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初晴在清晨五点四十三分准时醒来。这是她雷打不动的生物钟,即使昨晚被那碗意外美味的泡面耽搁到凌晨一点才入睡。
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,丝绸睡衣的吊带滑落肩头。窗外天色尚暗,别墅区的人工湖面上浮着薄雾。这本该是她一天中最珍视的宁静时刻——直到她听见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
"你们能不能——"黎初晴猛地拉开房门,话音戛然而止。
走廊上,严浩翔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卡在楼梯拐角,手里还攥着半截断裂的吉他弦。四目相对的瞬间,少年眨了眨那双小鹿般的眼睛:"黎总,早啊。"
"这是三楼。"黎初晴冷着脸指出,"昨晚我说过什么?"
"'没有紧急情况不要打扰',"严浩翔流畅地背诵,随即举起吉他弦,"但马哥的琴弦断了,今天下午要录demo..."
黎初晴太阳穴突突直跳。她转身回房,三分钟后穿着全套西装出现在楼梯口,手里多了一份文件。
"新增十七条补充条款,"她把纸张拍在餐厅长桌上,正在偷吃草莓的贺峻霖差点噎住,"包括但不限于:禁止在六点前制造噪音,禁止擅动厨房设备,禁止——"
"禁止在客厅地板上做俯卧撑?"张真源念出最后一条,委屈地看向脚边的瑜伽垫,"可这是防滑的..."
黎初晴的目光扫过餐桌——马嘉祺在给宋亚轩的吐司抹花生酱,丁程鑫正把牛奶盒往刘耀文背后藏,而贺峻霖嘴角还沾着草莓籽。七双眼睛齐刷刷望着她,像一群闯祸后假装乖巧的幼犬。
"违反三次,"她敲了敲纸张右下角,"取消周末的外卖特权。"
少年们倒抽冷气的声音让她莫名愉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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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薇在七点整准时抵达别墅。这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特助刚推开书房门,就敏锐地注意到异常——黎初晴的咖啡杯旁多了盘蓝莓松饼。
"您换早餐了?"
"厨娘做的。"黎初晴头也不抬,"把今天的并购案资料给我。"
林薇递上文件夹,目光扫过窗外。草坪上,刘耀文正追着贺峻霖抢游戏机,T恤下摆随风扬起,露出精瘦的腰线。她不动声色地拍下照片。
"对了,"黎初晴突然开口,"查查哪里有卖吉他弦。"
林薇的拇指悬在发送键上方:"您要学乐器?"
"备用。"黎初晴的钢笔在合同上划出一道长线,"以防某些人再搞破坏。"
当书房门关上,黎初晴终于放任自己揉了揉眉心。电脑屏幕右下角不断闪烁的邮件提醒里,混着条来自父亲的消息:「周董说看到你和那群小孩上热搜了?」
她点开链接——#时代少年团神秘豪宅#的话题下,是张模糊的别墅外景图。评论区热评第一:「内部人员透露,他们住进了某财阀女总裁家」
玻璃窗突然被敲响。丁程鑫挂在露台栏杆上,手里晃着个U盘:"黎总,能借打印机用用吗?舞蹈修改方案急着交..."
"走正门。"黎初晴咬牙道。
"可您在补充条款第十三条写了,"少年笑得狡黠,"'禁止以任何理由敲击三楼窗户'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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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午十二点十七分,黎初晴发现自己的日程表被人动了手脚。
原本的午餐会议变成了「陪宋亚轩复查过敏史」,而明天下午的重要谈判前赫然标注着「TNT新歌试听会(必须到场)」。
"解释。"她把平板摔在茶几上,惊飞了窗边啄食的麻雀。
马嘉祺从乐谱堆里抬头:"您指哪件事?"
"全部。"
"医院预约是上周定的,李总说已经和您报备过。"张真源递上手机,屏幕显示与经纪人的聊天记录,"试听会是因为..."
"我们要唱您公司的广告曲。"刘耀文突然从沙发背后冒出来,发梢还滴着水,"严浩翔改了三版歌词呢!"
黎初晴盯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,突然想起今早收到的邮件——市场部确实提过新季度的代言方案。她打开内部系统,发现严浩翔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作曲栏。
"你们早就计划好了?"
"巧合。"马嘉祺微笑,"就像您'恰好'在我们练舞时路过后院玻璃房。"
黎初晴耳根发热。昨天她确实驻足看了十分钟,但明明藏在银杏树后...
"打印机用完了。"丁程鑫突然推门而入,U盘稳稳落在黎初晴掌心,"顺便,您电脑屏保该换了——那张雪山照片看着就冷。"
黎初晴猛地合上笔记本。那是她去年在瑞士拍的,海拔四千五百米的马特洪峰。
"补充条款第十八条,"她声音发紧,"禁止窥探总裁的电子设备。"
"这算窥探吗?"宋亚轩小声问贺峻霖,"丁哥只是陈述客观事实..."
"嘘,草莓禁令还剩两次机会。"贺峻霖捂住他的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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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十一点零六分,黎初晴在厨房撞见正在偷吃布丁的刘耀文。
少年吓得差点打翻瓷碗:"我、我留了便签纸申请夜宵!"
黎初晴看向冰箱——便利贴上画着个双手合十的小人,旁边标注:「求求了,就一口,保证不吵醒您 PS.布丁是马哥买的」
她沉默地取出两个玻璃杯。
"坐。"黎初晴指向中岛台,"说说广告曲的事。"
刘耀文眼睛瞪得滚圆,乖乖坐下时T恤领口歪到锁骨:"是给黎氏科技的新款耳机写的,浩翔说要做'能听见心跳声'的效果..."
布丁的甜香混着少年喋喋不休的讲解,黎初晴发现自己在认真思考"脉冲音效与青少年市场偏好"的关系。直到刘耀文突然凑近:"黎总,您黑眼圈好重。"
"你看错了。"
"我夜视能力超好的!"少年得意洋洋,"上次演唱会停电,我还能看清台下第十排的灯牌..."他突然噤声,因为黎初晴无意识地按了按太阳穴。
三分钟后,黎初晴的茶杯里多了两朵浮沉的菊花。
"马哥的秘方,"刘耀文献宝似的推过杯子,"安神效果一级棒!"
黎初晴抿了一口,甜得发腻。她想起上次喝花茶还是母亲在世时,而此刻厨房暖光下,少年手背上未愈的舞蹈擦伤格外刺目。
"明天让管家准备护膝。"她突然说。
"啊?"
"补充条款第十九条,"黎初晴起身,"禁止在黎宅受伤。"
她没看见身后刘耀文瞬间亮起来的眼睛,就像没发现那份被悄悄修改的日程表上,原本的「并购案终轮谈判」已经被替换成「TNT首次公演」。