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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月老的错认

酸菜坛子哐鱼记

碧波潭的晨光刚漫过水草尖,就听见珊瑚丛里传来“咔哧咔哧”的动静,浪天宝把自己卡成了个“U”型,尾巴尖的鳞片蹭得通红,还不忘对着路过的小虾米摆谱:“看什么看!本君这是在测试珊瑚的承重能力,懂不懂仙界工程学?”

话音刚落,头顶突然飘来阵酸气,比潭底万年淤泥混了陈醋还呛人。浪天宝鼻子一抽,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:“酸溜溜你那破坛子是不是漏了?再这么飘,碧波潭的鱼虾都要集体进化成酸菜味的了!”

酸溜溜踩着片打了补丁的浮叶飘过来,坛子里的酸菜汤晃出几滴,精准滴在浪天宝脑门上。他把坛子抱得比亲儿子还紧,粗布褂子上的补丁都绣着酸菜叶:“你个七秒记忆的笨鱼,要不是我这酸气能驱蚊虫,你早被蚊子叮成筛子,游起来都带响!”说着伸手去拽浪天宝的尾巴,谁料劲使大了,“哗啦”一声连鱼带珊瑚拔出来,溅得两人满脸泥,活像刚从酸菜坛子里捞出来的咸菜疙瘩。

浪天宝刚要炸毛,潭面突然翻起金光,一道白胡子身影“啪叽”摔在水里,手里那本《百妖相生簿》还掉了页纸,飘到浪天宝面前,上面画着条歪歪扭扭的鱼,旁边配着个坛子,备注写着“酸鱼配酸菜,天生一对才”。老糊涂揉着摔疼的屁股,睁眼看见浑身是泥的俩妖怪,突然眼睛亮得像两盏灯笼:“可算找着你们俩了!我翻遍《百妖相生簿》,就属你俩的缘分最牢,比潭底的石头还硬!”

浪天宝和酸溜溜对视一眼,同时往后蹦三尺。浪天宝尾巴尖还沾着珊瑚渣,不忘翻白眼:“老糊涂你是不是老花镜掉潭里了?我是草鱼精,他是酸菜精,我俩放一块儿,他能把我腌成酸鱼干,连刺都入味!”

酸溜溜举着坛子猛点头,坛口还掉出片酸菜叶:“就是!上次他掉的鳞片我腌了三天,虾兵蟹将抢着吃,可要论当CP,我宁愿跟我的坛子拜堂!”

可老糊涂根本不听,从袖口里掏出个红绳卷轴,笑得胡子都飞起来:“你们懂什么!这叫‘相克出真爱’,越呛越亲!这红线可是月老亲手搓的,认主比你俩认路还准!”说着蹲下身,抓着浪天宝的尾巴尖就缠,又往酸溜溜的坛子口绕了三圈,打了个蝴蝶结,“完美!这叫‘酸鱼缠坛结’,保准你们俩拆都拆不开!”

浪天宝吓得尾巴直甩,差点把老糊涂甩进潭底淤泥里:“你疯了!快解开!我可不想跟个酸菜坛子绑一辈子,别人还以为我是坛子成精的坐骑!”他伸手就要扯红线,酸溜溜却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,声音发颤:“等等……你看线在发光,还……还在扭秧歌?”

两人低头一看,那红线还真泛着金光,顺着缠绕的纹路扭来扭去,最后拧成个歪歪扭扭的“鱼”字,活像浪天宝自己画的自画像。老糊涂更得意了,捋着胡子晃悠:“看见没?天意!连红线都知道你们俩是一对,比你俩自己还清楚!”

浪天宝瞪着酸溜溜,心里琢磨着准是这酸菜精搞鬼,却没看见酸溜溜悄悄从坛子里沾了点酸汁,往红线上抹,他是嫌浪天宝吵,可真要让这笨鱼扯断红线,老糊涂指不定还会掏出什么离谱玩意儿。

果不其然,老糊涂又从怀里掏出个铜锁,上面刻着“酸汤鱼同心锁”五个字,锁眼还挂着片干酸菜,闻着比陈年臭豆腐还冲:“来来来,再把这个戴上,保准你们俩永结同心,谁也跑不了!”

浪天宝刚要张嘴骂,脑子突然“嗡”的一声,忘了要骂啥,只盯着那片干酸菜咽口水:“这玩意儿……能当零食吗?闻着比我上次偷吃的虾饼还香。”

酸溜溜差点没把坛子摔地上,伸手就给了浪天宝一个爆栗,响声在潭里回荡三分钟:“你是不是傻?这是同心锁!不是腌菜!再说了,我的酸菜就算喂王八,也不给你这记吃不记打的笨鱼吃!”

老糊涂见两人“打情骂俏”,笑得更欢了,揣着《百妖相生簿》飘走前,还不忘喊:“我明天来送酸菜味鱼食!吃了能让你们俩心有灵犀,他忘事你递坛子,你生气他递鱼干!”

等老糊涂走了,浪天宝才反应过来,又开始扯红线:“快解开!我可不想跟你绑在一起,万一我忘了路,你还得用酸气给我导航,别人还以为我是跟着酸菜味走的咸鱼!”

酸溜溜把坛子往怀里一抱,翻了个白眼:“急什么?这红线看着结实,指不定夜里就被我的酸气腐蚀断了。再说了,你要是真能扯断,也不至于被珊瑚卡半天,还得我来救你。”

浪天宝被戳中痛处,气得尾巴甩得水花四溅,却没别的办法,只能气鼓鼓地跟在酸溜溜后面。一路上,路过的虾兵蟹将都凑过来围观,小虾米举着贝壳当相机:“快看浪天宝大人和酸溜溜大人,绑着红线,这是要办酸菜鱼婚礼吗?”

浪天宝听见这话,炸得差点蹦出水面:“看什么看!再看本君把你们都做成虾饺,蘸着酸菜汤吃!”可刚骂完,脑子又空了,转头问酸溜溜:“哎,刚才他们说啥呢?为啥都盯着咱们的尾巴和坛子看?”

酸溜溜扶着额头叹气,觉得跟这七秒记忆的笨鱼说话,比腌十年酸菜还累,得时刻准备着重复八百遍。

到了晚上,浪天宝躺在洞穴里翻来覆去,尾巴尖的红线硌得慌,还总飘来股酸菜味,搞得他老想流口水。他伸手摸了摸,突然发现红线松了点,刚要用力扯,就听见外面传来“哗啦”一声,好像有东西掉进水里。

他悄悄游出去,借着月光一看,酸溜溜正蹲在岸边,手里拿着根金线,往他的尾巴尖上缠,坛口也挂了一段,还对着金线小声嘀咕:“笨鱼就是笨鱼,连红线松了都不知道。要是真断了,老糊涂明天指不定还会搞出酸菜味婚纱,还是留段金线,省得他又迷路,我还得满潭找他,累得坛子都提不动。”

浪天宝刚要出声,酸溜溜突然转身,吓得他赶紧躲进水草里,尾巴尖不小心扫到石头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。酸溜溜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又往坛子里撒了点调料,嘴里还骂:“肯定是那笨鱼又梦游,等明天非把他的鳞片腌成咸菜不可!”说完转身回了小屋。

浪天宝躲在水草里,尾巴尖的金线泛着微光,心里突然有点暖,可刚想笑,脑子又空了,只觉得这金线挺好看,比珊瑚还亮,要是挂在脖子上,肯定比老龟丞相的玉佩还威风。

第二天一早,老糊涂果然提着个食盒来了,里面装着绿油油的鱼食,飘着股酸菜味,离三里地都能闻见。他把食盒往浪天宝面前一递:“来来来,这是我特意做的酸菜味鱼食,加了十斤酸汁,吃了能让你们俩心有灵犀,他想找路你递酸气,他想吃饭你递坛子!”

浪天宝刚要伸手接,酸溜溜突然抢过食盒,往坛子里一倒:“我看你是想把他喂成酸鱼干!这玩意儿我替他尝,要是有毒,我可不想跟个笨鱼一起死,到了阎王殿还得给他当导航!”说着捏起一点鱼食,刚放进嘴里,突然皱起眉头,“呸!比我家三年前的酸菜汤还酸,你是想把他酸成哑巴吗?”

老糊涂还想解释,突然看见浪天宝尾巴尖的金线,又瞅了瞅酸溜溜坛口的金线,突然拍手大笑,声音震得潭水都起了波纹:“哎呀!这金线可是月老的定情线,比红线还灵!看来你们俩是真心喜欢,还偷偷换了定情信物,比我这老糊涂还懂浪漫!”

浪天宝和酸溜溜对视一眼,脸都红得像熟透的虾子。浪天宝刚想解释,脑子又“嗡”的一声,只能挠挠头:“啊……这个金线……其实是我捡的,对,昨天在水草里捡的,特别亮!”

酸溜溜也赶紧把坛子往身后藏,嘴硬道:“我这坛口的金线,是风吹上去的!跟这笨鱼没关系,我就是觉得好看,挂着当装饰!”

可老糊涂根本不信,笑得眼睛都没了:“好好好,风吹的,捡的!我都懂,年轻人脸皮薄!”说着就飘走了,临走前还喊:“我明天送酸汤鱼温泉票!泡了能让你们俩感情升温,他忘事你帮他记,他闯祸你帮他扛!”

浪天宝看着老糊涂的背影,又看了看酸溜溜,突然觉得这酸菜精的酸臭味,好像也没那么难闻了,甚至有点香。他刚想跟酸溜溜说点啥,突然一拍脑袋:“哎,我刚才要跟你说啥来着?好像是很重要的事,跟金线有关……”

酸溜溜翻了个白眼,却悄悄往浪天宝身边凑了凑,把坛子里的酸菜汤往他面前递了递,声音比平时轻了点:“没什么重要的事,就是问你要不要尝尝我新腌的酸菜,加了点蜜糖,没那么酸,比老糊涂的鱼食好吃一百倍。”

浪天宝眼睛一亮,早就忘了刚才的事,凑过去就闻,鼻子差点扎进坛子里:“真的吗?快让我尝尝!要是好吃,我以后就不骂你酸了,还帮你看坛子!”

阳光透过潭水,照在两人身上,尾巴尖和坛口的金线缠在一起,泛着暖暖的光。潭水里传来浪天宝的赞叹声和酸溜溜的吐槽声,混着酸菜的香味,比任何情话都热闹。谁也没提红线,也没提老糊涂的奇葩道具,只知道下次老糊涂再来,得先把他的《百妖相生簿》藏起来,不然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让他俩笑到肚子疼的荒唐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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