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到了测验当天，教室里风扇嗡嗡作响。
莹丽不断撩着披在身后的头发，发梢屡次扫过坐在后面的李悦的试卷。
李悦再动一次
李悦头也不抬，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，她一字一句地开口
李悦我就拧下你的头。
莹丽被李悦的气势震慑住，又马上反应过来，在心里狠狠咒骂李悦后，手悄悄伸到课桌下拿出纸条团成团，扔到李悦的脚边。
李悦敏锐地听到纸条落地的声音，鞋底轻轻一踢，把纸条又踢回了莹丽的课桌下。
后排的林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，轻轻敲了敲叶辉的椅子，叶辉瞥见前方的异常，发现并不需要自己，用笔敲了敲桌面，示意林聪放心。
莹丽并没有发觉纸条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脚下，突然站起身冲着老师大喊
莹丽老师，有人作弊！
全班都被这尖锐的声音吓到，不满的抬起头，看向发出声音的莹丽。
监考老师也皱了皱眉，用手推了推眼镜，开口询问：“谁？”
莹丽她！
莹丽毫不犹豫地指向李悦，仿佛她真的亲眼看到了一般。
莹丽她桌下有东西！
老师听到莹丽的话，走到李悦的面前，低头看向她的桌底，什么都没发现，不悦地开口：“莹丽同学，请不要随便污蔑别人……”
老师一边说一边回头，却正巧看见莹丽脚边的纸条，老师一怔，随即捡起并打开，生气地质问莹丽：“莹丽同学，解释一下这是什么？”
莹丽眼睁睁看着那张纸条从自己脚边被捡起，脑海中一片空白，思绪仿佛瞬间冻结。她张了张口，却发现连一句合理的解释都拼凑不出，只能慌乱地吐出些支离破碎的词语，试图圆谎，却越说越显得语无伦次。
莹丽老师…我没有，应该在她脚……不——
“好了！”老师打断莹丽的解释，严肃的开口：“莹丽和我出去一趟，其他人，安静答题。莹丽呆愣在原地，懊悔与嫉恨同时涌上心头。她看到事不关己的李悦正低头做卷，怒气冲冲地想要教训她，却在看到老师那凶狠的眼神时顿时泄气，只好灰溜溜地跟着老师走出教室。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李悦一眼。
而李悦并不在乎莹丽的小动作，只是安安静静地做着手中的试卷。林聪看完了这场闹剧，不免又对李悦产生了一丝欣赏与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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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铃响起，李悦慢悠悠地收拾文具——她并不急着回家，赵燕的考试要比她晚十分钟结束。
李悦发呆的模样被林聪看在眼里，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李悦有些可爱，然后又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。他从座位上起身，走到李悦的桌前靠住，轻轻叩击桌面。
——李悦被迫从想象中拉出，抬头便看见看在自己桌旁的林聪，他脸上带着说不出的笑意。
林聪反应力不错。
林聪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，身体下意识往李悦的方向倾斜。
李悦没有理睬，微微往后躲着他的靠近，将最后一件文具收进包里后起身准备去接赵燕。
林聪放学后图书馆，我等你
林聪突然在她身后留下这么一句没由头的话，惹得李悦不自觉皱起了眉头，正想要拒绝时却发现他已经从后门逃之夭夭了——完全没给她拒绝的机会。李悦无奈的叹了口气，背着包去接马上考完试的赵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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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学后，李悦如约来到图书馆，视线绕着四周看了一圈，发现独自坐在角落的林聪。
林聪见她坐下，伸手将习题集推到欣悦面前
林聪最后一题，做对了吗？
李悦只是扫了眼题目，似是没把这题放在眼里。淡然地开口
李悦这题的答案错了。
林聪一怔，下意识询问
林聪你怎么看出来的？
李悦第三步骤。
李悦顺手拿起林聪放在桌上的钢笔，上面还留有他手指的余温，笔尖点着草稿纸上繁琐的公式与计算步骤
李悦应该用凯莱-哈密顿定理。
林聪你懂群论？
林聪的眼睛仿佛亮了一下，惊喜地看着李悦。
李悦略懂。
李悦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。
话音未落，李悦就拿起随身携带的包走出图书馆，丝毫不给林聪挽留的机会——就像他一样。
三天后测验成绩公布，李悦毫无意外的全科满分，而莹丽没有一科是及格的，甚至数学卷连三道题都没有写上。全班哗然，都在嘲笑莹丽那不自量力的赌约。李悦仿佛听不见班级的吵闹声，撇了眼莹丽从门口匆匆离开的身影，低着头继续做题，仿佛自己并没有参与这场闹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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