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我猛地坐起身，大喊到：“请大家听我说！我们上车前的那行血字，大家还记得吗？”周围一片喃喃声。我接着说：“那行字告诉我们，一月份的人不能上车。我们中间应该是有一月出生的人，所以才发生了这么多怪事！我刚看刚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，你们想啊，在铁轨上，什么生命可以在上面活动？”车厢里谁也没说话，大家都面色煞白地盯着我，一脸不可置信。

“我们凭什么信你？！”一个女孩抛出了这个问题。几乎就在下一刻，我身后的玻璃窗在一瞬间裂开，玻璃簌簌掉了一地。我吓坏了，那个女孩似乎也傻了，半天说不出话。火车玻璃是钢化的，绝对不可能自然的碎掉。除非是极具腐蚀性的物体大面积接触。“我们必须找出一月份出生的人，不然都得死！”大家踉踉跄跄地开始在车厢里活动，每个人都自觉地拿出身份证，除了一个老太太。老太太义正言辞地说，她绝不会出示她的身份证，她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恶作剧，根本构成不了威胁，至于我们都得死，也全是扯谈。头发鬓白老太太显然没有撒过谎。眼神涣散，结结巴巴，都成了她撒谎的最有力的证明。众人为了活命，不顾老太太的阻拦就打开了她的包，这里翻翻，那里找找，终于翻出了她的身份证：1951年1月3日。老太太似乎也失了魂儿，只哭着让我们放过她。我身旁的住持一脸悲痛：“造孽啊！阿弥陀佛……”可很快，他就再也念叨不下去了，因为人们已经听了我的话，将要把老太太扔下火车。他们把我床边的火车玻璃彻底砸破，露出漆黑的隧道墙壁，似乎墙上还有……一团黑影在蠢蠢欲动。十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抬起老太太，用胶布封住她的嘴，把她用力地朝窗外掷去。“嗵”一声巨响，老太太落了地。几乎就在一瞬间，一道黑影窜了过去，扼住老太太的脖子，张开血窟大嘴，伸出一条绿色的长舌头，贪婪地舔着老太太七窍流血的头颅。老太太的脸仿佛被硫酸腐蚀了一样，烂的几乎成了一滩肉泥，明明已经死了的她又痛苦地尖叫，死死拽着自己的脸皮，大叫：“我的脸呢？脸呢？”而后慢慢安静下来。黑影收回舌头，“咔嚓”掰断了老太太的头，像玩皮球似的扔进了我们的车厢。我的尖叫卡在嗓子眼，不可置信地望着地上的头，外面的黑影又围着火车转了起来，所有人又把目光聚集到我身上，仿佛在问我为什么它还不走。我摇摇头。

“啊——”地上的头颅又飞起来了，发出可怕的尖叫。“你们为什么要杀了我啊？”她用尖细的声音问，“杀了我你们也走不了！”老太太银白的头发披散在后面，发出一阵阵古怪的笑声，然后飞出窗外，与黑影一起围着车厢旋转，嘴里重复说着“杀人偿命”四个字。我咽了一口唾沫，颤抖着对众人说：“我们这里还有1月份出生的人，他伪造了身份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