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,老夫便告退了!药膳,我会派人送至府上!若以后还有事,可至天门阁,找江福!”
“江福,正是老夫之名!”
“有劳了!”
江福走后,陈焕一人坐在房中,思索着下一步打算。
当务之急,是得知当年发生了何事。在此之前,必先探出皇帝对自己有没有威胁!
或借白谅之力,或赌!赌皇帝没有杀心!但自己赌得起吗?
若非自己生了情,也不会这般犹豫吧!可一切…都是按自己设想的来的呀!
陈焕心中突然萌生一个想法。
这京中,会不会还有与父亲关系颇好的人?自己许可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二。
太师,也能提供些许线索!自己从前想着以一已之力报仇,免得被算计。但如今看来应是不行了!
皇帝,既可能猜忌自己,或可露出些许破绽试探其态度。
再给自己留一后手,以此保命!
但机会何时能到啊!
只求上天保佑自己,能速查出真相。这样整日优思的日子也好早些过去!
特别是如今,一切都不如自己当初想得那么简单。
若背后还有更大的一盘棋,不知自己还能否把持!
“陈待从!你要不要尝尝这龙须酥!”
又是春桃,只不过这次是托着盘糕点前来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这糕点可难做了!你看!”
说着,春桃将其缓缓扯开。正如其名,如龙的须胡一般,浓而绵密。
“上好的龙须糕,需保持这般,绵而不断!这可是我与秋实和冬华做了好多次才成功的!”
“可…你们做这些做甚?”
“再过十八日便是殿下生辰,而殿下也最喜此物!”
“殿下对我们如此之好,可我们身份低下。赠不了什么!也只能以此,了表心意!”
“殿下的生辰!”
陈焕这才方知。若非春桃,他怕是要抵至白谅宴请宾客那天,才知晓。
“怎么?陈待从,你不知道吗?”
“这府中无人与我说起过。”
春桃也只是怔了一瞬,毕竟自家殿下这般宠着这位待从,想来也是不愿让他麻烦。
“那…陈待从,你不为殿下准备些什么?”
陈焕沉思了有一会儿,但属实是想不出来。
“春桃,我这也不知京城这边的风俗,你可否出些主意?”
“嗯…若想送些特别的,不如你自己缝件衣裳!”
缝衣裳?陈焕不禁是有些心生抵触,自己一大男人,竟要做女工!
“陈待从,我这个想法好吧!”
“不错!可…我从未缝过,可否请你帮帮我!”
自己利用了白谅这么多,也只能尽量去弥补他了!
“可以呀!陈待从,我来教教你!”
说罢,两人便去取了些下等布料。
“陈待从,我们先从最简单的穿针入手!”
“你看呀!这针,要慢慢地穿。要确保针头不能过歪,否则这衣裳看起来就不协调!”
陈焕仔细地观摩着春桃手上的动作,这送给白谅的看起来也不能太丑呀!
“来,陈待从,你来试试!”
陈焕将其接过,双目汇在布料上。只是还未穿上几针,那针头便像不听了使唤,直进了陈焕肉里。
但陈焕手上的动作未曾停下,又是连试几次,被扎的回数倒也不下十次。
指尖的血染上针尖,看得春桃都为他疼。
“陈待从,要不你别试了吧!你手上这么多血,到时殿下回来得怪罪我了!”
陈焕的注意依旧放在布料上,只是回道:
“殿下待我这般好,我也只能绣此给他做生辰礼了!”
春桃不禁投来赞许的目光。
“我以后也要找个像陈待从一样的夫君!能文能武,心思缜密。还体贴温柔!”
“像我一样的?你以后可别找!”
“为什么?”
陈焕刚想对春桃劝道:体贴温柔与心思镇密本就相对,除非那人别有所求。
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此话又何止想对春桃说!只是不止对春桃开不了口,对那人更是……
“那我不求文武双全,心思缜密了!只要像陈待从一样温柔体贴便是了!”
温柔体贴?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人这么说自己!
不过也是,十七年!自己日夜活在阴暗里!导致自己以为冷决、𣎴近人情是自己的专属。
也在初见白谅时,以为自己能毫无波澜地将他戏弄于股掌之间。
但尊卑与利用让其不得不对白谅百般照顾!
但沦陷的好像不止白谅!他那性子也为陈焕不透光的房子开了条裂缝。
那温柔也便随光进了陈焕心中。
“相信你,以后定能找到的!”
陈焕用下品布料练了一整个下午的手,渐渐地,绣的花纹也规整了起来。
“陈待从,看来你不止心思缜密、温柔体贴。学东西还这么快!”
“但…陈待从,你对殿下到底是何情感呢?”
陈焕也未很清楚,只能模糊回道:
“我救了殿下,故殿下给我百般的呵护。他给我前十七年从未见过的荣华,自是感激!”
春桃点了点头:“也对,毕竟殿下与祝小姐青梅之情,定婚在即!”
“陈待从,若你在此擂台赛中夺魁。陛下,是不是会封你做官啊!”
“应是吧!”
“那到时候可不能忘了你与殿下之谊啊!”
陈焕将话语收入耳底,但还是有么一会儿,未反应过来。
“自是!若此愿成真,我还得与殿下在朝中共同扶持!”
此言从口而出,陈焕有些良心不安。也不知那时自己会有什么打算。毕竟如今只有走一步,看一步!
……………
“陈焕!你在绣什么呢?”
陈焕抬头一看,直见白谅那白细的脸庞。
“殿下这么早就回来了!”
白谅点了点头。
“劳工们今日热情高涨,一日便做了三日的量!我和清欢便早早回府了!”
“不过…你还没有回我的问题呢!”
“快至了殿下生辰,我不该为你准备些什么吗?”
白谅此目光移在春桃身上。
“春桃,我不是告诉你不要给陈焕说此事吗!况且,我的生辰,这还早着呢!”
“殿下,你也不必责怪春桃了!你待全府上下这般好,我们自是该准备贺礼呀!”
“而且,十八日,这也算不了早呀!”
“好了!我们不聊这个了!你看!我给你买了什么!”
白谅朝一旁的三个下人使了个眼色。三人便将手上的东西提上前来。
“你看!这是你之前说好吃的枣泥糕!这是沐春居新上的乳鸽!”
“还有他们家的招牌酱卤牛肉!青丝拌,赤羊腿!这壶酒是用果肉酿制!放心喝!喝不醉人的!”
陈焕大略扫了眼这些食物,份量虽算不上极多,但看起来也当真是奢华。
这几份菜两个应也还剩!
“可殿下,这么多菜是否有些太过浪费?”
白谅却是不以为然。
“无妨!只要你吃得开心便是!”
“殿下!你来尝尝我和秋华她们一同做的龙须糕!”
白谅从中拾了一块,放进嘴里品了品。
“嗯!春桃,你们的手艺可当真是不错!这龙须糕可难做地很呢!”
“就是啊!我们在几天前就开始学做!直到今日才算能行!”
白谅故作深沉地用手扭住下巴,轻点头道:
“既如此,那…我便罚自多做几份在生辰那日献给我!”
春桃装出一副悲凄之样。
“殿下!你怎罚得如此之重!”
陈焕不禁轻笑一声。
白谅指了指前方。
“春桃我也给你们买了许多吃食,就在主厅,你也快去!不然等会乳鸽些都凉了!”
等春桃走后,白谅却还站在原地。
陈焕不解道:
“殿下,不进屋吗?”
见周边的下人都退去,白谅才邪魅一笑。
“没事!我抱你进去!”
未等陈焕反应,便被打横抱起。
“放我下来!”
陈焕有了些恼怒,自己当真是被白谅当成了妻妾!
说罢,陈焕使股轻劲便挣了下来。
见白谅未发话,陈焕转过身:
“殿下,你我尊卑有别,需顾忌礼法!”
陈焕倒也是怕自己再被白谅这么豢养下去,到时怕会成了屋中的金丝雀!
白谅如此倒显得自己是个女儿家!一次两次便算了。几番这样属实有些令人心生暗火。
白谅见陈焕当真是生气,便从后面环住他的腰。
“陈焕,我错了!我发誓!下次再也不这么做!你…能否别生我的气?”
陈焕刚想把白谅的手拿开,却觉腰腹一紧。往下看,白谅的手勒的更紧了些。
“痛!”
陈焕只觉腹部要被挤爆。白谅见状这才松开。
“那你就是原谅我了!”
明明自己什么话都没说,他就代自己发了意见!
陈焕刚想说什么,便见白谅提着乳鸽,眼中带着对自己的期待。
眼中闪着繁光。
白谅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,能瞬而抹掉陈焕心中的杂念。
果真,陈焕心,还是软了下来。跟着白谅进了屋中。
白谅将膳食些摆好,便给陈焕递了个凳子。
“你尝尝这些菜!”
白谅将这些东西推到陈焕面前,自己只是背过身子自顾自吃起了米饭。
陈焕虽知其是有意装给自己看,但还是不免心疼。
将白谅的身子扭过来。
“你把这些菜全给我是想撑死我!”
白谅像是抓住了陈焕的心理,这招可真百试不爽!
随后又给陈焕倒上了些酒。
“你喝一口!绝对不醉人!”
陈焕未回,只是轻泯了口。一股果香味在舌尖蔓延。
白谅见陈焕脸上微微浮现出享受的表情,欣喜道:“你看!我就说好喝吧!”
“对了!陈焕,这次的擂台赛可得好好准备!”
“殿下这话说的,我怎会不好好准备!”
白谅将一整杯酒一口饮尽,道:“我看你之前教我的那几招就挺棒!那是什么招式呀!”
陈焕顿了顿。“那是我自创的!”
“哦…!自创的,我还想让父皇猜猜你的招式是出自哪本典籍!”
“若是他钟爱的许会许你更高的官职!”
陈焕有些不解。
“圣上,忙于政务,还会抽空习剑吗?”
白谅摆了摆手。
“他给我说,这是早年间陈战,陈老将军教他的!”
猛然,陈焕心头一紧!
…………
未完待续。
提示:下一章过后,基本就没糖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