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珍悠悠转醒,伸了个懒腰,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这么放松了。这时,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,她瞬间睁开眼睛,满脸惊喜,循着琴声快步走去。
“乐姐姐,真的是你!”艾珍激动地抱住了正在弹琴的乐音 ,“我找了你好久,上次让御王打开黑洞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 ,可哪里都没有你的踪影。”
乐音轻轻拍了拍艾珍,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地说:“乖,只是你乱跑到这里,见到我也不算什么好事,见不到才好吧。”
“不好,我不要!”艾珍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,“乐姐姐,你为什么要躲着我,我好想你。”
乐音叹了口气:“你应该也知道,这里被称为禁忌之地 ,你不该来的,忘记我,忘记一切吧。”
然而,艾珍却倔强地摇头:“我不,我好不容易找到你,才不要忘记。”
与此同时,在那神秘的太空废墟之中,火燎耶手持灵犀阁的灵犀令牌,心中满是得意。他本就是个精明且野心勃勃的仙子,此次与御王合作,就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,释放自己被束缚的自然之力。
“哼,一群被囚禁的人能有什么本事?”火燎耶自言自语,“御王开出的条件可真诱人,只要能达成目的,管他什么禁忌之地。”
正想着,御王黎灰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。“东西带来了吗?”黎灰急切地问。
火燎耶晃了晃手中的灵犀令牌:“当然,我出手还能有失败的?灵犀阁那几个家伙实在太单纯了。”
“很好,给我吧。”黎灰伸手索要。
“休想!”火燎耶立刻将令牌藏到身后,“这可是我的筹码,你得先兑现诺言,我要先见见那些被封印的家伙,看看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么厉害,还有,解除我的誓约之戒。”
黎灰皱了皱眉:“你总是忘记,以你现在这虚弱的状态,只怕没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吧。”
火燎耶却丝毫不惧:“御王你别慌,我知道你会兑现诺言的,毕竟你我合作,诚信还是要讲的。”
黎灰无奈,只得施展法术:“幕天环启,现在只能短暂拜访,要彻底打开门就需要你手中的令牌。请吧,递上你的名帖,他们才会同意你进入。”
火燎耶大踏步向前,心中虽有一丝紧张,但更多的是好奇与期待。当他踏入那扇神秘之门后,只见雾气弥漫,待雾气渐渐散去,他看到了站在前方的几位神秘身影,正是十阶。
“来见过十阶。”黎灰说道。
火燎耶打量着他们,脸上露出一丝不屑:“不过是一群被遗忘的囚徒。若比久远,我也是远古之力,只怕还不一定谁见过谁。”
其中一位十阶成员,武神凌,向前一步,周身散发着一股好战的气息:“火领主,你本应同我们一样强大而肆虐,火的力量本是人类崇拜的对象,可是看看现在的你,多么可笑。不管昔日如何潇洒,如今也已被人类掌控利用。”
火燎耶闻言大怒:“你们被关在这里,还敢嘲笑我?”
银尘冷笑一声,瞬间召唤出银尘弓与银矢箭:“那就让你看看,我们有没有资格嘲笑你。”说罢,一箭射出,速度极快,火燎耶躲避不及,皇冠被箭羽打掉。
暗紫色的天幕像浸透了墨汁的绒布,沉沉压在禁忌之地的穹顶。
火燎耶摔落的地方还残留着焦糊的气息,刚才带起的火焰在触及地面的刹那,就被禁忌之地特有的压制力碾成了几缕青烟,他踉跄着站直身体,烧焦的衣摆垂在腿侧,还在滋滋冒着火星。可他顾不上拍掉身上的尘土,视线像淬了火的箭,穿透十阶法相的重重身影,精准地钉在世王身侧的林轻鸢身上。那目光里翻涌着惊怒、不解,还有慌乱——她怎么会在这里?还和世王靠得这么近?
林轻鸢正倚靠在软榻上,月白渐变的裙摆在榻边铺开,腕间的星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。她怀里揣着只圆滚滚的仓鼠,云团正抱着块糕点啃得满脸都是,听见动静便支棱起小耳朵,含糊不清地嘟囔:“是那个被时希姐姐套了圈圈的火疙瘩来了?”
世王的目光掠过火燎耶,最终落在林轻鸢发间沾着的星砂上,指尖微动,一缕进化之力化作无形的小刷子,替她将碎发拢到耳后。“没想到叶罗丽仙境还有认可我们观念的人,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十阶之首的威压,“眼光不错。”
“眼光好不好不知道,本事怕是不怎么样。”八风旋着风刃在火燎耶脚边打转,风刃割裂空气的锐响里裹着嘲弄,“刚才那下狗吃屎的姿势,在禁忌之地可算头一份。要不要我用风给你刻个碑纪念一下?”
金王子在一旁冷哼:“这个我作证,火燎耶压根没有信用 。””,说罢,他的视线落在林轻鸢身上,眉头微蹙——她怎么会在禁忌之地?还和这些禁忌之地的人如此亲近?更让他心惊的是,世王看她的眼神分明带着独占欲,方才替她拢发的动作里,藏着连傻子都能看懂的亲昵。
火燎耶:“我来,是想请十阶帮我解除誓约之戒。”
“哦?”世王挑眉,指尖突然触碰到林轻鸢的耳垂,替她将歪了的耳坠戴好,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,“凭什么?”
林轻鸢被他指尖的微凉惊得缩了缩脖子,抬头时撞进他含笑的眼底,脸颊微微发烫——自从上次在独立空间被他告白后,她总觉得世王看她的眼神格外灼热。她慌忙移开视线,正好对上火燎耶的目光,愣了愣,轻声道:“火领主,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
火燎耶的心像被火焰燎过,又烫又麻。他想说“我想见你”,话到嘴边却变成:“我要拿回属于我的力量,让仙境回到该有的样子。”他看向世王,语气坚定,“只要能解除誓约之戒,我愿意为幕天阁效力。”
世王突然笑了,进化之力在掌心凝成星髓晶,塞进林轻鸢手里:“上次你说想串成手链的,够不够?”他压根没理会火燎耶的表态,直到林轻鸢把晶石雕成小兔子的形状递给他看,才慢悠悠地转向火燎耶,“可以。但你要记住,在这里,没人能放肆——尤其是在她面前。”最后几个字,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。
火燎耶的火焰猛地窜高半寸,又被他死死按捺下去。他看着林轻鸢低头雕晶石时认真的侧脸,看着世王把她散落在颊边的碎发拢到耳后,看着银尘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帕子,让她擦去指尖的粉末,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。
世王指尖凝聚起一缕暗紫色的禁忌之力,缓缓伸向火燎耶的手腕。那力量触碰到誓约之戒的瞬间,银色的时间之力剧烈反抗,两种力量碰撞的嗡鸣在大殿里回荡。“时希的时间术,倒是有点意思。”世王轻笑一声,进化之力骤然加强,如利刃般切开时间的束缚。
誓约之戒上的银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,最终“咔”地一声碎裂成粉末,随风消散。火燎耶感受到久违的力量在体内奔涌,几乎要仰天长啸——他自由了!
“多谢世王!”他压抑着激动,低头行礼。
“起来吧。”世王收回手,重新落回林轻鸢发间,替她拂去沾着的星砂,“幕天阁不养闲人,八风会给你安排任务。”
八风旋着风刃在火燎耶身边打了个转,语气里的嘲弄淡了些:“跟我来,正好缺个打杂的。”
火燎耶起身时,目光忍不住又朝林轻鸢望去。她正低头逗着怀里的云团,侧脸在光晕里显得格外柔和,仿佛这禁忌之地的阴冷与她无关。火燎耶望着她笑弯的眉眼,突然觉得,就算誓约之戒碎了,就算要为幕天阁效力,好像……也没那么难接受。只要能再看见她这样的笑,哪怕只是站在远处看着,也够了。
他喉头微动,终究还是跟着八风转身离开——现在还不是停留的时候,等他站稳脚跟,总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。
而世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看着火燎耶眼底毫不掩饰的痴迷,指尖的进化之力悄然翻涌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——看来,得让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火鸟,彻底明白什么叫遥不可及。
“他好像……很在意你。”世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林轻鸢抬头,对上他深邃的眼眸,忽然想起他在独立空间里,他俯身吻她时也是这样的目光,带着占有欲,又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。她轻声道:“火领主只是……想拿回自己的力量。”
世王却俯身靠近,进化之力的气息将她包裹,唇瓣擦过她的耳廓:“可我在意的是,你看他的眼神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得像情人间的呢喃,“阿鸢,我的心意,你还没给我答案。”
云团啃完糕点,用爪子拍了拍林轻鸢的手,含糊道:“人类不是常说,喜欢就要说出来吗?主人,世王都亲过你了,你脸红什么呀?”
林轻鸢被仓鼠的话闹得耳根发烫,刚想开口,却见八风端着琉璃盏走过来,笑着打圆场:“世王也太心急了,阿鸢脸皮薄。”他晃了晃盏中的酒液,“不如先尝尝我新酿的星露?”
微楚箬也跟着起哄:““就是,反正人在咱们这儿,还怕跑了不成?世王要是急坏了阿鸢,我们可不依。”
周围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笑声,十阶成员们虽常年笼罩在威压之下,此刻却都像护着自家妹妹般,满眼纵容。
林轻鸢望着世王眼底毫不掩饰的期待,那期待里藏着的紧张,让他平日里的威严都柔和了几分。她深吸一口气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星链,轻声道:“好。”
不过一个字,世王的眼睛却瞬间亮了起来,像是暗夜里突然炸开的星河,连周身的进化之力都变得雀跃。他知道,这声“好”里藏着的松动,是她能给出的,最温柔的回应。
灵犀阁内,气氛凝重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。
颜爵站在灵犀之力的光晕前,手中的画笔光芒黯淡,笔杆上甚至布满了细微的裂痕。刚才阻拦火燎耶闯入禁忌之地时,被那股霸道的禁忌之力反噬,余威至今未散,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嘴角还残留着被震出的血痕,连说话都带着气音。
毒夕绯捂着胸口,剧烈的咳嗽让她肩头发颤。紫色的毒雾在她指尖翻涌,却比往日稀薄了许多,甚至带着不稳的晃动——显然受创不轻。她咬着牙,声音里淬着怒意:“火燎耶这个混蛋,竟然算计我们!明知道禁忌之地的力量会与灵犀之力相冲,还故意引我们全力出手,就是为了趁机夺走令牌!”
灵公主叹了口气,掌心的生命之花蔫蔫地垂着,花瓣边缘已经泛起枯黄,连散发的生命气息都微弱得几乎不可察。“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,”她声音轻得像羽毛,“火燎耶已经带着灵犀令牌进了禁忌之地,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。那地方的力量太过诡异,万一令牌被污染……仙境的平衡怕是要彻底乱了。”
颜爵闭了闭眼,强撑着运转仙力压制体内的反噬,再睁开时,眼底已恢复了几分清明。他握紧手中的画笔,指节泛白:“不管他要做什么,我们必须尽快恢复仙力。”目光扫过阁内众人苍白的脸色,语气沉重,“禁忌之地的力量一旦失控,别说仙境,连人类世界都将面临灭顶之灾。当务之急,是稳住灵犀之力,再做打算。”
时希的怀表在她指尖轻轻转动,脸色同样凝重:“我刚才试图用时间法术探查禁忌之地的动向,却被一股强大的仙力挡回来了。”她看向颜爵,语气里带着担忧,“那里的力量,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强。”
颜爵的眉头拧得更紧。进化之力,世王。那个传说中统领十阶的存在,难道真的要现世了?他忽然想起什么,看向时希:“对了,阿鸢那边有消息吗?上次让你留意她的动向……”
“她很好,”时希收起怀表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,“还在人类世界静养,没受到波及。”她没说,刚才探查时,水镜里一闪而过的月白身影,像极了他们一直护着的小姑娘。或许,只是看错了吧。时希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