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航是被厚米一爪子拍醒的。他迷迷糊糊睁开眼，正对上自家布偶猫那张毛茸茸的大脸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，厚米已经灵活地跳下床，用嘴叼着他的手机甩了过来。
左航张极领证#的热搜赫然挂在榜首。
"卧槽！"左航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，这才发现右手无名指上多了枚戒指。他猛地转头，正对上张极含着笑意的眼睛。
"早啊，新婚快乐。"张极慢悠悠地支起身子，睡衣领口歪到一边，露出锁骨上新鲜的咬痕。床头柜上，两本结婚证在晨光下红得刺眼。
左航的大脑当场宕机。他抓起手机就要给经纪人张泽禹打电话，却发现锁屏上已经堆了99+未读消息。最新一条来自张泽禹：「祖宗！你什么时候跟张氏集团的太子爷搞上的？老焉都被记者吓掉毛了！」
"解释一下。"左航的声音都在抖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内圈的刻字。
张极不紧不慢地从地上捡起西装外套，掏出一沓文件："昨晚庆功宴，你继母在酒里加了料。这是血液检测报告，这是酒店监控..."
"我问的是这个吗！"左航抓起枕头砸了过去，厚米敏捷地躲开，还不忘冲他"喵"了一声表示不满。
这时一只柯基犬突然从床底钻出来，欢快地摇着尾巴扑向张极。"啵啵，坐下。"张极揉了揉狗头，转头对左航说："结婚是最快能保护你的方式。你继母和陈家做了交易，想把你..."
"所以你就趁人之危？"左航气得牙痒痒。他低头看着戒指内圈刻的"ZH❤️ZJ"，突然想起高中时张极也送过他一枚差不多的。那时候他们在音乐教室偷偷牵手，张极把戒指套在他手指上说："等毕业了，我们就..."
记忆突然闪回到高二那年。校长办公室里，张极垂着眼睛说"我们分手吧"的样子，还有毕业照后面他偷偷写下的"最讨厌张极了"，后来又用爱心贴纸小心翼翼地盖住，实在不忍心。
"我要是真想趁人之危，"张极突然凑近，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让左航呼吸一滞，"高中时就有的是机会。"
厚米突然跳上床，挤进两人中间。它先是蹭了蹭左航的手，又转身去闻张极的指尖，最后干脆趴在两人中间，尾巴一甩一甩的。啵啵见状也跳上床，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去碰厚米的爪子，被厚米一爪子拍开也不生气，反而开心地摇着尾巴。
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。张泽禹发来一段视频，画面里他正被记者堵在公司楼下，手忙脚乱地护着怀里的老焉。白色加菲猫炸着毛，冲镜头凶狠地哈气。
"你完了！"张泽禹的语音消息外放着，"张极今早干了三件事：第一，抢了你爸看中的地皮；第二，收购了陈家股份；最后，还给我家老焉买了十箱进口猫粮！现在全公司都在接媒体的电话！"
左航转头看向电视。娱乐新闻正在播放张氏集团发布会的画面，张极的特助宣布将全额投资左航的新专辑。镜头切换到发布会现场，张泽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赶到，正抱着炸毛的老焉坐在第一排，猫脖子上挂着【证婚人】的牌子。
"你早就计划好了。"左航眯起眼睛。
张极从一旁的公文包夹层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。照片里两个浑身湿透的少年站在喷泉边，张极手里举着一枚银戒指，笑得像个傻子。
"我本来想慢慢来的。"张极轻声说，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左航的脸，"但看到有人往你酒里下药..."他的声音有些发紧，"我忍不了，也等不了。"
厚米突然咬住左航的睡衣往张极那边拽，啵啵也凑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左航的手背。左航想骂这两个叛徒，却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往张极那边靠了靠。
"三年。"张极突然说，又拿出一枚朴素的戒指，"够你摆脱你爸，也够我搞定公司那些老顽固。你要是不愿意..."
左航瞥见戒指内圈刻着"2022.5.20"—是他们第一次逃课去看电影的日子。那天突然下大雨，张极把外套给他挡雨，自己淋成了落汤鸡。
左航突然觉得鼻子发酸。他低头看着厚米，发现猫咪正用脑袋蹭他的手，就像当年张极在医务室陪他时做的那样。啵啵也凑过来，小心翼翼地把下巴搭在他膝盖上。
"要加醋吗？"张极突然问，"校门口那家生煎。"
阳光洒在张极脸上，左航注意到他右脸的酒窝比左脸深一些。
"双份。"左航说，伸手抓住了张极的手腕。
厚米"喵"地叫了一声，跳下床去追啵啵。两只毛团撞翻了张极的公文包，一沓照片滑了出来——全是左航这些年的演出照，每张背面都写着日期和地点。
最近那张是昨晚的。照片里的左航死死抓着张极的领带。背面写着一行字：「重逢第一天，我的小先生还是这么要强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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