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万分之一

凭空污蔑的腻歪感，像蛛网一样粘在身上，挥之不去。练习间隙，我靠在墙边喝水，眼神有些冷。

白秀秀蹭过来，气鼓鼓地小声说：“念姐，肯定是林薇那个八婆干的！除了她没别人这么下作！”

蓝梦琴一边拉伸一边冷哼：“这手段也太低级了，又蠢又坏。”

上官瑾比较理性：“没有直接证据，不能百分百确定。但她嫌疑最大。”

我拧上瓶盖，没说话。

十有八九就是她。

昨天刚在后台被她那套“贫民窟改名”的蠢话尬住，转头就出了这种精准针对我和秀秀的黑料，时间点巧合得像是掐着表。而且这造谣的路数，带着一股子小家子气的恶毒，很符合林薇那点可怜的智商和狭窄的心胸。

她大概是觉得，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，就能给我添堵，甚至动摇我们团队？真是可笑。

她家那个公司，在娱乐圈也算有点名堂，捧她这么一个大小姐出道，资源喂着，通稿吹着，确实能唬住不少人。估计在她有限的认知里，这就已经是顶天的“背景”和“实力”了，足以让她横行霸道，看谁不爽就泼脏水。

她永远不会知道，她引以为傲、用来欺压别人的那点家世，在我家面前，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。

千家……想到这两个字，我心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。

林薇家那点产业，不及千家的十万分之一。甚至我父亲偶尔提起娱乐圈的资本运作时，语气都像是点评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。他若是知道，有这么一个他连名字都未必记得住的小公司的千金，正用如此拙劣的方式试图给他女儿使绊子，大概只会觉得荒谬又无聊。

但我没打算说。

把家世搬出来压人，是最无能的表现。对付林薇这种级别的对手，还用不着惊动我父亲那座大佛。更何况，我进这个圈子，从一开始就想撇清和千家的关系，只想靠自己的能力闯一闯。虽然……现在看来，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
“念姐？想什么呢？”白秀秀碰了碰我的胳膊。

我回过神，看着她气呼呼又带着点担忧的脸，还有旁边同样关注着我的梦琴和阿瑾，心里的那点冷意散了些。

“没什么，”我淡淡开口，把水瓶放到一边，“就是在想，下次见到林薇，是该夸她想象力丰富，还是该建议她换个靠谱点的营销团队，编的故事漏洞百出，实在不够看。”

队友们愣了一下，随即都笑了起来，气氛轻松了不少。

“必须建议！”白秀秀挥舞着拳头，“最好建议她回小学重修一下语文！”

我们都笑了。

林薇也就只配在这种阴沟里玩玩手段了。她想玩，我可以陪她玩玩，但想用这种方式击垮我？还差得远呢。

只是，若她再不知收敛，真把我惹烦了……我也不介意让她和她那个“不错”的家，亲自体会一下，什么叫真正的“不及十万分之一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