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捏着礼盒的手指紧了紧,转而看向言冰云:“言大人对玥儿的喜好,倒是比我这个‘兄长’还清楚。” 尾音刻意拖长,带着几分嘲讽
“不敢,”言冰云抬眸,眼底波澜不惊,“只是恰巧留意到罢了,毕竟公主前些日子为我写信时,总说指尖发凉,握不住笔。” 他特意提“写信”暗暗强调两人亲密
承玥捧着暖手炉在中间坐着,看两人眼神在半空无声交锋,像两只对峙的兽,谁都不肯先低下头。轻轻咳了一声:“太子哥哥费心了,言大人也是好意……”
话音未落,太子便笑着打断:“玥儿向来心善,总替旁人着想。” 他转向言冰云,语气却冷了几分,“只是言大人公务繁忙,总在女儿家院里待着,怕是不妥吧?”
言冰云放下火钳,掸了掸衣袖:“殿下说笑了,我与公主探讨的,正是关乎边境安稳的文书,何来不妥?” 他微微倾身,目光锐利如刀,“倒是殿下,频频探访公主府,传出去怕是有损殿下清誉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,太子的脸色沉得像要滴雨,言冰云却依旧站得笔直,两人目光相撞,火花四溅,却谁都没敢再往前踏一步——谁先捅破那层纸,谁就输了分寸
承玥看着他们紧绷的侧脸,悄悄往暖手炉里缩了缩手指,这场无声的较量里,她是他们心照不宣的软肋,也是谁都不肯放手的缘由,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,屋内的沉默里,藏着千言万语,却终究只化作彼此眼底的不肯退让
炭火在铜盆里烧得正旺,火星时不时噼啪炸开,映得窗纸上的竹影忽明忽暗,太子与言冰云的目光还在半空胶着,像两柄未出鞘的剑,各自藏着锋芒,却谁都不肯先露出刃口,承玥捧着暖手炉坐在中间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绒布上绣的缠枝纹,只觉得屋里的空气都凝住了,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重量
院门外突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,伴随着折扇轻摇的簌簌声,李承泽一身月白锦袍施施然走进来,桃花眼弯着笑意,目光却像春水般漫过屋内三人,最后落在才有身上:“妹妹这儿好热闹,我在街角就听见炭火声了,还以为是在煮什么暖身子的甜汤。”
他说着便自然地走到承玥身边,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,带着几分亲昵,“手怎么还是这么凉?太子殿下和言大人也不知道多照看些。”
太子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语气却依旧温和:“二哥来得巧,正和言大人说些边防治安的事,玥儿在旁陪着。” 他特意强调“边防治安”,既解释了言冰云在场的缘由,又暗指二皇子的到访略显多余
言冰云垂眸添了块炭火,火星腾地窜高,映得他眼底的冷意更清:“二皇子日理万机,倒有闲情来公主府闲逛。” 他语气平淡,却把“公主府”三个字咬得极轻,提醒着二皇子此处并非东宫或皇子府,轮不到他随意摆兄长的架子
二皇子折扇轻敲掌心,笑得分外坦荡:“我哪有什么要务?不过是听闻玥儿前几日天儿冷有些不适,特意炖了川贝雪梨来。”
他示意侍从呈上食盒,打开时氤氲的热气裹着甜香漫开,“太医说这方子最养人,妹妹快趁热喝。” 话音未落,他已拿起汤匙舀了一勺,作势要喂,目光却越过承玥,直直看向太子与言冰云
承玥正想接过来自己喝,院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,靴底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格外清晰。燕小乙一身玄色劲装闯进来,腰间的佩剑还在微微晃动,见了屋内情形立刻收住脚步,抱拳行礼时动作干脆利落:“太子殿下,二皇子殿下,言大人。”
他目光飞快扫过承玥,见她脸色还好才松了些,随即又绷紧了脊背——谁都看得出他是来护着承玥的,谁都知道燕小乙对你很忠诚
太子见状,语气添了几分威严:“小乙来得正好,方才听下人说府墙东南角有异动,你去仔细查探一番,莫让闲杂人等惊扰了公主” 这话明着是安排差事,实则是想把燕小乙拉到自己阵营,暗指言冰云的存在本就是“惊扰”
燕小乙刚要应下,言冰云已放下火钳,掸了掸衣袖上的炭灰:“不必劳烦燕护卫,方才我已让人加固了各处暗哨,府里绝不会有异动。” 他看向燕小乙时眼神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,“何况燕护卫是陛下的侍卫,总围着公主转,传出去怕是要落人口实。”
一句话既堵了太子的话,又点出燕小乙的职责所在,让他无法轻易站队
承玥正觉得气氛稍缓,院门外又传来慢悠悠的脚步声,伴着玉如意敲击掌心的轻响。范闲一身锦蓝长袍晃了进来,领口袖口都绣着银线暗纹,衬得他眉眼间的张扬更甚。他刚进门就夸张地吸了吸鼻子
笑道:“这屋里好浓的火药味,我还以为是哪位将军在演武呢。” 他目光在承玥脸上转了圈,又在太子与言冰云之间打了个来回,最后落在燕小乙按剑的手上,“哟,燕护卫这是随时要拔剑护驾?”
太子脸色沉了沉,刚要开口,范闲已几步走到承玥身边,拿起桌上的川贝雪梨汤闻了闻:“二皇子倒是会疼人,这汤闻着就甜。只可惜啊,”他话锋一转,看向言冰云,“有人心里再甜,也只能站在旁边看着。” 这话明着说言冰云,实则把太子也捎带了进去,气得太子指尖在袖中蜷成了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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