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是被窗棂上的凉意唤醒的。
李兰迪睁开眼时,天刚蒙蒙亮,窗帘缝隙里漏进一缕浅白的光,不像往常的阳光那样暖,倒带着点清透的冷意。
她裹着被子坐起身,指尖刚碰到玻璃,就忍不住“呀”了一声——窗外的世界竟裹着层薄雪,庭院里的梧桐枝桠挂着雪粒,连那盆总放在窗边的多肉,叶片上都落了层细细的白,像撒了把碎糖。
敖瑞鹏醒了?
敖瑞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
他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,掌心的温度透过睡衣传过来,驱散了她指尖的凉意,
敖瑞鹏看你盯着窗户看了半天,在看什么?
李兰迪下雪了。
李兰迪转头看他,眼里亮着细碎的光,
李兰迪今年的雪来得比去年早,你看我们的多肉,都被雪盖了一层。
敖瑞鹏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,嘴角弯了弯。
他记得去年初雪时,李兰迪也是这样兴奋,拉着他在庭院里堆了个小小的雪人,雪人手里还插着片多肉的枯叶,说是“给雪人当装饰”。
如今想来,那些细碎的瞬间,倒比任何盛大的场面都让人记挂。
敖瑞鹏别急着看。
他捏了捏她的鼻尖,
敖瑞鹏先把衣服穿好,别着凉。
敖瑞鹏我去煮点热粥,等会儿我们去庭院里扫雪。
粥是用糯米和红枣煮的,熬得糯糯的,盛在白瓷碗里,冒着甜甜的热气。
李兰迪喝了小半碗,身子就暖了起来。
敖瑞鹏已经找来了小扫帚和铁铲,放在门口,还特意给她找了双防滑的棉鞋:
敖瑞鹏雪下面可能有冰,走路慢点。
两人走进庭院时,雪已经停了,空气里满是清冽的寒气,吸进肺里都觉得清爽。
敖瑞鹏拿着扫帚,小心翼翼地扫着多肉周围的雪,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叶片。
李兰迪则拿着小铲子,在旁边堆雪,想再堆个小雪人,却发现雪太松散,堆不起来,只能作罢。
李兰迪去年的雪比这个黏。
她蹲在地上,戳了戳雪堆,有点沮丧,
李兰迪今年堆不了雪人了。
敖瑞鹏放下扫帚,走过来蹲在她身边,伸手捏了个小小的雪团,放在她手心里:
敖瑞鹏这样也挺好,省得雪人化了,你又要难过。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
敖瑞鹏等下午太阳出来,雪化一点,我们再试试,说不定就能堆了。
李兰迪看着手心里的小雪团,忽然笑了。
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堆雪人,只是喜欢这样和他一起在庭院里待着,哪怕只是静静地看雪,也觉得安心。
两人在庭院里待了会儿,就被寒气逼回了屋。
敖瑞鹏去书房处理工作,李兰迪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拿起上次没看完的剧本,旁边放着杯热可可,冒着袅袅的热气。
星星蜷在她脚边,时不时用尾巴扫扫她的裤腿,温顺得像个小毛球。
不知过了多久,门铃突然响了。
李兰迪起身去开门,门外站着的是沈羽洁和余承恩,两人都裹得严严实实。
沈羽洁怀里抱着个暖手宝,余承恩则提着个大大的保温袋,连“团战”都被装在透明的猫包里,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屋里看。
沈羽洁兰迪姐姐!我们来蹭饭啦!
沈羽洁蹦进门,跺了跺脚上的雪,
沈羽洁早上看朋友圈说下雪了,就想着你们肯定在家,刚好余承恩买了饺子,我们一起煮来吃!
李兰迪快进来,外面冷。
李兰迪侧身让他们进来,又去厨房拿了两双拖鞋,
李兰迪敖瑞鹏在书房,我去叫他。
敖瑞鹏出来时,余承恩已经把保温袋里的饺子拿了出来,有白菜猪肉馅的,还有虾仁玉米馅的,都是李兰迪和沈羽洁爱吃的。
余承恩我妈昨天包的,让我带点过来。
余承恩笑着说,
余承恩刚好初雪天,吃饺子暖和。
沈羽洁则把“团战”从猫包里抱出来,放在地上。
团战”刚落地,就和星星凑到了一起,两只猫在客厅里慢悠悠地转着圈,时不时互相蹭蹭,倒不像平时那样打闹,许是被这雪天的安静感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