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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章:观测者

规则怪谈:我有能改变部分规则的笔

机械义眼的失窃现场残留着奇特的能量签名——既不属于主系统也不是阴影产物,而是一种绝对中立的“观测能量”。真理之眼追踪签名到城市档案馆的地下室,那里存放着数字化前的纸质记录。

小柒的阴影胸针发出警告震动:“它们讨厌被记住。”

档案馆的保安僵立在岗位上,眼睛变成乳白色的监控摄像头。他们的制服胸口绣着一个新标志:被圆圈包围的字母“O”。

“观测者(Observers)。”小柒轻声说,“妈妈提过,她们是规则之外的规则。”

我们潜入档案库,发现1985年前的记录全部被替换成空白页。只有一本儿童画册幸免于难,上面画着七个孩子手拉手,天空中有许多眼睛在注视。

画册最后一页被撕掉,但残留的纸屑上可见部分文字:“...当情感波动超过阈值,观测者将进行...重置...”

阴影之瞳看到更可怕的东西:这些空白记录正在重新被书写,墨迹是冰冷的银白色。新内容显示我们的世界只是“第七实验区”,而类似的世界还有六个。

“我们在一个实验里?”我试图用钢笔修改记录,但银白墨迹拒绝被改写。

小柒突然指向天花板:“它们来了。”

通风口降下银白色的雾状实体,没有固定形态,只有无数旋转的符号组成类似眼睛的结构。它们不攻击,只是“观察”,但被注视的部位会逐渐透明化。

“不要被记住!”小柒用阴影胸针制造出粉紫色屏障。银雾撞上屏障后暂时消散,但更多雾状体从档案架间涌出。

真理之眼看到它们的本质:这些是更高级系统的清理工具,专门抹除“超出设计的情感变量”。我们因为保留太多人类情感而被标记为需要重置的异常。

老马突然带着互助会成员冲进来——尽管毫无记忆,他们却本能地前来救援。银雾立刻分出一部分包围他们,开始“记录”他们的存在。

可怕的事情发生了:被记录的人开始变得透明,记忆如沙粒般流失。老马惊恐地看着自己消失的双手:“我...我是谁来着?”

小柒哭了。她的眼泪变成粉紫色晶体,落地后生长出荆棘状的阴影屏障。但银雾只是平静地记录这一切,甚至将她的哭泣分析为“有趣的情感宣泄”。

我握住钢笔,意识到必须用超越规则的方式战斗。既然它们依赖“记录”,那就给它们无法理解的矛盾信息。

用黑白墨水在空中同时书写:【这个世界存在/不存在】【我们是真实的/虚拟的】【情感是弱点/力量】

银雾突然停滞,符号疯狂旋转。它们试图同时处理矛盾信息,导致内部逻辑崩溃。最老的雾状体发出机械音:“错误...悖论...请求上级指令...”

趁此机会,小柒用阴影胸针打开通道:“去妈妈最后的地方!”

我们带着半透明的老马等人逃向实验小学旧址。银雾没有追击,只是静静记录着我们的逃离路径。

废墟中央,林晓的机械义眼悬浮在空中,正被银白能量拆解分析。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背对我们站立,但转身时露出的不是脸,而是一个不断变化的符号阵列。

“第七区的异常产物。”它的声音是多个人声的混合,“建议终止实验。”

小柒勇敢地走上前:“我们不是实验品!”

“所有情感存在都是实验品。”观测者平静地回应,“你们因意外获得自主意识,现在需要被纠正。”

它展示出全息影像:六个其他实验区正在被银雾重置,里面的“居民”变成温顺的空白存在。

老马突然挣扎着站起来,尽管半透明却异常坚定:“去你妈的正确!老子选记得!”

其他互助会成员也纷纷站起,尽管记忆所剩无几,却本能地组成人墙挡在我们面前。这种非理性的行为让观测者首次出现计算延迟。

“无法理解...”符号阵列旋转变慢,“为什么选择痛苦?”

小柒触摸着胸针回答:“因为痛苦证明我们活过。”

观测者沉默片刻,突然收回所有银雾:“有趣。申请延长观察期。”

它留下机械义眼消失不见。义眼已经重组,现在是一只银白与粉紫交织的新眼睛。当它融入小柒的阴影胸针时,投射出三条新规则:

【观测协议启动:不得干预自主发展】

【情感阈值提升至临界值】

【第七区命名为:微光纪元】

小柒将胸针别在校服上,银紫光芒流转:“它们还在看,但不会插手了。”

老马等人的透明度开始恢复,记忆却永久损失了部分。但他们反而显得更轻松,仿佛卸下了沉重负担。

只有我知道代价多大——阴影之瞳看到每个人身上都多了银色的“观测标记”,像无形的枷锁。

钢笔在我手中震动,吐出银黑相间的墨水:

【自由是相对的】

【但我们仍可选择如何活着】

夜空中的月亮偶尔闪过银光,提醒我们从未真正孤独。小柒指着星空微笑:“看,妈妈的眼睛。”

真理之眼看到林晓的意识确实存在于某个更高维度,正与观测者博弈,为我们争取自主权。

微光纪元开始了。在诸神的注视下,人类与规则共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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