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殿后,白谅怔怔地望着躺在床上的陈焕。脑子里与陈焕的初见和同祝清欢一起的时光交错。
陈焕“咳!咳!”
陈焕睡来便发现白谅静静地守在床前,但似心事重重。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后悔自己所做之事,但复仇定要走这盘棋!
白谅“你醒了,把醒酒汤喝了吧!”
白谅将醒酒汤递到了陈焕面前,眉宇间添上了几分忧愁。
陈焕“殿下---是与祝小姐争执了?”
白谅轻拍了拍陈焕的手。
白谅“没事,这件事不用你操心。”
陈焕心中的道德和复仇的扏念在碰撞,自己这么做是否太下流?
陈焕“殿下,你与祝小姐情投意合,又有什么值得纠结?”
终是陈焕心中的道德多胜了几分,他又并非多聪明多冷血的人。白谅也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真诚,看见白谅这副模样,也自是有些心疼。或许复仇并不需要拆散有情人。如今望着白
白谅紧紧抓住了陈焕的手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挚。
白谅“那你呢?”
陈焕明显愣了一瞬,他难道要告诉白谅: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利用吗?
陈焕“我…我自是当殿下一辈子的待从,护殿下周全。”
白谅冷笑一声。
白谅“陈焕,你给了我别人未给我的温柔,然后想告诉我让我当作什么都没有,是吗?”
白谅只觉委屈,明是陈焕要闯进自己的世界,让自己沦陷。
陈焕望着白谅泛红的眼眸不免有些心酸,若到时身份暴露,又何从安抚?虽然一切都会有来的时候。
陈焕“那……若是以后我离开了殿下,你会怎么办?”
白谅几乎没有犹豫。
白谅“那我会把你抓回来,永远困在我身边,一辈子都别想再逃!”
泪水一滴滴划过白谅的脸颊,那张本就细嫩动人的面容,现在更似极了微雨中的桃花。星海般的眼睛夹杂着泪花诉说着真心与委屈。
陈焕“那殿下,你就没有想过我是为了什么接近你吗?”
陈焕本以为自己可以毫无波澜地利用白谅,但他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么无情。
白谅“为了什么?”
陈焕“嗯-----当然是钱、名利呀!”
白谅并没有表现得多惊愕,他也知道世间无一人是真的无求无欲。但或许是爱意深沉,他并未联想到陈焕与陈骁骑两人有何关系。而陈焕也已两次提示。
白谅“你要的这些我都能给,那你可否有过真心?”
陈焕追忆起自己与白谅相处的日子,不长,但自己或许真的不全是利用。
陈焕“有,有过。”
白谅“陈焕,你与初次见面的时候不一样了。”
白谅静静贴在陈焕的胸口,如一个未长大的小孩般。陈焕体会到了温润的触感,手轻轻抚着白谅的背。
陈焕“阿谅,我多希望你能重回太子位。”
白谅“为什么,你老是想让我重回此位?”
陈焕“这样,你就可以保护你自己和想保护的人。皇子只有夺嫡这一条路。你为何又要亲手放弃?”
白谅没再多言,只是依偎在陈焕怀里。
陈焕“对了,殿下,祭典要准备的酒食,筹备好了吗?”
白谅“你放心,你睡了半个下午,我肯定备好了。”
白谅此时应很希望他们俩一辈子都能这样。
………
早晨,陈焕和白谅正吃着早饭,一侍卫进报。
待卫1“禀殿下,明日便是祭典,你筹备的酒食等物品都被放在了北门旁的小库里,皇上命陈待从于那守候至明早。不可失神或擅离。”
陈焕静望着那待卫,那飘忽的眼神中看地出几分心虚。想来也是,皇帝又怎会专派自己来值守?但这确是个好机会。
陈焕“好,既是皇上指派我自是要去。”
说罢,陈焕便跟着那待卫出去,白谅望着陈焕的背影总觉有些不安,但他只当是自己多虑了。
陈焕在小仓外没守多久,果然,一个宫女拿着一盘糕点走了过来。
宫女1“陈待从,这是御膳房所做,内务府说你要在这守这么久怪辛苦,便让我给你送来。”
陈焕轻笑一声,这点小计他怎会看不穿?不过送上门的机会怎有不要的道理。正好,还可以顺手解决掉碍事的胎记。
陈焕“好,有心了。”
没过一会,陈焕只觉头晕脑胀,缓滑了下去,不一会儿,迷糊间听到隐约听到一群人破坏酒食的声音。此处偏僻,自是没有人证。不过想处此计的人倒也是愚笨。
二皇子“父皇,明日便是祭典,我带你去看看大哥准备的酒食都有哪些。要是您不满意,我还可以趁还有些时辰,去添置些。”
皇帝看着二皇子谄媚的样子冷笑:
皇帝“放心,如今谅儿无心争储。你装出这副样子不知道给谁看!”
二皇子也不是第一次被皇帝挖苦,赶忙赔笑:
二皇子“父皇,儿臣本无心与大哥争储,但奈何……”
皇帝摇了摇头,就算是白谅再不济,说话也不会像他这般。这大夏江山该如何是好!
皇帝刚到小仓便看到酒食散了满地,和贴在墙上似睡觉的陈焕。
皇帝“这……”
二皇子故作震惊:
二皇子“明日便是祭典,这待从怎得如此玩忽职守!或是说…这是他刻意为之!”
皇帝“够了!”
皇帝心里也是明白,这么拙劣的局怎会有人不明白。这二皇子做局都做的如过家家般。但如今也只有处罚眼前的“待从”。
皇帝“把他弄醒!”
陈焕刚被皇帝身边的待卫摇醒,便看到二皇子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,心里暗嘲:在边关呆了这么些年看来就只学会了舞刀弄枪。
但又只能佯装惊慌:
陈焕“皇…皇上。”
皇帝“你有什么解释吗?”
二皇子“父皇,我看也没什么好调查的!陈待从损坏祭典酒食,按照宫规理应处死!”
但陈焕心里清楚的很,皇帝早已看出此事为二皇子所做。处死?至少他为白谅救命恩人,不可能!
虽知道此事为二皇子所做但为了皇家颜面,又不可能揭露。
皇帝“看在---谅儿的份上,便罚你六十大板。”
二皇子显有些不甘,但转念一想:这六十大板下去不死,也要脱层皮!
二皇子“父皇,要不由儿臣亲自处罚?”
皇帝“随你便,对了,记得重新筹备酒食。”
说完,皇帝转身离去,只有二皇子还自以为天衣无缝。
二皇子“对了,你们去通知我大哥,告诉他:他管教下人不严,我要让他看看,救他命的人是如何被我打得半死不活!”
听到这,陈焕险些笑出声,现在都不用自己废力。以他的体质,他相信这六十板自己完全挺地过去。而这到嘴的太子位,这位怕是衔不住了。
白谅“什么?白青他要打陈焕六十板!”
春桃“对,传信的人说是皇上下的令,现在已经开始打了!”
白谅扶着桌角,努力平住自己心神。这一消息好似一道惊雷打在白谅身上,他知道这六十板的威力,他是真的怕陈焕顶不过。
白谅“定是白青再捣鬼!”
白谅眼中罕见出现抹杀意。说罢,便向北门冲去。
刚到北门,白谅便看见陈焕被扒去外衣,被按在板上。白青兴致高昂。一板一板重打在陈焕腰下部位。
陈焕“啊!啊!”
陈焕故意将音量拔高,显得惨痛。这一声声如催命府般敲在白谅心上。
二皇子“大哥,你既不会管教下人,那今日我便替你管救!”
白青愤恨地看着眼前之人:若不是他救下白谅,自己如今已是太子。每想到这,白青的力度便加大一分。
白谅“白青我告诉你!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弯弯绕绕!今日你打在陈焕身上的每一板!来日!我让你百倍奉还!”
白谅望着陈焕腰下不断渗出血来,猩红染了眼,眼前之景如一把利剑插进他心里。心中人在自己面前被伤,自己却只能干瞪眼。那滋味不知万剑穿心可否相比?
白谅刚想冲进去,却被几位待卫挡在身前。
白谅“让开!我是大夏皇子!你们这是以下犯上!”
白青笑的更猖狂:
二皇子“白谅!这是父皇所下令!你若是硬闯,这陈待从怕只有被处死这一条路!”
白谅听着陈焕的喊声越来越凄利,眼泪模糊了视线。人,似乎碎成了一块又一块。心,顿升起滔天杀意。只一刹,他想好了白青的一万种死法:扒皮、抽筋、凌迟。不!不能让他死得那么轻松!那一刻心里的阴暗似全部被释放。
白谅“白青,记住你今天的样子,希望你以后还能笑得出来。”
这次,白谅声音虽小,但却透着彻骨的阴冷。竟听得一旁的待卫毛骨悚然。眼中似藏着杀红了眼的妖魔。
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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