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洒洒站在宴会厅门口,扯了扯身上的礼服裙摆,布料摩擦的声音让她皱紧眉头。这身藕粉色长裙是母亲特意让人送来的,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,走起路来晃得她眼晕——比修一台老式发电机还让人心烦
肖洒洒会出现在这场晚宴上,与其说是“被迫”不如说是被亲情逻辑和现实规则“软性绑架”的结果——她的抗拒像撞上棉花的扳手,最终只能暂时妥协
起因是前一晚刘耀文转达的电话。肖父的声音透过听简传来,带着罕见的疲惫
肖父洒洒,就两小时。王叔叔是爸多年的老朋友,他儿子接手的精密仪器厂最近跟咱们家有合作,你去露个面,打个招呼就行了
肖洒洒当时正蹲在地下室调机械臂的扭矩,头也没抬
肖洒洒合作看合同条款,跟我去不去没关系。他儿子要是懂技术,我可以发份设备维护手册给他
肖父这不是懂技术的事!
肖父的声音拔高半分,又很快放软
肖父那孩子是个Omega,性子腼腆,他爸特意嘱咐,想让同龄人多聊聊。你就当帮爸个忙,算爸求你了,行吗?
她捏着扳手的手顿了顿。肖父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。她知道父亲的难处——肖家虽有底气,但在Alpha主导的商业圈里,“人情往来”是绕不开的规则。拒绝这场晚宴,看似只是拒绝一次社交,实则可能被解读为“肖家不懂规矩”、影响的是家族生意的顺滑度
更让她无法硬抗的,是刘耀文递过来的保温盒。里面是母亲亲手做的可乐鸡翅,压着张便签:“囡囡,礼服我让阿姨熨好了,别总穿工装,女孩子该漂漂亮亮的。”字迹娟秀,带着Omega特有的柔软,却比任何强硬的要求都更让她难拒绝。
她不是不懂“拒绝”,只是在亲情的牵绊里,“规则至上”的逻辑出现了缝隙。就像她修过的那些老机床,再精密的结构,也得给连接齿轮留些容错的余地。
凌晨五点,她把机械臂调试到最优状态,才上楼换礼服。站在镜子前,看着那身缀满珍珠的裙子,突然觉得自己像台被错误组装的设备——零件没错,却放错了位置,运转起来处处别扭。
肖洒洒连熬了两天,状态有些差了...
她叹了口气
————
刘耀文开车送她去宴会厅时,后视镜里映出她反复摩挲前方车坐口袋的动作。那里揣着把迷你螺丝刀,是她从工具箱里顺手塞的——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攥着熟悉的玩具,以此对抗这场让她不适的“规则入侵”
刘耀文实在不舒服,我随时送您回来
刘耀文的声音很轻,像在确认某个设备的安全阈值
肖洒洒“嗯”了一声,指尖触到螺丝刀冰凉的金属壳,心里那点被迫妥协的烦躁,才算压下去些许。她知道这场晚宴是暂时的,就像设备偶尔遇到的电压不稳,撑过去,总能回到自己熟悉的频率
——转宴会厅门口
“小肖小姐,这边请。”侍者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
水晶灯折射出晃眼的光,空气中漂浮着各式信息素的混合气息——Alpha的雪松、檀木、皮革味在人群中形成无形的气压场,Omega 的花香、果香甜得发腻,像被过度调制的香精。肖洒洒下意识皱了皱眉,不是因为闻到了什么,而是被周围人的反应弄得有些烦躁:隔壁桌的Omega端着酒杯手抖个不停,连侍者上菜时都刻意绕开几位信息素外放的Alpha。
她指尖在口袋里捏紧了备用的阻隔贴——不是为了自己,是实在看不惯那些任由信息素扰乱秩序的Alpha,恨不得当场给他们“贴罚单”
肖父洒洒!
肖父隔着人群朝她挥手,身边站着位身形挺拔的年轻男人,西装剪裁利落,衬得肩背线条冷硬如雕塑,但却顶着一头粉毛...
肖父快来给宋总打个招呼
肖洒洒走过去,日光扫过男人的胸牌——宋氏集团,宋亚轩。信息素是冷例的雪松裹着皮革香,像寒冬里紧闭的书房,距离感十足,却又透着不容错辨的掌控力。他比财经杂志上看着更冷,眉骨很高,眼神落在她身上时像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
肖父宋总,这是小女肖洒洒
肖父笑得和煦
肖父刚从国外回来,不太懂规矩,望见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