Q27:温泉山庄

团建定在周五，温泉山庄藏在半山腰，车刚拐过弯道，就能看见漫山的红叶，像被秋阳点燃的火焰。

林汐玥刚把行李放进房间，手机就响了。

邓棠「姐妹！我跟张真源也在这附近秋游！你们团建的山庄是不是叫‘红叶谷’？我刚在朋友圈刷到小陈发的定位了！」

林汐玥「这么巧？我们在3号楼，下来聚聚？」

邓棠「马上到！」

没两分钟，她们就碰面了，坐在大厅的桌边，吃着橘子。邓棠突然撞了撞林汐玥的胳膊。

邓棠哎，你们左总呢？我刚在停车场看见他车了，黑色迈巴赫，特扎眼。

林汐玥不知道，可能在房间休息吧。

林汐玥剥开一个橘子，酸甜的汁水溅在指尖。

邓棠什么叫不知道？

邓棠挑眉，抢过橘子瓣塞进嘴里。

邓棠我可是听说了，你们行政部那盆绿萝活过来之后，某个人天天往茶水间跑。

邓棠张真源说，男人要是对公司绿植突然上心，多半是对养绿植的人上心。

正说着，门外传来脚步声，左奇函的声音在走廊响起，似乎在跟助理交代事情。邓棠眼睛一亮，突然压低声音：

邓棠来了来了！我先撤，不打扰你们“考察工作”。

邓棠左总好！我来找我姐妹借点东西，先走了啊！

邓棠笑得一脸灿烂，朝林汐玥挤了挤眼。

左奇函的目光落在林汐玥手里的橘子上，又转回来看着她，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下。

左奇函准备下去泡温泉？

林汐玥嗯，等会儿跟同事一起。

林汐玥指尖有点发烫，刚才邓棠的话还在耳边打转。

左奇函楼下的温泉不错，行政部订的批次是七点？我让助理调整了，你们可以提前半小时去，人少。

林汐玥愣住。

林汐玥你怎么知道………

左奇函看了眼排班表。

他语气自然，视线扫过桌上的橘子。

左奇函多出来的橘子，不介意分我一个吧？

她赶紧递过去一个，指尖碰到他的指腹，温温的。左奇函接过橘子，转身时忽然说：

左奇函对了，刚才那位是邓棠？

林汐玥嗯，她跟男朋友来秋游。

他剥开橘子，果肉的酸甜味漫开来。

左奇函挺好。团建结束后，要是有空，可以一起吃个饭。

林汐玥抬头时，正看见他眼里的笑意，像被温泉熨过的暖光，把深秋的凉意都驱散了些。

窗外的红叶被晚风掀起，簌簌落在窗台上，像谁悄悄写下的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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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泉池里的水汽氤氲着，混着硫磺的暖意漫在空气里。林汐玥靠在池边的岩石上，听同事们说笑。

小陈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，往她手里塞了杯姜茶。小陈吸了口姜茶：

万能龙套小陈：左总刚才问我，你要是不太习惯泡温泉，让我提醒你别待太久。

林汐玥握着温热的茶杯，指尖都暖了起来。

过了一会，手机震了震，是邓棠发来的消息。

邓棠「我在温泉区的休息厅，看见你们左总了！一个人坐在窗边喝茶，表情严肃得像在开董事会，快来救救场！」

她失笑，跟同事打了声招呼，裹紧浴袍往休息厅走。远远就看见邓棠冲她使眼色，而左奇函果然坐在窗边，面前摆着杯热茶，指尖轻叩着桌面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林汐玥左总。

她走过去，在对面的沙发坐下。

左奇函抬眼，目光在她微湿的发梢顿了顿。

左奇函泡好了？

林汐玥嗯，有点闷。

邓棠端着两盘水果凑过来，往左奇函面前推了盘草莓。

邓棠左总吃点水果？我听汐玥说，你们公司那盆绿萝现在长得可精神了，多亏你送的营养液呢。

左奇函的视线落在林汐玥脸上，嘴角弯了弯。

左奇函主要是林主管照顾得好。

邓棠那是自然。

邓棠汐玥从小就会养花，她家阳台种满了多肉，还有……

邓棠笑得像只偷腥的猫。

林汐玥邓棠。

林汐玥赶紧打断她，生怕她把自己初中养死三盆仙人掌的事说出来。

邓棠识趣地闭了嘴，冲她眨眨眼：

邓棠我去找张真源了，你们聊。

休息厅里只剩下他们俩，暖黄的灯光落在茶水上，漾起细碎的光。左奇函忽然开口：

左奇函你朋友很活泼。

林汐玥她就这样。

林汐玥拿起颗草莓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。

左奇函她说你养了很多多肉？

林汐玥嗯，随便种种。

他沉默了会儿，忽然说：

左奇函我办公室窗台还空着，下次……你要是有空，可以帮我挑几盆？

林汐玥咬着草莓的动作顿住，抬头时正好撞进他眼里，那里没有了平时的疏离，倒像是落满了温泉的暖雾。

窗外的红叶被夜风吹得沙沙响，休息厅里的茶香混着果香，把这个秋夜烘得格外绵长。左奇函端起茶杯抿了口，心里却像泡开的茶叶，慢慢舒展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