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的时候,父亲与我在放学的路上走着,听着路边的叫卖声,路过一家卖面的店,里面人很冷清,基本上没多少人吃面
父亲碰了碰我的脑袋说要不要去吃面,我那时候小,不知道什么是拒绝,点着头答应父亲,发出稚嫩的声音“好”
我和父亲进入了店里,父亲对着面馆老板说来一碗大碗面,然后找个没人的地坐下等着面,等面的时候父亲就逗我玩,一会把手比作飞机,飞到我脸上,用手指弹了我的额头,一会把手比作坦克,“坦克”到我面前,“发射导弹”打到我的脸上,其实也就是弹了我的脸,我总是被逗的笑,父亲看我笑了,自然也就笑了起来…
老板端上来一碗面,面量很足,父亲用筷子夹起肉,喂到我嘴边“来,乖儿,张嘴”我张开嘴,父亲把肉“送”到我嘴里,只要我没说停就还能吃,就这样一直吃,直到我吃撑了,碗里的面还没有下去一半,但是肉已经吃光了,我拜拜手,表示吃不下了,父亲才作罢,自己吃起面来
就这样一直吃到我上了初中,那家店似乎有了很多人,我和父亲还是在那个面馆,只不过稚嫩的小孩已经变成朝气蓬勃的初中生,年轻气盛的大人变得头上有少数白头发,有些唠叨的中年人,但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我的父亲,我向着面馆老板说两碗大碗面,父亲却说自己吃不了这么多,我向着父亲说没事,吃不掉,我吃就行了,父亲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,我坐在父亲的对面,以前的玩笑变成了学习上的管教,只不过父亲一向很幽默,说着说着就聊到了人品、道德、体育…
聊了半晌,一位年轻阿姨就把两碗面就端了上来,然后朝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到厨房忙活去了,我拿起两双一次性筷子,一双给自己,一双给父亲,父亲接过筷子,打开包装,把碗里的肉给了我,对着我说自己吃不了,牙不行了,嚼不动还塞牙,我愣了一下,看着父亲,渐渐发现父亲好像有点老了,我想到父亲可能会离我而去,鼻子有点酸吃起面来,父亲看着我大口吃面,自然的笑了,发自内心的笑
因为父亲要去外地打工,我和父亲的见面次数越来越少,见面了也不知道怎么说话
直到我路过那家面馆,只不过最重要的人没在身边,好像也就不想吃面了,总感觉心里少了些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