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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摔跤台的“影帝级假摔”

酸菜坛子哐鱼记

碧波潭镇的秋集闹得比潭底的龙宫还欢,街口那座临时搭的摔跤台更是把热闹推到了顶,松木搭的台子被红绸缠得跟个大粽子似的,台边挂着的横幅写着“摔赢送酸汤包,冠军得金牌子”,底下还被熊罴精用爪子划了行小字:“谁赢我额外加十斤酒糟”,气得搭台的老乌龟精把龟壳都拍得“咚咚”响,骂骂咧咧说要把熊罴精的爪子腌成酱爪。

“酸汤鱼包铺”今儿个破天荒歇业,浪天宝穿着件借来的粗布跤服,衣襟上还沾着片没摘干净的酸菜叶,活像刚从酸汤坛子里捞出来的。他蹲在摔跤台边,盯着台下堆成小山的酸汤包,爪子不自觉地搓来搓去,口水差点滴到鞋上。酸溜溜站在他旁边,怀里抱着个巴掌大的小酸坛,酸气飘得能把旁边卖糖葫芦的竹签都熏得发蔫,嘴里还在碎碎念:“好好的生意不做,来凑这破摔跤的热闹!等会儿你被人摔得四脚朝天,我可不会拉你,丢的是你自己的脸!”

“哎呀酸坛子你别乌鸦嘴!”浪天宝拽了拽她的衣角,眼睛亮得像潭底的夜明珠,“你看那冠军奖品,除了酸汤包还有纯金的牌子!到时候我把金牌给你当坛盖,你往坛边一坐,活脱脱‘碧波第一酸坛仙’!”

酸溜溜刚想怼他,就听见摔跤台上“哐”一声锣响。裁判是个留着络腮胡的黄牛精,举着铜锣喊得嗓子都劈了:“各位妖精各位仙!碧波潭首届‘酸汤杯’摔跤大赛开锣咯!只要上台摔一把,不管输赢都有两斤酸汤包!冠军除了十斤酸汤包,还有‘摔跤霸王’金牌一块,熊罴仙友还加送十斤酒糟!”

这话刚落,台下的妖精们跟炸了锅似的。熊罴精第一个跳上台,震得台子都晃了三晃,爪子拍着胸脯喊:“谁来跟俺摔?赢了俺不仅有奖品,俺再请他吃三斤酱肘子!”田螺奶奶踮着脚往台上瞅,拉着酸溜溜的袖子说:“酸丫头,你跟浪天宝上去试试呗!你那酸雾一放,谁也近不了身,浪天宝力气大,说不定能赢!”

浪天宝一听见“十斤酒糟”,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,拽着酸溜溜就往台上冲,差点把她怀里的小酸坛给掀翻:“走走走酸坛子!咱们上去摔!赢了酒糟我分你一半,酸汤包全归你!”

酸溜溜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,好不容易站稳,还没来得及喘气,黄牛精裁判就凑了过来,上下打量着他俩:“哟,这不是‘酸汤鱼包铺’的两位老板吗?你们俩要组队摔?可咱们这是单打赛,一对一摔!”

“单打也行!”浪天宝拍着胸脯,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,“我跟酸坛子轮流上,我先摔赢了,她再上去摔,反正冠军肯定是咱们的!”

酸溜溜在他背后狠狠掐了一把,压低声音说:“笨鱼!你知道摔跤怎么比吗?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往地上摔,谁先把对方摔下台谁输!你这七秒记忆,等会儿被人摔下去,说不定还以为是在玩游戏!”

正说着,台下突然传来一阵哄笑。只见鲶鱼精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,摇摇晃晃地走上台,手里还攥着个酒葫芦,醉醺醺地打了个嗝,酒气混着鱼腥味飘了满台:“我……我来跟你们摔!谁赢了我,我……我把我藏了三百年的酸汤窖给……给给谁!”

浪天宝一听见“三百年酸汤”,眼睛更亮了,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。酸溜溜赶紧拉住他,小声说:“你别冲动!这鲶鱼精看着醉,其实力气大得很!上次他跟蟹扒米打架,把蟹扒米的钳子都掰弯了,你跟他硬拼肯定输!”

浪天宝挠了挠头,急得直跺脚:“那咋办?总不能放弃吧?我还想要酒糟和酸汤包呢!”

酸溜溜眼珠一转,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。浪天宝听完,立马笑出了褶子:“好主意!酸坛子你真聪明!不过你等会儿可得轻点摔我,我怕疼,还怕摔破了鳞片不好看!”

“谁摔你了!”酸溜溜瞪了他一眼,转身对黄牛精裁判说,“裁判,我跟他比!”

黄牛精裁判愣了一下,随即举着铜锣“哐”地敲了一声:“好!第一场,酸溜溜对阵浪天宝!预备——摔!”

铜锣声刚落,浪天宝就往后退了两步,然后故意往酸溜溜脚边一绊,他这绊人的动作也太假了,脚还没碰到酸溜溜的鞋,自己先夸张地“哎哟”了一声,身子往旁边一歪。酸溜溜顺势配合,故意往地上一倒,还不忘把裙摆撩起来,免得沾到灰,手却在他脚踝上悄悄捏了捏,这是他俩约定的信号,让他看台下。

浪天宝心里一紧,顺着酸溜溜的目光往台下看。只见刚才还醉醺醺的鲶鱼精,正偷偷从怀里掏出块磨得尖尖的石头,举在手里,眼睛死死盯着酸溜溜,看样子是想趁乱砸上来!

浪天宝瞬间反应过来,猛地转身,尾巴像鞭子似的甩了出去,“啪”的一声,正好把鲶鱼精手里的石头扫飞。石头“嗖”地一声飞出去,不偏不倚砸中了台下卖酸梅汤的虾兵摊子,酸梅汤“哗啦啦”流了一地,还溅了虾兵一身,气得虾兵直跳脚:“谁啊!这么不长眼!砸了我的摊子,赔我酸梅汤!赔我新衣服!”

与此同时,酸溜溜从地上爬起来,嘴里念着口诀,浑身冒起淡绿色的酸雾。酸雾像潮水似的涌向鲶鱼精,把他裹得严严实实。鲶鱼精被酸雾熏得直咳嗽,眼泪鼻涕一起流,手里的酒葫芦都掉在了地上,醉意瞬间醒了一半:“哎哟!这是什么东西?酸死我了!我的眼睛!我的鼻子!我快喘不过气了!”

台下的妖精们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笑声和掌声。熊罴精拍着肚子喊:“好啊!这配合绝了!比俺上次看的戏还好看!”田螺奶奶笑得假牙都快掉了:“刚才那假摔虽然烂,但是演得真像!浪天宝那‘哎哟’一声,跟真摔了似的!”

黄牛精裁判也看傻了,过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的职责,举着铜锣“哐哐”敲:“鲶鱼精偷袭犯规,取消比赛资格!酸溜溜和浪天宝虽然是假摔,但是识破了偷袭,保护了赛场安全,配合默契,冠军就是你们的!”

说着,他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十斤酸汤包和一块金灿灿的金牌,递到浪天宝和酸溜溜面前。金牌上刻着“摔跤霸王”四个大字,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摔跤小人,活像浪天宝用爪子画的。

浪天宝接过金牌,看了看,然后塞给酸溜溜:“酸坛子,这金牌给你,你不是说要当坛盖吗?正好盖在你的小酸坛上!”

酸溜溜瞪了他一眼,又把金牌扔回给他:“谁要这破牌子当坛盖!再说了,你刚才那假摔也太烂了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!要不是我配合你,你早就露馅了!还有,你刚才甩尾巴的时候,差点把我的小酸坛给扫翻了!”

浪天宝挠了挠头,嘿嘿傻笑:“知道了知道了!那酸汤包咱们分了吧,我要五斤,你要五斤,怎么样?”

“谁跟你五五分!”酸溜溜白了他一眼,“刚才砸了虾兵的酸梅汤摊子,得赔人家钱!这酸汤包得先拿两斤给虾兵赔罪,剩下的咱们再分!”

浪天宝一听要赔酸汤包,顿时不乐意了:“凭啥啊?又不是咱们砸的,是鲶鱼精的石头砸的,要赔也该他赔!”

正说着,鲶鱼精被酸雾熏得晕头转向,摇摇晃晃地走过来,嘴里还在念叨:“我的三百年酸汤……我的酸汤……”酸溜溜一看他过来,立马又放出一股酸雾,吓得鲶鱼精转身就跑,一边跑一边喊:“我再也不来摔跤了!酸死我了!我要回家腌酸菜!”

台下的妖精们笑得前仰后合,有个小妖精笑得太厉害,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。熊罴精走过来,拍了拍浪天宝的肩膀:“浪天宝,你俩太厉害了!下次摔跤大赛,俺还来给你们加油!到时候俺再加送二十斤酒糟!”

浪天宝和酸溜溜拿着奖品走下台,刚走到卖酸梅汤的摊子前,虾兵就凑过来,哭丧着脸说:“酸溜溜老板,浪天宝老板,你们看我的摊子,酸梅汤全洒了,衣服也湿了,这可咋整啊?”

酸溜溜从怀里掏出两斤酸汤包,递给虾兵:“虾兵,这两斤酸汤包给你,算是赔你的酸梅汤和衣服,你看行不行?”

虾兵一看酸汤包,立马不哭了,接过酸汤包笑得合不拢嘴:“行!太行了!这酸汤包比我的酸梅汤贵多了,我还赚了!谢谢你们啊!”

解决了虾兵的事,浪天宝抱着剩下的酸汤包,拉着酸溜溜往家走。路上,浪天宝突然想起什么,问酸溜溜:“酸坛子,你刚才怎么知道鲶鱼精要偷袭啊?你是不是会算命?”

酸溜溜白了他一眼: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,只有七秒记忆啊?刚才鲶鱼精上台的时候,我就看见他怀里鼓鼓囊囊的,眼神也不对,肯定没安好心!要不是我提醒你,你早就被他砸中了,到时候别说拿冠军,能不能站着走下台都不一定!”

浪天宝摸了摸后脑勺,嘿嘿笑:“还是酸坛子你聪明!对了,咱们把金牌卖了吧,换点酒糟,再买两斤酸菜,晚上咱们煮酸汤鱼吃,怎么样?”

“谁要跟你煮酸汤鱼!”酸溜溜瞪了他一眼,却没有反驳。夕阳西下,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酸汤包的香味和淡淡的酸气飘在一起,像一首热闹又欢喜的歌。

回到家,浪天宝把酸汤包放在桌子上,就去翻找装酒糟的坛子。酸溜溜则坐在桌子旁,拿着那块金牌,翻来覆去地看。其实她心里挺喜欢这块金牌的,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,金牌的颜色跟她坛子里的酸汤熬煮后的颜色很像,看着就亲切。

浪天宝找了半天,终于找到了酒糟坛子,兴奋地跑过来:“酸坛子,我找到酒糟了!咱们现在就煮酸汤鱼吧,我去潭里捉条大草鱼,你负责调酸汤,怎么样?”

酸溜溜看着他兴奋的样子,嘴角忍不住上扬:“行吧,不过你捉鱼的时候别又忘了回来的路,我可不想再放酸雾给你导航!还有,你处理鱼的时候,一定要把鱼鳞刮干净,要是留下鱼鳞,我可不吃!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!我这次肯定记着路,肯定把鱼鳞刮干净!”浪天宝说着,就拿着渔网往外跑,跑了两步又回头,“酸坛子,你等着我,我很快就回来!”

酸溜溜看着他跑远的背影,无奈地摇了摇头,心里却觉得暖暖的。她拿起金牌,轻轻放在桌子上,然后去准备煮酸汤鱼的调料。窗外的月光洒进来,照在金牌上,闪着淡淡的光,像极了他们之间那些吵吵闹闹却又充满欢喜的日子。

不一会儿,浪天宝就提着一条大草鱼回来了,兴奋地喊:“酸坛子,你看我捉的鱼,多大啊!今晚咱们肯定能吃个饱!”

酸溜溜走过去,看了看鱼,点了点头:“嗯,还行,不过你得把鱼处理干净,要是留下鱼鳞,我可不吃!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!我这就去处理!”浪天宝说着,就拿着鱼去了厨房。酸溜溜看着他忙碌的背影,嘴角的笑意更浓了。她知道,他们的故事还会像这锅酸汤鱼一样,酸里带鲜,鲜里裹甜,热热闹闹地继续下去,永远都不会有结束的一天,毕竟,谁也不知道,下次浪天宝又会闯什么祸,酸溜溜又会怎么“收拾”他,而他们的“影帝级假摔”,也肯定会成为碧波潭镇很久很久都不会过时的笑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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