Q16:露营

她看向办公桌一角那盆刚换的白掌，于是开始了张口就来……

林汐玥左总，您办公室的白掌养得真好。

林汐玥叶片总是干干净净的，连叶脉都透着精神，像您处理工作时一样，永远条理分明。

左奇函你是夸花还是夸我？

左奇函的目光顿在那盆花上，又倏地转回来盯着她，指尖在桌沿停住动作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困惑，像是在确认她话里的逻辑。

千千宿主，倒计时还有一分半，加油啊，一鼓作气。

千千嘻嘻，夸赞还是撒娇。

林汐玥咬了咬唇，大脑飞速运转，想起左奇函带回来的伴手礼。

林汐玥左总，您出差都不忘了给我们带礼物，简直是一位人帅心善的大总裁。

左奇函的睫毛颤了颤，没接话，却也没移开视线，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，像是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评价。

左奇函你这是怎么了？

林汐玥眼里只有对完成任务的渴望，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她真的不想对左奇函撒娇，她丢不起这个脸啊。

林汐玥左总，我看您眼下有一抹淡淡的青色，一定是为了公司，自己熬了夜。

林汐玥您真是大公无私！

话音落地，千千立刻欢呼：

千千任务完成！

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出风声。左奇函忽然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底的疑惑像团迷雾：

左奇函你今天到底怎么了？先是夸花，再提礼物，现在又说我熬夜……这些话，和这份部门规划有关系？

林汐玥紧张得拽了拽衣角，果然这么奇怪的行为会被质疑啊。她的心里跑过一群群草泥马，千千更是降龙十八掌。

左奇函却忽然轻啧一声，转身坐回椅子里。

左奇函奇奇怪怪的。

左奇函你确定没什么事？比如……想调休？”

林汐玥连忙摇摇头。

林汐玥没有左总，就单纯的……想夸夸你。

林汐玥没别的事，我去工作了，左总。

林汐玥想逃，但……

左奇函突然补充道：

左奇函对了，助理说他没有给你留我的私人电话。

林汐玥「我靠，怎么又想起来这件事了。」

林汐玥「完了完了完了」

林汐玥呃，那个……

左奇函低头，轻翻着文案，却勾了下嘴角，说了句让林汐玥足够震惊的话。

左奇函下次想发信息，不用找借口。

林汐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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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过得不紧不慢，林汐玥和左奇函的相处像泡在温水里，没什么惊心动魄的进展。

她偶尔会借着汇报工作的由头去他办公室待上两分钟。

周四下班，林汐玥刚收拾好东西，手机就震了震，是邓棠发来的消息：

邓棠「后天有空没？新开的那家露营地据说能看到星星，去不去？实在不行你跟你的左总请个假。」

林汐玥对着屏幕笑了笑，回了个：

林汐玥「可以，那我去请个假。」

林汐玥就我们俩？

邓棠「还有几个朋友，都是熟人，放心。」

邓棠「正好带你换换脑子，天天就是工作小心变成机器人。」

隔天早上，林汐玥去了左奇函的办公室，手里拿着调休申请单。

左奇函有事？

林汐玥左总，我想申请明天调休一天。

林汐玥邓棠约了我……出去露营。

话一出口就后悔，干嘛要解释这么清楚。

左奇函扫了眼申请单，笔尖在“事由”栏停顿片刻，忽然抬头：

左奇函哪个露营地？

林汐玥呃……新开的，我也不清楚。

左奇函嗯，新开的，助理提过一嘴，那边星空不错。

左奇函低头签字，钢笔划过纸页沙沙响。

左奇函注意安全。

林汐玥捏着单子退出去，手心又出汗了。

周六一早，邓棠开着小车来接林汐玥，副驾上堆着零食和露营装备，后座还坐了两个大学同学，一见面就闹哄哄地打趣她：

万能龙套大学同学：林汐玥你可算舍得出来了，还以为你要在公司扎根呢。

林汐玥笑着拍了他们一下，心里却没来由地跳了跳。车子驶离市区，沿途的高楼变成成片的绿树，邓棠开着车窗，风卷着青草味灌进来，她深吸一口气，感觉连日来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些。

露营地建在山脚下，草坪上搭着五颜六色的帐篷，远处有人在烧烤，香味混着晚风飘过来。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支起帐篷，同学塞给林汐玥一罐冰汽水。

万能龙套大学同学：你看你，眉头都快拧成结了，出来玩就别想工作了。

林汐玥拉开拉环，气泡“嘶”地冒出来，她望着远处渐沉的夕阳，轻声道：

林汐玥没想工作。

邓棠凑过来，用胳膊肘撞了撞她，眼神促狭。

邓棠想左总呢？

林汐玥一口汽水差点呛着。

林汐玥别瞎说。

邓棠盘腿坐下，托着下巴看她。

邓棠我可没瞎说。

正说着，远处有人喊他们过去吃烧烤，邓棠拉着她站起来，不忘回头补了句：

邓棠别想那么多，出来玩就得尽兴！

林汐玥被她拉着往前跑，晚风掀起她的衣角，远处的天幕渐渐染上墨蓝，第一颗星星亮了起来。她回头望了眼城市的方向，夜色里的灯火像撒落的碎钻，心里那点记挂忽然变得轻飘飘的，混着烧烤的香气和朋友的笑闹声，倒也真生出几分“尽兴”的念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