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绩公布前一天，林溪约两人去江边散步。晚风卷着水汽扑面而来，吹散了夏末的热，江面上的游船亮着灯，像浮在水里的星星。
“我妈说查分系统明天上午十点开放，”林溪踢着江边的石子，“到时候咱们仨视频查分，谁也别想耍赖。”
曲南蓓的心跳有点快，攥着衣角问：“你真觉得……我能到110？”
“肯定能，”应嘉逸突然开口，声音被风吹得很轻，“你最后那道大题步骤我瞥了一眼，思路全对。”
他居然还记得？曲南蓓的脸有点热，转头看见林溪在旁边偷偷笑，赶紧转移话题：“那你呢？物理能过70吗？”
“差不多，”他低头看着江水，“实验题占20分，我应该没扣多少。”
三人沿着江滩慢慢走，凉鞋踩在湿软的沙子上，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。林溪突然指着远处的棉花糖摊：“我要吃那个！”
等她跑开后，江边上只剩曲南蓓和应嘉逸。潮水轻轻拍打着岸边，发出哗啦的声响。
“暑假……”应嘉逸搓了搓手，像是鼓足勇气，“除了补习班，要不要去图书馆？我借了本物理竞赛题，或许……”
“好啊，”曲南蓓打断他，怕他再说下去自己会结巴，“正好我英语阅读还得练，你可以帮我划重点。”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，眼里的光比游船上的灯还亮：“嗯。”
林溪举着两个棉花糖跑回来，递过来时故意把粉色的塞给曲南蓓，蓝色的塞给应嘉逸：“老板说这是‘情侣款’，买一送一。”
“谁跟他情侣款！”曲南蓓嘴上反驳，却还是咬了一大口，甜腻的糖丝粘在嘴角。
应嘉逸递过来张纸巾，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嘴唇，两人像被烫到似的缩回。林溪在旁边“啧啧”两声，假装看风景，肩膀却抖个不停。
天色渐渐暗下来，游船的灯光在江面上铺开长长的光带。曲南蓓舔着棉花糖，看应嘉逸低头吃糖的样子——他吃得很小心，蓝色的糖霜沾在鼻尖，像落了点星星。
“明天查分别紧张，”他突然抬头，对上她的目光，“不管多少分，都没关系。”
曲南蓓的心突然定了下来。是啊，好像真的没关系。不管成绩单上的数字是多少，这个夏天已经藏了太多比分数更重要的东西——是江滩上的脚印，是棉花糖的甜，是他递纸巾时的慌张，还有此刻，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的，两个人的影子。
林溪在旁边突然喊：“快看！有烟花！”
果然有零星的烟花在夜空炸开，亮得像突然绽开的花。曲南蓓转头时，正好看见应嘉逸也在看她，烟花的光落在他眼里，一闪一闪的，像有话要说。
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，只是把手里没吃完的棉花糖往她这边递了递。
“给你，”他说，“甜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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