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定侯?祝展在朝堂混迹多年,自是知晓,若安定侯没有十足的把握断不会前来!
“召!”
随后,安定侯带着两个随从迈着步子走进大殿。
“臣拜见皇上!”
“卿起!”
未等安定侯开囗,祝展道:
“侯爷赶在这时前来,想必已有万全把握吧!”
安定侯未理会。
“大殿下,恕老臣失礼。你说二殿下在劳工饭菜里下毒可有证据?”
安定侯的从容倒使得白谅一时不好反驳。
“既无证据,殿下此番又意欲何为?是想仗着陛下对你的宠爱,对先后的愧疚,给别人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吗?”
“侯爷当真好囗才,但小女遭刺一事你又要做何解释?”
“祝大人不会真以为二殿下刚回京便有能力圈养这么多杀手吧!”
祝展淡淡一笑,将一柄剑扔在地上。
“二殿下是此能,但你安定侯府又未尝不可!此剑是否是你安定侯府所铸,你心里怕清楚的很吧!”
“陛下念你为大夏立下赫赫战功,故给了你铸剑之权,而你却以此刺杀小女,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逼宫了!”
安定侯将地下之剑捡起一瞅,从随从手里接过柄剑。
“请祝大人看清楚了!我安定侯府所铸之剑,虎纹之下尚有朵莲花!而此剑实属仿照!”
虽祝展清楚安定侯定不会留下如此破绽,但也未料到偷铸之人竟连这点都注意不到。平日祝清欢的剑都是请宫中巧士打造,他自也未见过。
“况且,场中之剑可是有两种不同样式啊!”
安定侯又拿出一柄剑,上面图文确与另一把不同。
“祝大人,你说…这到底是谁想陷害二殿下呀!”
安定侯心中窃喜,自己这儿子谋算之计当真不输自己!
祝清欢脑海里又回荡起了庄世寒的那句话。
“陛下,或许刺杀我的人不是或不止二殿下!”
在场几人都被祝清欢所言而震。
“清欢,你这话的意思是?”
白谅有些不可置信,祝清欢竟帮着白青说话。
现在回想起来,那些人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杀掉自己但就不杀,确是古怪。
“陛下,其中有一人功夫不在我之下,我俩鏖战许久。最后他跃墙而逃!”
“若真是铁了心要杀我,又怎会逃走!这京中怕是有一个在暗处的势力伺机而动!”
祝清欢态度有如此大转变,一是因为安定侯与自己父亲所提供的证据,让一切的一切更扑朔迷离。
二是因为,自己与白谅只是想让白青在皇帝的心上种上怀疑的种子。
如今安定侯的到来,让局势有了反转。
以白青定是辩不过他们,但安定侯的沉稳将他们没有实质的证据这一点无限放大。
若再耗下去,对白谅极为不利!
此话倒也让白谅惊出一身冷汗,这京中还有第三股势力!
皇帝点了点头。
“但此势力能潜藏如此之久,怕是底蕴深厚!”
“那此股势力,威胁的便是大夏的江山!”
“谅儿,你说的不错!”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倒让安定侯与祝展都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但他们潜藏了这么久,又为何会在此时露出破绽?”
“祝小姐此举应是为了转移视线吧!见污蔑不成便想借此抽身!”
安定侯虽心中尚有疑虑,但也看得出祝清欢之心。
“望陛下相信臣女所说!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!”
皇帝垂下了眸子,思虑起来。
随后开口:“行!朕会派人暗中调查!不过今日之事你们得向白青道歉!”
白谅倒也能屈能伸。
“二弟,今日之事是我误会了你!我代清欢也代祝叔叔向你赔不是!”
白青长舒了口气,但若今日没有安定侯出面为自己力辩,这次怕难脱险。
而白谅,他倒只需递个台阶便可将此事揭过!
………
几人随后也便出了殿。
“殿下,如何?”
白谅摇了摇头。
“没想到安定侯这么快便赶来,若只有白青,以父皇的私心,此局定胜。但有安定侯力争此事也只得就此揭过!”
“不,殿下!依我之见,安定侯他们定会反扑!”
“反扑?”
“安定侯此人城府极深,说不定会暗中布局!”
“现在重中之重是赶紧修筑好擂台。到时,我们接招即可!白青,会是其中的破绽!”
陈焕点了点头。
“那殿下,一切小心为上!”
他等了多少个日夜,才有入京复仇的机会。若因此将自己陷入深渊,只怕到了九泉之下也无言面对父母!
“哼!陈待从,你可真是干什么都畏首畏尾的!”
祝清欢本已对陈焕有了些许改观,但今日他对白谅的称呼当真令人作呕!
………
白青回府的路上思索着此事到底是谁告的密?
刚进府便遇见径直朝自己走来的庄世寒。
“殿下,你府里养鬼了!”
白青心里猛地一惊。
“表兄是何意?”
庄世寒将白青带了进去,便见倒地吐血的陆承。
“这是?”
白青指尖有些颤抖,心里像是清楚了些什么。
“殿下,正是此人告的密!”
话音未落,庄世寒便掏出了封信。上面赫然是陆承的字迹。
里面的一句一言无不是与白谅密谋。
白青瞪着双眼,尽管是已摆上了“证据”但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亲信,又有几人能信其叛投?
“表兄,你是怎样发现的?”
“我派膳房之人做了些许点心想给下人送去。可路过其房之时碰巧听见他与他妹妹的争执!”
“他想劝说陆淋一同投奔大殿下,却不料,陆淋不肯!”
白青的眼角染了红,不解地望了望地上陆承的尸首。
“陆淋,可有此事?”
陆淋不敢抬头,只是淡淡应了句。
白青这才算彻底相信,戏弄地轻笑一声。
自己这人生中可又多了笔苦迹啊!
自己从未怀疑过的人竟是背叛自己的人!
他甚至想过是那厨子死前卖了自己!
“陆淋无颜再呆在府中,望殿下了结!”
随之,陆淋递上了把匕首。
“你家中尚样老母需养,我给你些银两。回去吧!!”
“谢殿下!”
陆淋抱拳一拜,走前不忘再最后望一眼自己哥哥的尸首。
白青坐在凳上,单手撑着头。
直到陆淋出府,庄世寒嘴角才露出抹得意笑。
出了府,陆淋长吸了口气。冬日的风吹打在身上当真是透心得凉!
自己跟随了白青这么多年,从未奢求过荣华,也想过与哥哥一同战死!
就是未料到会这般了草收场!
她永远忘不了庄世寒带着自己哥哥的尸首走到她面前。
告诉她,陆承已死。若不配合他,不只自己,家中的母亲与亲友全会因其丧命!
陆淋也有过揭发他的心思,可…真有人会信吗?且不说白青对其对安定侯的信任!
方才他演得绘声绘色,到时,自己只怕会被当成疯子!
自己好像不管怎么选都会成庄世寒的垫脚石!
现在,说什么也都没用了!要怪…也只能怪自己当初选错了路!
陆淋扶了扶被风刮起的耳发,出了城。
自己家乡离这遥远,再加上多年未归。也不知此行要走多久!
“这…倒是块好地!哥哥,你在这也能清静些!”
陆淋想让自己哥哥落叶归根,但其母得知陆承的死讯怕是会受不住打击!
若母亲问起,那也只得骗她,自己生了命故回了家。而陆承还留在京中!
陆淋将土松了松,找了块稍微平整些的石头,当碑,驻在土上。
一把匕手划破手指,用血在碑刻上几个字。
“哥哥,来世投个好人家,莫再丢了命,声誉毁!”
“我…我们的命在那些大人物手里可有可无!或许过几日,他便会忘了我们的存在!”
说着,眼角便挂上了几滴泪。
陆淋轻轻用手拂过石碑。干脆直接坐在地上。
城外与城内当真天壤!
黄沙卷天,残杨败柳。就连沙土也割人。
呼!陆淋任凭风卷着尘土打在脸上。
往前方望,依旧是一派荒凉,不望尽头。
陆淋心中的杂陈,迫使她又哼起了歌。这首,是她幼时常陆承共唱的。
“哥哥!若有机会,我定会杀了庄世寒!哪怕同归于尽。”
恍然,陆淋眼前浮现出两个孩童嬉戏的场景……
…………
另一旁的庄世寒跪坐在佛像面前。
“望佛祖祝我将庄氏的荣耀延续下去。祝我…与祝府千金洞房花烛!”
随后,庄世寒又连磕几头。
那虔诚的样子又有谁会信他手上沾染人命。
像真如陆淋所说,随手踩死的几只蚂蚁,又怎会牵挂于心。
象征着世家风范的微笑,此时在他身上倒显得悚然。
脸上是挂不住的得意,上挑的眉眼,微挑的嘴唇,仿佛一切是他应得的!
他注视佛像的双眼中,难看出几分敬畏。说是拜佛,倒不如说是在拜自己!
陆淋也不知在碑前坐了多久,顿感身后袭来一阵凉意。
回头看!
…………
未完待续。
大家觉得没有莲花的虎剑是庄世寒所铸?还是太师所造呢?
文中的一些坑大家也可以讨论。
我打算再写部番外,大家想先看谁的?
我也希望大家多给我提些建议,比如人设、文章漏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