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那些劳工们全死了!”
白谅开始未反应过来,毕竟仅是一个晚上啊!
但很快又想到陈焕所说:说不定安定侯他们会反扑。如今看来应是这样了!
但百姓们不知情啊!这样一来,矛头便全指向自己!当真打的一手好牌!
白谅本以为经诬陷失败,安定侯定不会再对劳工们下手。
当真是自己大意了!
春桃指着外面道:
“外面的公公让我告诉殿下:陛下请你去乾坤殿一趟!”
白谅闻此倒也放了下心,父皇应是唤自己去商量对策。
但此番,倒是苦了那些劳工们的亲眷啊!
而白谅此番也别无他法,只得看如何安抚。
毕竟,这一切也是因自己大意而起。
刚出房门,便见陈焕在房外。
未等白谅开口,陈焕便:“殿下,我去告知太师和祝小姐。切记,皇上此番应是想叫你杀了那些亲豢!”
“到时进殿,定要等皇上先开口。再顺着他的话说。”
“若你一开口便是争辩,更会显得自导自演。此番,也是你向皇上表现的机会!殿下一定要抓住!”
说罢,陈焕便跑出府外。
白谅先前还有些不信,但到了殿内,一切果真如陈焕所说。
“谅儿,此事你想如何解决?”
白谅在心中想了一瞬,脑海里又浮现起母舅被送往敌国为质说的一番话:
“谅谅!你要记住,若要想在这皇权下活下去,须要懂得帝王心术!这世间真心难得,皇宫内更是如此!”
或许,母舅所说的真心,倒不一定是情情爱爱。对天下人,对自己国度的百姓,也讲究真心二字。
父皇莫是如此?
出于试探,白谅淡淡的回了句:“父皇觉得呢?”
皇帝满意的一笑,让白谅的心又不禁坠了几分。
“谅儿!有胆识!已经敢把问题反抛给朕了!”
白谅听得出来,父皇是真的高兴。但还是抱拳一跪。
“儿臣不敢!”
皇帝上前扶起白谅,将他带到龙椅旁。
“摸摸!”
白谅仔细想来,自己这二十多年来,好似还真未碰过这龙椅。
便伸手前一试:那触感光滑又冰凉,一条条盘旋的金龙,辉煌璀璨。
白谅也不禁看入了迷。
但碍与君臣之道,只是回:“父皇,这龙椅做工极好。想来工匠,应是未偷工减料!”
虽嘴上是这样答,但白谅眼里还是装出了几分野心。
皇帝倒也没看出什么破绽。虽世间真情难得,皇权之下更难。但皇帝对白谅,对先后的情中,未掺杂着许多杂物。
送白谅母舅为质,也是边关屡战屡败之下的无奈之策。况且,这也是在先后殡天后才如此。
“谅儿,在我面前不必有那些君臣之道。你只是我和月梦的儿子。”
“这龙位,你只要想要,哪怕才能不是太过出众,朕也定叫你坐得安稳!”
白谅见此只是沉默不语,他并未品味过权力适合滋味。也不知其中深奥。
但知,父皇殡天后,能支持自己的,也就只有祝府和太师。
父皇又如何叫自己做地安稳?
“你坐上去试试!”
白谅坐于龙椅,往下,能直接看到宫门。
这龙椅设置地极高,白谅又看向地面,不禁感叹道:原来父皇接受朝臣拜见时是这幅场景。
“怎么样?”
“是不是有俯瞰一切的滋味!”
白谅点了点头,难怪天下人争破头都想坐在这个位置上。
也难怪白青不择手段了!
“父皇想告诉儿臣什么?”
“那些劳工们的亲眷来过宫外闹事,但却被我驱赶了回去。但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白谅大概知晓了自己父皇所想,但尚怀揣着,其是想让自己体恤民情的心理。
“那依父皇之见?”
“这便是我今日要教你的第一课!若是对方基数不大,且尚未有威胁你之力。便只需封嘴即可!”
白谅瞳孔一缩,他想过父皇的心思,但万般不知是这样阴狠。
见白谅有些怔愣,皇帝便又开口:“谅儿!这封口的方式有许多种。只要不影响到你自身即可。”
“但要怎么做?怎么做才好?就要看你自身了。”
“我的建议是:先拿钱封口,若不成:便杀鸡儆猴!”
“当然!朕也知晓此事必为安定侯所做,但朕想看你如何平息!”
“那父皇方才的话旨在?”
“朕只是想告诉你御下之术,你登基之后可借此效仿!”
白谅点了点头,却还沉浸在自己父皇方才的那番话。
在他的认知中,一个国家是要以百姓为本。一个能使百姓安居的君王才是好君王!
母后曾告诉过自己: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!
“父皇!儿臣告退!”
说罢,白谅便出了宫门。
宫门外,白谅仔细琢磨着,那些劳工们的亲眷该如何抚慰?
莫非真要向父皇所说,暴力?威胁?甚是让他们永远闭嘴?
不知不觉,白谅便回了府。
“陛下,大殿下如今尚未培养出多深的城府。而此事背后的推动者是安定侯,皇上真的不打算帮帮殿下?”
“毕竟老奴相信安定侯有将此事大作文章的能力!”
“若大殿下到时失了民心,便不好了!”
“小礼子呀!你从小就是朕身边的太监。应知晓做皇帝最重要的便是心狠!”
“谅儿从小被月梦教育得单纯,尚未参透这皇宫之下的斗争。”
“若朕此时不培养他,他登基后的路举步维艰!”
“可陛下不是对大殿下说:您能保他安稳的坐着皇位吗?”
皇帝摇了摇头,道:“朕这话,也只是保他不对前路失去信心。就算我能替他铲除这朝中所有权贵。但以后呢?”
“总会有野心之人爬上来!朕不想,谅儿到时任朝臣摆布!”
“不过朕也定会为其留一后手,安定侯想让谅儿失了民心得先将朕算计进去!”
…………
“白谅你回来了!”
一抬头,便见陈焕与祝清欢坐于院中。这次,他俩脸上像是没有争吵拌嘴的痕迹。
倒更像是在商量对策。
“陛上是否是已为你想好了应对之策?”
“没有?父皇说他想看我自己如何破局。”
祝清欢叹了口气,但也没至于太沮丧。毕竟陈焕也告诉了自己会可能会是这个结果。
“父皇倒是告诉了我个法子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杀鸡儆猴!”
祝清欢顿住了,好半晌才开口。
“陛下真是这么说的?”
白谅也只是抿了抿唇,便点了点头。
“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!当年那场夺嫡,搅动了天下风云。陛下能从中胜出,又怎会心慈手软!”
陈焕脸上看不出一丝错愕,这也是他预料的结果。
祝清欢抬头看向白谅:“你莫非真想如此?”
“可此事定为安定侯一党所作!那些百姓才是最无辜的!后果,不应由他们承担!”
祝清欢双眸死死锁住白谅,她急切的想要听到他的答复。她不信白谅会变得这般冷血,也不能接受。
“清欢!你放心,母后生前所说,我绝未忘记!况且,安定侯定在背后伺机而动,若我真杀了那些百姓,便落了其圈套!”
“那如今应怎么办?我来时便见那些家眷又去了皇宫外!身后还有大批看热闹的百姓!想必,定是白青想将事情闹大!”
“殿下!我斗胆问一句:你是否对那些亲眷有,哪怕一点杀心!”
白谅不解地望向陈焕。
“你这是何意?”
“我想,陛下定也深知此事背后的真相,他给你提出杀鸡儆猴的法子。想来也考虑了万全。”
“我也有办法顺着陛下所说破了此局!甚至令白青再无翻身之地。再加上陛下为你准备的后手,定万无一失!”
祝清欢转身怒呵:“陈焕!你有此心,藏在你肚子里便好!如今,倒来蛊惑白谅!”
陈焕罕见地没有礼貌回应祝清欢,他与白谅便这么僵视着。那眼中寒光莫名地令祝清欢打寒。
陈焕从白谅眼中看出了些许犹豫。不禁咯噔一下!
最终,白谅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不行!一定还有其他法子!我不信只有杀了他们才能解决此事!”
陈焕对白谅眼中的那份犹豫开始担心,他怕其成为权力之下的野兽。
但至少,如今不是这样。
“既如此,我也有另外的办法助殿下一力!”
祝清欢并非多傻,刚也算看出了陈焕是对白谅的试探。
但现在的时间可经不起浪费。见陈焕如此墨迹,便开口道:“有什么办法你快说,别搞得这么神秘!”
“要说书,去沐春阁!”
陈焕开口道:“小姐莫急!如今得先去皇宫外见见那些百姓!”
“毕竟依殿下之意应是想先安抚其后,再做打算。”
祝清欢深吸口气,便出了府门。她快被陈焕的卖关子给气死!如今得自己想些办法才是!
陈焕转头看向白谅。
“殿下可愿?”
“陈焕,我听你的!”
白谅跟在陈焕身后,见其未与自己说一句话,又回想起他声音中未再包含温柔。
不禁失落。若自己之前不那么失分寸,陈焕是不是不会如今这样。
另一旁的祝清欢,刚至上次小贩摊前便见一熟悉身影。
…………
未完待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