那你记得好好休息，别太累了。”
杨婉兮点头：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林若雪离开后，杨婉兮关上门，靠在门后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
她低头看着系统界面，红色倒计时仍在跳动。她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，但她知道，从这一刻开始，她的命运已经改变了。
温柔善良？那个年代已经死了。
现在……轮到她登场了。
林若雪走后，杨婉兮关上门，拧开台灯。暖黄的光圈里，她盯着系统界面右下角那个红色倒计时。
23:59:59。
她伸手点了一下数字，界面突然闪烁，跳出一行小字：新手保护期剩余时间。
原来是这个意思。她松了口气，但马上又皱起眉。保护期？说明接下来会有什么危险？
她刚想继续查看其他功能，手机震动起来。
是江浩然发来的消息：“婉兮，听说你最近总失眠？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。”
她冷笑，手指在屏幕上悬停几秒，回了个：“谢谢，不用了。”
对方秒回：“那就好。最近实验室忙，等有空一起吃饭。”
她没再回复，把手机扔到床上。果然，即便重生回来，江浩然也还是这副假惺惺的样子。
她走到窗边，推开一条缝。楼下的黑车已经不见，但她总觉得刚才那一幕不是巧合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再次唤出系统界面。新手礼包还没领取，她点进去一看，里面是一份清单：
【新手物资包】
压缩饼干 x10箱军用净水片 x5瓶防毒面具 x1个急救包 x1便携帐篷 x1顶
她勾选全部，点击“兑换”。
空气中泛起一阵轻微波纹，下一秒，五样物品整齐堆放在角落。她走过去，打开急救包，里面纱布、止血粉、消炎药一应俱全。
她拿起防毒面具，轻轻摩挲。前世，她连一瓶干净的水都找不到，只能喝雨水，最后染上高烧，被江浩然丢进尸群。
现在，她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。
她回到床边坐下，正准备继续查看系统功能，门外忽然又传来敲门声。
这次不是林若雪的声音。
“同学，我是后勤处的，今天要检查宿舍安全用电。”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。
杨婉兮眉头微蹙。她记得很清楚，上辈子根本没发生过什么“安全检查”。
她起身走到门边，没有立刻开门，而是透过猫眼往外看。
一个穿着深蓝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记录本，表情平静。
但她注意到，他的鞋子很干净，像是刚换上的。
她没说话，转身从床底拉出一个旧行李箱，翻出一件外套套上，又抓起手机和钥匙。
然后，她悄悄拉开窗户，往下看了一眼。
楼下没人，只有风穿过空荡荡的操场。
她迅速翻出窗台，踩着外侧的排水管往下爬。
才到二楼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。
她回头，看到那个“后勤人员”正抬头看着她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。
杨婉兮心跳猛地加快，手一松，差点滑下去。她赶紧抓住水管，咬牙往下跳。
脚刚落地，她拔腿就跑。
身后没有追来的声音，但她知道——有人盯上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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