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明推开家门，看到筱竹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帮王妈择菜，两人低声说着什么，暖黄的灯光落在她们身上，有种难得的烟火气。
“回来了？”
筱竹抬头朝着高明笑了笑，指着楼上笑嘻嘻的说着。
“先生下午说有点累，在楼上歇着呢，饭好了你去叫他一声吧。”
高明应了声，脚步放轻地上了楼。卧室门虚掩着，他推开门时，看见清淮面朝里侧躺着，被子盖到肩头，呼吸似乎很平稳。但高明走近了才发现，那握着被角的手指微微蜷着，不像熟睡的样子。
他站在床边没说话，目光落在清淮露在外面的耳尖上，那点皮肤透着淡淡的红。不知怎么，高明忽然弯下腰，极轻地在他唇边印了个吻，像一片羽毛落上去，快得几乎不真实。
做完这个动作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，随即直起身，清了清嗓子，用平常的语气说着。
“清淮哥，下楼吃饭了。”
被子里的人似乎动了动，过了几秒，才慢慢转过身，眼睛半睁着，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茫，只是耳根的红更明显了些。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他的声音有点低哑，高明没再看他，转身往门口走。
“我在楼下等你。”
直到关上门，他才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，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点柔软的触感。
筱竹和王妈正摆着碗筷，没人注意到随后下楼的两人之间，那层悄然变化的、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。
筱竹端着一碟酱油从厨房出来时，正撞见高明侧身替刚下楼的清淮拉了把椅子。动作很自然，却让她多看了两眼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鸡扒的嗑糖吃。
清淮坐下时，指尖不经意蹭过高明的手背，两人都顿了一下，又像没事人一样移开目光，只是清淮低头扒饭时，嘴角悄悄抿了抿，而高明拿筷子的手，指节微微收紧了些。
这些细微的动静没逃过筱竹的眼睛。她把碗筷放在桌上，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，唇边的笑意慢慢漾开，带着点了然。
王妈在一旁念叨着“快趁热吃”，她笑着应了一声，只是余光还是是不是落在另外两人身上。
筱竹没再说话，只是拿起自己的碗筷，看着眼前这两个明明心思都写在脸上，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的人，眼底的笑意更浓了。这顿饭的滋味，似乎比往常更丰富了些。
筱竹端着水杯过来，恰好看到这一幕。她把杯子放在清淮手边，笑着说：“王妈听说是高明想吃，做的可认真了。明太子是托人从港口带的，鲜得很。你们觉得怎么样？”
高明点头：“味道不错。”清淮也跟着“嗯”了一声。
筱竹看着两人面前几乎没怎么动的明太子酱，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。这酱汁得拌开了才够味，就像眼前这两个人，总得慢慢搅和到一起去才好。她没再多说，只是拿起勺子，自己先舀了一勺酱拌进面条里，发出满足的喟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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