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来时,所有新娘均被抓进了地牢。
这地方昏暗潮湿,还有一种不可言喻的臭味。
忍着不适,伸手摸摸刚被箭打中的对方。
和自己关在同个地牢的人,脸上写满了警觉和戒备,却不见半分恐惧之色。
这可不像大家闺秀的模样。
旁边的郑南衣打量了几眼梁满月,开口道:
郑南衣别摸了,箭都是钝箭,只是打了我们的穴位,让我们昏迷了而已。
果然,不出所料。
梁满月没有回答她。只是细细打量着四周。
一阵脚步声,外面的守卫也正起疑何人深夜来访,看见是平日里对待下人宽厚的宫子羽,表情松懈下来。
还带着些许无奈。
侍卫羽公子,你怎么来了?
宫子羽掏出自己的令牌,亮给侍卫看。
宫子羽少主让我把这些姑娘带去徵宫,交给宫远徵试药。
侍卫犹豫的开口询问。
侍卫这么晚了,试药?
身后的金繁呵斥。
金繁放肆!早不早,晚不晚,难道你说的算?
侍卫不敢不敢,只是少主派下人通报一声就可以了,还劳烦羽公子亲自过来……
侍卫瞬间紧张起来,开口解释。
最后废了些口舌,好在那侍卫终于开了门。
地牢里微弱的灯光,梁满月看清来人,个子硕长,披着斗篷,浓眉大眼,这宫家人长的还挺好看。
宫子羽略过一众新娘的视线,停在梁满月牢门口,看着她。
牢房中的梁满月抬起头,有些散乱的头发轻轻笼着她如烟似画的面容,一双温润的眸子里闪着湿漉漉的泪光,看着明艳又惹人怜爱。
梁满月公子,这到底是怎么了?
一直看着宫子羽的云为衫把目光从宫子羽挪到了梁满月身上。
梁满月虽害怕,背挺的很直,却依旧端庄,优雅,这礼仪一看便是名门望族的小姐模样。
宫子羽如实相告。
宫子羽你们当中,混进了名无锋刺客。
此话一出,乱做一团,有的人害怕着,有的人却一脸茫然。
宫子羽开口要带大家走,讨论声戛然而止。
虽有怀疑,但眼下已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。
一名新娘带头,所有人都纷纷跟上。
宫子羽连上前替梁满月打开牢门。
梁满月多谢公子。
宫子羽无妨。
两人并肩离开这里,让其他想与宫子羽说话的新娘一点机会都没有。
梁满月的目标可不是他,可谁又嫌多个这样的仰慕者呢。
走着走着,到了密道门口,宫子羽却消失了身影。
梁满月往来时的路上看,走在身边的哪位姑娘,生的清水出芙蓉,问。
上官浅姐姐,你在瞧什么呢?
梁满月(摇头)只是在发呆罢了。
上官浅姐姐长得真漂亮,方才羽公子可是一直看着你呢,我们其他人连搭话的机会都没有。
梁满月害羞的笑着。
梁满月能参加宫门选亲的,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。
梁满月但多谢妹妹谬赞了。
好不容易宫子羽回来,身后还跟着位新娘。正准备进密道时,来了个不速之客。
宫远徵宫子羽,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吗?怎么送到这来了!
金繁对着他行礼。
金繁徵公子。
徵公子?那他便是徵宫宫主,宫远徵了。
所有新娘诧异地闻声抬头,墙道上方,一个清瘦的少年身影站立在屋顶之上。
不知为何,梁满月心里总觉得宫门此次不会放走所有新娘。
这次能混进无锋,下次,下下次都有可能。
况且,宫门子嗣本就薄弱,再等几年,黄花菜都凉了。
所以最有可能就是这几人在做戏。原来不止无锋,宫门之人也会演戏。

说着两人便打了起来,宫子羽明显落下风,金繁于心不忍上去帮忙。突然,宫远徵朝新娘这边撒了些粉末。
有毒!
可就是这一招,猎物主动上钩了。
然后所有新娘被送回宫门的女客院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