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：午夜电影院

三天的休整期里，我的右手臂石化现象已经蔓延到手肘。林晓的情况也不乐观，她的机械义眼时不时会失控，流出黑色的机油状液体。

"电影院是最危险的B级怪谈，"老马的录音从义眼中传出，"那里没有明确的安全区，规则会随着每场电影变化。"

午夜电影院的霓虹灯牌一半已经熄灭，只剩下"午夜"二字还在闪烁。褪色的海报上印着今日放映表：

1.《幸福家庭》（纪录片）

2.《1985年的夏天》（剧情片）

3.《教师的最后一课》（恐怖片）

4.《规则》（实验电影）

5.《终场》（？？？）

售票窗口里，一个穿红色制服的老妇人头也不抬地递出两张票："五场连映，中途退场者将成为特别出演嘉宾。"

放映厅散发着霉味和爆米花变质的甜腻气息。不到十个观众分散坐着，所有人的头都以不自然的角度仰望着银幕，像是被无形的线吊着。

【午夜电影院守则】

1.必须观看完五场电影

2.禁止使用任何光源

3.观影期间禁止交谈

4.每场电影结束后有十分钟休息时间

5.特别出演嘉宾没有二次机会

林晓的义眼突然转动，她压低声音："看最后排那个人...是老马说过的失踪运者之一。"

我转头，看到一个穿蓝衬衫的男人，他的脸正在像老式电视雪花屏一样不断扭曲。他似乎注意到我们的视线，嘴角慢慢咧到耳根，露出里面由细小胶片组成的口腔。

第一场电影开始放映。黑白画面展示着"幸福小区"的日常，但当镜头拉近时，那些居民的脸上都没有五官。电影放到中途，我前排的一个观众突然站起来大喊："这不是真的！我们根本不幸福！"

下一秒，银幕里伸出无数胶片带，将他缠绕着拖入画面。电影继续播放，现在多了一个新角色——那个观众成了小区里的一尊雕塑。

"规则四..."林晓在我手心写字，"休息时间才能说话。"

第一场电影结束，灯光亮起的瞬间，所有观众同时起立鼓掌，除了那个变成雪花脸的运者和我们。休息区的自动售货机只卖一种饮料——黑色粘稠的"记忆水"。

穿红色制服的检票员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："新观众需要特别服务吗？"他的制服下摆露出由电影胶片组成的腿部。

林晓的义眼闪过红光："两杯水，谢谢。"

检票员倒水时，我注意到他的手指是五根老式胶片卷。递给我们的杯底贴着微型胶片，上面显示着扭曲的画面——实验小学的操场，七个孩子围成一圈。

"第二场要开始了，"检票员微笑，"本片由真实事件改编。"

《1985年的夏天》开场是阳光明媚的校园场景。七个孩子在操场上玩耍，画面色调温暖。但随着剧情推进，色调越来越冷，直到变成诡异的青蓝色。

"那是...我？"林晓突然抓紧扶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