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兰迪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的。
窗外的天刚蒙蒙亮,她睁开眼,看到敖瑞鹏正蹲在窗台前,手里拿着个放大镜,对着那盆养了三年的多肉翻来覆去地看,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认真。
李兰迪大清早的,干嘛呢?
她揉着眼睛坐起来,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
他猛地回头,像被抓包的小孩,耳尖红了红:
敖瑞鹏没什么,看看它醒了没。
李兰迪忍不住笑了。自从上次说要等多肉开花才求婚,他就像着了魔。
每天早上必做的事就是给多肉浇水、松土,甚至偷偷查了十几篇“多肉催花指南”。
连张姐都打趣说“敖总对这盆草比对自己公司的股票还上心”。
她披了件外套走过去,刚想嘲笑他两句,目光落在多肉顶端时,突然顿住了。
一片肥厚的叶片中间,顶着个小小的花苞,像颗裹着绿纱的珍珠,正怯生生地探出头。
李兰迪它……它要开花了?
李兰迪的声音有点发颤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敖瑞鹏也愣住了,手里的放大镜“啪嗒”一声掉在桌上。
他盯着那个花苞看了足足半分钟,才缓缓抬头看向她,眼里的情绪复杂得像揉碎了的星光——有惊讶,有慌乱,还有藏不住的欢喜。
敖瑞鹏好像是。
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那天上午,李兰迪破天荒地没去剧组,敖瑞鹏也推掉了所有会议。
两人就坐在窗台边的地毯上,轮流守着那盆多肉,像在等待一个重要的生命降临。
李兰迪你说它会开什么颜色的花?
李兰迪戳着花苞周围的叶片,像在跟它对话。
敖瑞鹏应该是白色吧。
敖瑞鹏摸着下巴,一本正经地分析,
敖瑞鹏你看它的叶片是青绿色,按植物配色原理……
李兰迪是粉色!
李兰迪打断他,
李兰迪我梦到过一次,是粉白色的,像小铃铛。
他笑了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:
敖瑞鹏好,那就赌是粉白色的。
敖瑞鹏输了的人要负责洗碗一个月。
李兰迪一言为定!
中午的时候,花苞终于有了动静。
外层的绿纱慢慢展开,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花瓣,果然是淡淡的粉白色,像被晨露染过的雪,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。
李兰迪刚想欢呼,就被敖瑞鹏拽进了怀里。
他的心跳得很快,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声音带着点哽咽:
敖瑞鹏李兰迪,我好像……赢了。
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——他根本不是在赌花色,只是想让她赢。
这个总是嘴硬的男人,连耍赖都耍得这么温柔。
下午沈羽洁和余承恩来送喜帖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:
李兰迪举着手机给多肉拍照,敖瑞鹏站在旁边给她递水,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,像加了层柔光滤镜。
沈羽洁我的天!这盆铁树居然开花了!
沈羽洁冲过去对着花苞猛拍,
沈羽洁表哥,你该履行承诺了吧?
余承恩在一旁帮腔:
余承恩就是,总不能让我们兰迪等成老姑娘。
敖瑞鹏没说话,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,单膝跪在李兰迪面前。
盒子里躺着枚钻戒,比上次那枚粉宝石戒指大了不少,中间的钻石像淬了星光,闪得人睁不开眼。
敖瑞鹏李兰迪。
他仰头看她,眼底的认真几乎要溢出来,
敖瑞鹏三年前在颁奖礼后台,我看到你蹲在地上给猫包扎伤口,就觉得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傻,自己都快哭了还想着照顾别人。
敖瑞鹏后来看你跑龙套,看你被欺负,看你拿着剧本在角落里偷偷练习,我就想,这么好的人,怎么能被埋没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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