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授印之日,九重天万仙来朝,四海八荒的君王齐聚天宫。离镜在殿外偶遇素锦,她正带着婢女给乐胥娘娘送衣服。离镜有心打听素素近况,婢女却抢先说道:“那素素害得素锦娘娘失了眼睛,亏得她身边的赤狐化为人形,竟剜了自己的眼救下她,如今也被天君重罚呢。听说那狐狸化形后美得很,眉眼间带着股烈气。”离镜闻言,心中不禁为素素揪紧了几分。
授印大典上,夜华接过太子宝印,随即迎来天雷大业。道道天雷劈下,他身形剧震,仿佛每一寸筋骨都被撕裂,却始终挺直脊背,面不改色。
一揽芳华内,素素听到外面的天雷轰鸣,心莫名发慌。奈奈慌张跑进来,声音发颤:“姑娘,洗梧宫的仙娥说,天君已下旨,等太子册立后,就将素锦天妃赐给太子当侧妃!”
素素听完,脸上竟毫无波澜,只是喃喃道:“与我何干,我本就不喜欢他。”她终日为小红忧心,郁结于心,猛地咳出一口血,直挺挺地昏了过去。奈奈大惊,转身就往夜华寝宫跑去。
夜华受完天雷,在群臣面前强撑着周旋,待到人散,才在无人处跪地呕血。即便如此,他依旧每日登上雷霆台,受那七七四十九道雷刑,未曾间断。
奈奈赶到夜华寝宫时,他正在受刑,仙娥们拦着不让进。奈奈急得跪地哀求,恰逢连宋路过,听闻素素吐血昏迷,立刻让奈奈带路,赶往一揽芳华。
素素醒来时,小红正趴在她枕边。夜华也匆匆赶到,她却别过脸,不愿看他,只淡淡道:“我想带小红回家。”
夜华沉默不语。素素心里清楚,自己走或许可以,但他绝不会放小红走,而她,也绝不会把小红留下。
为了立威,夜华将昨日拦着奈奈的仙娥们一并重罚,意在告诉天宫众人,素素在洗梧宫的分量,纵然他对她无男女之情,也轮不到旁人轻视。消息传开,宫人们都在议论,说太子即将与素素姑娘成亲。奈奈听得欢喜,觉得自家主子总算苦尽甘来。
夜华送来华美的布匹,素素却看也不看,平静道:“不必讨好我。”她转头望着小红失去双眼的模样,心口像被针扎一般,密密麻麻地疼。
这些日子,素素总让奈奈陪着去诛仙台。奈奈忧心忡忡:“姑娘,那地方戾气重,不祥得很。”
“我只是喜欢那一路的花香。”素素轻声道,拉着奈奈往前走,“你跟着我便是。”
折颜来到天宫,找东华帝君打听白浅的消息。“小五封印擎苍后便没了踪迹,你可知她的下落?”
东华沉吟道:“我推断出她便是当年的司音,至于封印后的事,却无从得知。”折颜又问起凤九,青丘众人都惦记着她。东华缓缓道:“我从不需要她报恩,况且,她在我这里还有些麻烦。”
躲在门外的凤九听到这话,气得攥紧了拳头:若不是他在一揽芳华救过自己,谁耐烦待在他身边?有这功夫,还不如守着玄女姑姑!
织越早就看凤九不顺眼,见她失神,悄悄上前,一记掌风将她打晕,扔进了锁妖塔。
折颜准备回桃林,路上恰巧撞见抱着小红的素素。看清素素的脸,他猛地一怔——这眉眼,竟与小五如此相似!还有她身上若隐若现的桃花香,分明是十里桃林独有的味道。再看她怀里那只失了双眼的赤狐,像极了玄女。折颜望着她,若有所思。
夜华赶来,以为素素冲撞了折颜,连忙上前护住她赔罪。折颜摆了摆手,目光在素素脸上停留片刻:“你与我十里桃林的一位故人很像。若有机会,可来桃林坐坐。”
素素不知为何,对那片桃林竟有种莫名的亲近感,轻轻点了点头。
回到一揽芳华,素素解释:“我只是喜欢诛仙台附近的花香,你若不喜,我不去便是。”
夜华看着她清瘦的模样,轻声承诺:“十日之后,你便可以离开,想去哪里,都由你。”
素素神色未变,只转开了话题。她知道,他的条件,必然是小红。而夜华也清楚,她绝不会在小红的事上妥协。
东华发现凤九不见了,逼问织越才知她被扔进了锁妖塔。他立刻赶去营救,却发现锁妖塔内妖气甚重,凤九本是兽类,若他动用仙术,反倒会伤了她。无奈之下,所以东华只能徒手与妖王搏斗。
谁知凤九早已将妖王重伤。她被关进来后并未慌乱,玄女教她的法术虽未及上神境界,却也不容小觑,加之身上戴着玄女给的保护符,一番缠斗,竟将妖王打得奄奄一息。刚要离开,便撞见东华,她冷冷行了一礼,转身就走,丢下一句:“这笔账,我记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