Q20:营养液

便签上，钢笔字依旧笔锋锐利：“行政部新来的林汐玥，负责下午茶。”

字迹和左奇函签文件的笔迹如出一辙。林汐玥捏着便签的指尖微微收紧。

千千啧啧，这件小事他居然随手写下了。

林汐玥【我也没有想到……】

林汐玥将那张便签小心地拿出来，夹在了自己的书里，像是在藏一个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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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档工作收尾时，窗外的天色已经浸成了淡紫。小陈收拾着桌面归档工作收尾时归档工作收尾时，窗外的天色已经浸成了淡紫。小陈收拾着桌面念叨：

万能龙套小陈：左总今天没加班，刚才好像看见他车从地下车库出去了。

她把夹着便签的那本书锁进柜里时，千千播报了一声：

千千检测到公司楼下，左奇函的那辆黑色迈巴赫没走。

她没当回事，拎着包走出电梯，晚风带着点草木气扑过来。刚走到公司门口的香樟树下，身后突然传来车窗降下的轻响。

左奇函林主管。

林汐玥回头，左奇函的车就停在几步外，他半降着车窗，衬衫领口松了颗扣子，比在办公室里少了几分冷硬。

她下意识攥紧了包带。

林汐玥左总还没走？

左奇函等个人。

左奇函听说行政部那盆绿萝快养死了？

林汐玥愣了愣，行政部的那几盆绿萝确实有些发黄了，甚至长了些斑。林汐玥想找个时间买点营养液来养护养护的，不不过最近忙，老是忘记了。

或许是助理来行政部是看到的，转告给左奇函了。

林汐玥呃……是有点蔫了。

他嘴角似乎动了动，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。

左奇函上次谈项目一个客户送的，说是新品营养液，我没什么用，你拿去救一下那盆绿萝。

林汐玥谢谢左总，不过不用，您留着养白掌吧……

左奇函拿着吧。

他打断她，视线往她身后瞟了眼，香樟树影里，小陈正踮着脚往这边看。

左奇函不然明天顶楼又要缺档案盒了。

这话说得没头没脑。

林汐玥伸手接过那个牛皮纸袋。

左奇函下班路上小心。

他说完，升上车窗，黑色车身悄无声息地滑进暮色里。

林汐玥站在原地拆开纸袋，里面是一板营养液小绿瓶，确实适合养护绿植的。

千千这哪是等个人，分明是等你下班吧？

林汐玥【嘘，看破不说破。】

林汐玥朝着回家的方向，晚风掠过她的裙摆，林汐玥低头看着纸袋里的营养液，又想起下午归档时，那张便签，脚步慢下来，香樟叶落在肩头时，耳尖比傍晚的霞光还要烫。

晚风突然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小陈从树后绕出来，假装整理衣服追上她。

万能龙套小陈：林主管，刚……刚好像看见左总车停在这儿？”

林汐玥把纸袋给小陈看了一眼。

林汐玥嗯，他说给行政部的绿萝送点营养液。

万能龙套小陈：哦——

万能龙套小陈：那……那盆绿萝可算有救了。对了林主管，明天顶楼的档案盒，我提前去采购一点吧？”

林汐玥望着他眼里的笑意，突然想起刚才左奇函说“不然明天顶楼又要缺档案盒了”，耳根的热度顺着脖颈往下漫。

林汐玥嗯。

快到家时，手机震了震，是行政部同事发来的消息：“林主管，刚左总助理来问那盆绿萝的情况，说要是养不活，左总说他办公室那盆白掌可以先挪过来当摆件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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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林汐玥刚进公司，就被行政部同事拉着去看那盆绿萝。瓷盆摆在靠窗的矮柜上，阳光斜斜打在蜷黄的叶片上，倒显得更没精神了。

万能龙套同事：林主管，左总那营养液真管用吗？

万能龙套同事：你快试试。

万能龙套同事：助理特意叮嘱，说按瓶身说明稀释，千万别弄错比例。

林汐玥拆开牛皮纸袋，取出一瓶营养液。绿瓶小巧，瓶盖是旋转式的，她指尖刚碰到瓶口，忽然想起什么——昨天左奇函衬衫领口松开的那颗扣子，和这瓶盖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。

林汐玥我去兑点水试试。

她定了定神，转身去接水。窗台沿积了层薄灰，大概是平时擦桌时没注意。

她弯腰拿水壶时，手肘不小心撞到旁边的金属文件夹架，架上叠着的几本厚重台账“哗啦”一声砸下来。

万能龙套同事：小心！

同事惊呼着伸手去扶，却没赶上。林汐玥下意识抬手去挡，手背被棱角锋利的账本边缘划了道口子，血珠瞬间涌了出来。

万能龙套同事：哎呀，出血了！

同事慌了神，赶紧抽纸巾递过来。

万能龙套同事：快去找药箱！

林汐玥按住伤口直起身，刚想说没事，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走廊尽头站着个人。左奇函不知什么时候来的，手里还拿着份文件，视线落在她渗血的手背上，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