占有欲

信息素管控严格的Omega专用教学楼里，消毒水的味道总盖不住张泽禹身上淡淡的桃子香。左航靠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口袋里的抑制贴——那是他刚从医务室拿的，Alpha易感期临近，连呼吸都带着不易察觉的侵略性。

他的目光像钉死的钉子，牢牢锁在不远处的张泽禹身上。

张泽禹正和同班的Beta男生说笑，手里转着刚买的橘子味硬糖，侧脸被午后阳光晒得泛着浅粉。男生讲了个笑话，他笑得弯起眼睛，抬手拍了下对方的胳膊，动作自然得像羽毛，轻轻扫过左航紧绷的神经。

左航的指关节猛地攥紧，骨节泛白。

那股桃子香似乎被Beta身上的皂角味污染了，变得混浊又刺眼。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，耳边嗡嗡作响，后颈的腺体开始发烫，几乎要冲破抑制贴的束缚。

凭什么？

张泽禹是他的。从高一第一次在Omega信息素适配课上闻到那股干净的桃子香开始，从他偷偷收集张泽禹用过的草稿纸、喝空的牛奶盒开始，这个人就该完完全全属于他。

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，不是冷的，是被那股汹涌的占有欲烫的。左航盯着两人相谈甚欢的背影，眼底翻涌起浓重的墨色，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——把他藏起来，藏到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，让那股桃子香只为他一个人散发。

这个念头一旦生根，便疯狂滋长。

三天后的晚自习，张泽禹刚走出校门，就被一股熟悉的雪松味笼罩。左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，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腕，力道大得让他蹙眉。

“左航？你……”

“跟我走。”左航的声音很低，带着Alpha易感期特有的沙哑，雪松味的信息素强势地包裹过来，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。

张泽禹被塞进停在巷口的车里，直到车门落锁的瞬间，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。左航的眼神太吓人了，像盯着猎物的狼，滚烫又危险。
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他的声音发颤，指尖冰凉。

左航没说话，只是发动车子，一路把他带回了自己独居的公寓。房间很整洁，却空旷得让人发慌，空气里全是左航身上的雪松味，浓得化不开，几乎要将张泽禹的桃子香彻底吞噬。

“你不能这样……”张泽禹退到墙角，看着步步逼近的左航，眼眶有点红，“左航，你吓到我了。”

左航停在他面前，抬手想碰他的头发，又在半空顿住，指节微微颤抖。“我不想吓你，”他的声音艰涩，“但我不能让别人碰你，泽禹，你是我的。”

他的信息素带着委屈又偏执的情绪，丝丝缕缕钻进张泽禹的感官。张泽禹其实知道左航的心思，那些过于炽热的目光、总在他身边徘徊的身影、还有偶尔失控时泄露的、带着占有欲的雪松味……他不是不懂，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禁锢吓得不知所措。

“我……”张泽禹咬着唇，看着左航眼底的偏执和不易察觉的脆弱，那句“你放开我”卡在喉咙里，最终变成了小声的妥协，“我知道了……”

左航的眼睛瞬间亮了，像得到糖果的孩子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，轻轻抱住了他。“真的？”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雀跃，“你接受了？”

张泽禹被他抱得很紧，闻着那股逐渐柔和下来的雪松味，点了点头。他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，或许是被左航眼底的疯狂吓到了，又或许……是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，终于在这样强势的宣告里找到了出口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左航几乎寸步不离。张泽禹的课表被他摸得一清二楚，每天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接送，餐盘里永远是他爱吃的菜，连喝的水都是左航提前温好的。

张泽禹试着反抗过，却总在左航那双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面前败下阵来。他能感觉到左航在克制，那些汹涌的占有欲被他努力压在眼底，只在看向自己时，才会泄露出一点点偏执的温柔。

直到周五的社团活动。

张泽禹在画室整理画具，一个相熟的Alpha学长走过来，手里拿着罐桃子味的汽水。“上次你说喜欢这个味道，我特意买的。”学长笑得温和，眼神里的欣赏毫不掩饰。

张泽禹刚想说谢谢，对方却突然上前一步，声音压低了些：“泽禹，我喜欢你，你愿意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张泽禹就愣住了，手里的画笔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

学长见状，以为他默认，便微微俯身，带着侵略性的薄荷味信息素散开，唇瓣眼看就要碰到张泽禹的脸颊——

“滚。”

一声冰冷的厉喝炸响在画室门口。

左航不知何时站在那里，周身的雪松味瞬间变得凛冽如寒冬，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。他几步冲过来，一把攥住学长的后领，像拎小鸡一样将人甩了出去。

“啊！”学长撞在画架上，疼得闷哼一声。

左航上前一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意：“再让我看见你碰他一下，我会让你知道Alpha信息素失控的后果。”他的声音像淬了冰，“滚远点，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。”

学长被那股几乎要灼伤皮肤的雪松味吓得脸色惨白，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
画室里瞬间安静下来，只剩下左航粗重的呼吸声。他转过身，看向还僵在原地的张泽禹，眼底的戾气慢慢褪去，只剩下翻涌的不安和怒火。

他几步走过去，攥住张泽禹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，却在触到对方颤抖的指尖时，猛地松了松。

没等张泽禹反应，左航突然拽着他往画室角落的储藏间走，推门、落锁，一气呵成。

狭小的空间里，雪松味和桃子香剧烈地碰撞、纠缠。左航将张泽禹按在门板上，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脸上，带着隐忍到极致的疯狂。

“你听到了吗？”他的声音发哑，带着点委屈，又带着点质问，“他说喜欢，他想碰你……”

张泽禹刚想开口，唇就被狠狠堵住了。

左航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，又急又凶，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，又像是在确认某种归属。张泽禹被吻得发懵，鼻尖全是那股霸道的雪松味，后颈的腺体被那股强烈的Alpha气息刺激得发麻。

他下意识地想推，却被左航死死按住后颈。直到张泽禹的呼吸变得急促，左航才稍稍退开一点，额头抵着他的，眼底是红的。

“泽禹，”他喘着气，声音破碎，“只能是我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他又吻了上去，这次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，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渴望。张泽禹的脑子一片空白，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反应——他抬手，轻轻环住了左航的腰。

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给了左航无限的勇气，他加深了这个吻，温柔又强势。储藏间外隐约传来社团活动结束的喧闹声，可在这方寸之地，只剩下交缠的呼吸和逐渐升温的信息素，还有两个彻底沦陷的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